张明远等人虽掌法威力无比,可杀退一批,又来一批,女真人算是铁了心,要等到张明远等人真气耗尽,才罢休。张明远等人一看,如此下去,就在劫难逃了。只好厮杀片刻,且战且退。宋徽宗等人被金人押走了,赵香云哭哭啼啼,看着受伤的武连。金兵车轮滚滚,尘土飞扬,金兵铁骑,气势汹汹,猛冲直撞。张明远等人在万马军中飞来飞去,时辰长了也是体力不支,好生了得。兀术等人渐行渐远,张明远等人也是身受重伤,不敢恋战,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徽宗等人渐行渐远,消失殆尽。
“云儿!”武连泪光点点,喊着赵香云的名字,声音渐渐弱化,一瞬间昏厥过去,嘴角有黑血流淌,原来中了女真人的毒箭。
费无极见状,马上运功为武连疗伤化毒,武连被普安扶着。普安也是被女真人的狼牙棒击到了右腿,疼痛难忍,只好隐忍不发。
张明远看余下也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嘴角也是黑血四溢,马上为他化毒。
子午气急败坏,摸着自己的胳膊,原来被女真人的盾牌磕碰出了一条口子,鲜血四溢,胳膊隐隐作痛,嘴里骂道:“女真人真是有备而来,不可小觑。要说单打独斗,我们可不怕他们,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搞的我们晕头转向,尤其是女真人的铁骑,这尘土飞扬之间,我们杀也杀不完,他们坐着,我们飞着,他们跑来跑去,我们飞来飞去。我们抢了一匹马,可随后马腿就被女真人砍断了,如若不是眼疾手快,就跌倒在地,被乱刀砍死了,真是后怕。”
“想不到,北方铁骑如此厉害,我大理国绝对没这般阵势。只恨我们势单力薄,面对金兵却有心无力。”段和誉忍不住仰天长叹。
“段王,方才太也危险。搭救看来也是困难重重。”张明远安慰段和誉。
费无极叹道:“老毒物与小毒物不在,我们都搭救不了。如若在,恐怕更是难上加难。虽说单打独斗我们未必会输,可有他们缠着我们,恐怕兀术他们跑到会更快。”
“仁福帝姬呢?”武连慢慢睁开眼,急道。
“武连,你别喊了,搭救失败了。”早已醒来的余下气道。
普安安慰武连:“好了,此番不成,以待后来。”
“女真人一个个胆大妄为,就怕太上皇他们受苦受难。”子午摇摇头。
“如若赵香云被女真人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武连心想,不由担惊受怕,意欲站起身来,追击金兵,可身体虚弱,不能动弹,只好仰天长叹,默然不语。
“武连,别逞能。身体要紧,如若白白送死就得不偿失了。这事看来只能再做计较了。”余下见状急道。
段和誉泪眼迷蒙,心急如焚,可无可奈何,本想着搭救太上皇易如反掌,想必金兵也是不堪一击,没曾料想,还是自己想当然了。
张明远心中震动不安,后怕之极,这大金国兵强马壮,此番带走了太上皇与皇上,这大宋算是灭亡了。这没有大宋的终南山又当如何,想到这里,潸然泪下。不由仰天长叹:“我大宋如今见灭亡了,大势已去,如之奈何?想想看,大辽大势已去了,大宋大势已去了,女真人看来要一手遮天了。”
费无极哭笑不得,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大宋就这般完了,黎民百姓要受苦受难了。虽说自己当初并不在乎,以为江山社稷变了,于黎民百姓没多大关联,可此番一路北上,但见尸横遍野,烽火燎原,如何也就感同身受了,有多少孤儿寡母苦不堪言,想到这里,结合自己的身世,想到了父母,一瞬间泪流满面。
幽州城外,茫茫草原。绿油油的一片,如练长河哗哗作响。雄鹰展翅,天高地阔。芦苇荡也翠色可餐,鸟雀叽叽喳喳,一派春回大地,勃勃生机。
张明远等人跨马渐行渐远,身后,留下茫茫草原,天高地迥。
“师父、师叔,我们要到哪里去了?”子午问道。
“去东京,找张邦昌,看看李师师尸首何在?”张明远道。
“原本答应李姥要偷回李师师尸首,可我们还是火急火燎来搭救太上皇他们了。”费无极突然想起李姥见自责起来。
“可搭救失败了,我们失败了。”武连叹道。
段和誉也感同身受:“是啊,我们失败了,好残酷,好惭愧。”
“本以为练就绝世武功就可以横行天下,没想到,也是惨不忍睹。”普安心灰意冷道。
余下一怔,不由劝道:“你这话也欠妥,绝世武功也没错,我们失败了也并非我们武艺不精,实在是敌人太过诡计多端,太也人多势众。”
“如若金兵以后攻打我大宋城池,我们又当如何?难道就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成?”子午认真道。
张明远神情恍惚:“这带兵打仗与习武大有不同,兵法与武术有所不同。如若不可带兵打仗,恐怕武艺高强也是匹夫之勇。”
“看来,我们都要研习些兵法才是。”费无极看向众人。众人一怔,一个个默然不语。茫茫草原,心旷神怡。
几日后,回到东京城,众人潜伏到城里,暗中查访张邦昌的行踪,意欲找到李师师的尸首。李姥的慈云观里,众人的吃喝都是李师师留下的银子钱予以供给,李姥好不吝啬,都拿出来让张明远等人杀敌报国。对张邦昌原本是恨之入骨的黎民百姓,在女真人走后,都感觉张邦昌真不错,并非十恶不赦,他也是有苦难言。
这日,武连与余下,偷偷摸摸,来到皇宫文德殿,透过窗户,看到张邦昌的桌子向西而设,王时雍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片刻就跪拜山呼万岁。张邦昌大惊失色,马上到东面拱立开来,搞的王时雍了然无趣,只好瞥了一眼张邦昌,心中暗骂:“不识抬举,如若不是本府,你张邦昌焉有今日,你倒拿捏起来,实在不敢恭维,素闻世人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帝王将相,孜孜以求,你这张邦昌倒是非同一般,居然对做皇帝不感兴趣,这便是大大的怪事了。”
张邦昌心知肚明,王时雍这是想巴结自己,如若秋后算账,恐怕王时雍会是墙头草,这人如此,我可不能上当受骗,故而对王时雍不理不睬,群臣也是不欢而散,这朝议也变得无趣,张邦昌并不高坐大殿,只是与群臣商议大事。
“有意思,王时雍这厮居然原形毕露,他原来是个狗贼,大大的狗贼。”回到慈云观,武连对张明远等人道。
余下冷笑:“这便是人不可貌相。当初还以为王时雍是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没想到,后来做了‘金人外公’。如今又做了张邦昌的宰相,自命不凡。这狗贼绝无好下场。”
“听说张邦昌大赦天下了。”武连又惊又喜。余下却闷闷不乐:“这是狐假虎威,胡作非为。”“我打探了一番,听说太上皇的嫔妃靖恭夫人李春燕被金人赐给张邦昌做皇后了,这可是兀术的鬼主意。”武连笑道。“张邦昌这可麻烦了,如若做了江山社稷,世人也不好说什么。如若他还政赵家,恐怕会有些尴尬。”张明远仰天长叹。“太上皇的妃子转赐臣子之事并非没有先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本王就见过太上皇当年把一个妃子赐给了高俅。只不过这女人短命,高俅和他好了半年,这女人就得病去世了。****说起过这事,本王记忆犹新。”段和誉不以为然。“张邦昌还有些人臣模样,可王时雍却枉为人臣。”费无极心中怒不可遏。
子午安慰道:“师叔不必如此,这见风使舵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王时雍这人也算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做开封府府尹时就头头是道与陈东和我们交过手,虽说他不会武功,可口若悬河也是不可小觑。这人情世故说变就变,凡事还是看开的好,如若耿耿于怀,难免就自寻烦恼了。”“段王,此番你涉险而来,真是令人感动。素知你与太上皇是故交,可女真人可不管这些如若他们得知你是大理国国王,必定千方百计抓你,如此大金国就一箭三雕了,灭亡了大宋、大辽、大理,可就要一统山河了。后果不堪设想!”普安看向段和誉,不觉担惊受怕起来。
段和誉淡然一笑:“这想法固然女真人也有,不过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大宋如何会亡,你们忘了一个人。”“段王是说康王殿下尚在,大宋江山社稷就有望,是也不是?”张明远心领神会,惊道。段和誉点点头,微微一笑。费无极喜道:“对啊,如何把康王忘记了。目下好了,大宋有康王,想必会重振雄风。”“不错,康王殿下文武双全,这大宋江山社稷就不会灭亡。”子午掷地有声之际,也深以为然。普安点了点头:“素知康王雄才大略,目下就不知康王在何处,如何不发兵搭救太上皇与皇上?”余下回想当年,历历在目,素知康王与太上皇、皇上之间的隔阂,非一日之功,乃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连也心知肚明,寻思,康王目下恐怕要登基大宝了,只是何时何地,不得而知。“康王殿下,此人本王颇为欣赏,的确胸有大志,不可小觑。”段和誉又惊又喜,不由也不再伤心难过。
正在此时,李姥走了进来,吩咐月儿与果儿准备吃食:“你们此番北上,一路千辛万苦,真是难为你们了。”“李姥,多谢,多谢。”张明远等人拱手答谢。月儿泪光点点,想起李师师,想起明红,想起明浩:“师师姐走了,明红姐又不在,我好孤单,好可怜。”“仁福帝姬被抓走那日,我偏偏就离开东京,回襄阳城探亲去了,不然也去陪帝姬殿下了,不知道殿下怎样了,听说女真人野蛮粗鲁很可怕,北方茫茫,一路千山万水,真是担惊受怕了。”果儿热泪盈眶,想起赵香云,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果儿与月儿抱头痛哭,哭哭啼啼,令人心烦意乱,可张明远等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然不语。“果儿,你还记得云儿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武连劝道。“殿下说,襄阳城是个好地方,以后如若有机会,会去的。”果儿喃喃道。子午追问月儿:“月儿姑娘,师师姐最后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记得吗?”“师师姐说,看到东京城被金人攻破,心里很伤心难过,黎民百姓要受苦受难了。”月儿潸然泪下。“你们都别哭哭啼啼了,伤心难过有什么用,还是看看下一步如何是好,实为当务之急。”余下劝道。片刻,果儿、月儿相携退了出去,李姥也慢慢离去。
“偌大的东京城,就这般被金兵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实为面目全非。”普安不由泪光点点。“这东京城破了可从头再来,如若大宋人心涣散,恐怕就一蹶不振,可怕之极了。”张明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众人脸色煞白,义愤填膺,就叹道。费无极深以为然:“不错,目下东京城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张邦昌虽说不做皇帝,可女真人让他做了。他这皇帝大宋黎民百姓不认,他张邦昌心知肚明。想必张邦昌不过是过眼云烟,就看康王如何运筹帷幄,重振雄风了。”“大宋可不能倒下,如若大宋倒下了,我大理国就危险了,这唇亡齿寒,天下人人皆知。”段和誉点点头。子午问道:“大理国也害怕女真人?”“你这话说的,令人耻笑。”余下笑道。普安追问:“何出此言?”“女真人与大理国八竿子打不着,隔着千山万水。只要大宋昂然挺立,大理国就保全如初。”武连解释开来。段和誉叹道:“所言极是,西夏、大辽,还有我大理,皆是礼佛之国。大辽大势已去,西夏还孤军奋战,我大理有了大宋庇护就安稳许多。”
“西夏如今却比我大宋安稳许多。”张明远想起出使西夏的故事,不由自言自语。费无极叹道:“乾顺虽说雄才大略,可面对女真人也不得不俯首称臣。”“可恶的女真人,造祸天下,搞的天下永无宁日。”子午早已素知乾顺这人,就叹道。余下冷笑:“不可都怪女真人也是我大宋自甘堕落,如之奈何。”“郭京此人,实乃罪魁祸首。”普安气道。武连想起张叔夜,就认真道:“如若不是张叔夜力挽狂澜,恐怕东京城的惨败更是匪夷所思。”“本王心有不甘,没能搭救太上皇,可大理国目下也是危机四伏,本王不得不返回大理。”段和誉突然神情肃穆起来。张明远惊道:“莫非吐蕃与交趾冒犯大理国边关了不成?”“段王有何苦衷,但说无妨?”费无极一怔,马上追问。
段和誉摇摇头哭笑不得:“苦衷有很多,你们以为我做了大理国国王就风风光光,体体面面?那就大错特错了。高氏在我大理国还是一手遮天,如若不是礼佛,恐怕本王的烦恼就更多了。这与世无争也不错,释迦牟尼便是王子,他放弃荣华富贵,放下欲望和贪婪,自然就洒脱了太多。芸芸众生,苦不堪言。这女真人带来的战乱之苦,不知要多少黎民百姓为之流血流泪。”“段王高论,佩服,佩服。”子午听了这话,不由颇受感动。余下赞不绝口:“段王不愧为虔诚的佛教徒。”“三教合流,看来是大势所趋了。”普安笑道。武连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师父、师伯,你们以为如何?”
“当然,这儒家、佛家,还有我道家,虽各自为政,各执一词,自圆其说,不过同为中原文化,自然大可世代友好。”张明远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费无极笑道:“孔夫子曾向老子请教,实为儒家与道家的合流,这佛家虽为我中原外来学说,可也实为人生在世的智慧之源。我中原包罗万象,心怀天下,一切学说教派都可在我中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无极说的不错,虽说佛家来自印度,可在我东方也枝繁叶茂了。”段和誉笑容满面。子午听了这样许多对段和誉很是佩服,就追问:“段王,释迦牟尼作为一个王子,却不爱江山爱佛法,你觉得这般好吗?”
“许多人以为释迦牟尼是疯了,放下国家不要,一个人要自寻烦恼。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释迦牟尼虽失去一个国家,可却得到了世界的人心。虽说目下佛法并非天下第一,人人信仰,可却带给世人爱与慈悲,难道不值得高兴么?本王以为,人生很苦,信佛就很快乐。”段和誉解释开来。“段王所言,难道儒家与道家家不快乐了?”武连听了,不以为然。余下笑道:“儒家让人入世,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家让人出世,做逍遥的活神仙。而佛家就是一个梦,让世人相信因果轮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所言极是。”普安点了点头。
张明远对余下刮目相看:“余下,你说的很好。不过,作为道家弟子,还是不必拿各派做对比,这般可不好。毕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费无极虽说是道门高人,也是一代宗师,其实对这三教九流的教派道义并不念兹在兹,只是对道家武艺颇为喜爱。此时,一言不发,并不插话。全无素日的头头是道,喋喋不休。
段和誉见费无极这般光景,自然明白他的漠不关心,故而不再多嘴。回想往事,顿时笑容满面:“还记得太上皇在金明池,本王对他的瘦金体,真是记忆犹新。”“瘦金体有何用,实乃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子午心里暗骂。余下也寻思:“如若不是太上皇的昏庸无道,如若不是皇上的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如何会有今日之惨败。”“许多大宋忠君爱国的将士都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我等要永世不忘才好。”普安想起种师中,不由潸然泪下。武连点点头:“所言极是。”“此番离开东京,不知何年何月可再来,恐怕再也来不了了。”段和誉与众人离开慈云观,出了南熏门,看向远方。
张明远不知何意,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半个字来。“以后还可以到东京,段王不必说的太过伤心难过。”费无极叮嘱段和誉。段和誉叮嘱道:“你们以后如若有什么难处,千万到大理找本王,太上皇他们如若有什么消息,千万派人捎话告诉本王,写信也可以。”“放心,放心好了。”张明远点点头,抱着段和誉。费无极也抱着段和誉:“大理国一定风光秀丽,但愿我等后会有期。”众人与段和誉又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相互告别。段和誉的马车渐行渐远,东京城外,杨柳依依,心旷神怡。
张明远等人回到东京城,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感化张邦昌,得到李师师的尸首,李姥与月儿、果儿在安葬李师师时都泣不成声子午四人也是感慨万千,段和誉嘘唏不已,张明远、费无极虽说与李师师没见过几面,可也被李师师的巾帼不让须眉感动,由此对李师师颇为敬重,众人为李师师举丧,一代佳人由此撒手人寰,可歌可泣,感天动地。东京城许多人闻之也是为之动容,感慨万千。
次日,月儿与果儿结伴离开东京,到京兆府投奔明红去了,李姥离开东京,也到江南去了,她说没有了师师,自己也就不会做老鸨了,到江南颐养天年也是大大的福分。
“你们如若到了江南,记得来看我,老身等着你们。”李姥临行前对众人道。众人点点头,看着这李姥,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自从李师师离去后,李姥的精气神就越来越差,可见一斑。在李姥心中,李师师算是女儿一般,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叫人伤心难过,李姥这般光景也就不言而喻了。“老人家,你不必伤心难过,节哀顺变好了,想必李师师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伤心难过。”段和誉劝道。费无极看向远方,心里也是伤心难过:“女真人攻破东京城,黎民百姓就永无宁日,如今他们带走了大宋太上皇与皇帝,真是可恶。”“原本东京是固若金汤,实在是奸臣当道,太上皇与皇上太也一时糊涂,如今酿成如此奇耻大辱,令人义愤填膺。”张明远仰天长叹,不由笑里带泪。“月儿姑娘,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好在还有明红。”子午看向月儿。只见月儿泪光点点,哽咽再三。普安也劝道:“不必如此,想必师师姐也会伤心难过,看到你这样,她会哭。”余下不知所云,只是目光呆滞,看向远方。武连见果儿目光呆滞,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追问:“果儿姑娘,你怎么了?”果儿摇摇头,默然不语。
张明远见她们这般光景,自然心知肚明,一瞬间,嘘唏不已。费无极素日大大咧咧,如今也为之动容,忽然想起萧燕,心里不是滋味。“是啊,师师姐走了,我还有明红姐,还有明浩,这日子还有继续下去,但愿师师姐在天堂一切安好。”月儿喃喃道。果儿听了这话,哽咽道:“师师姐不愿忍辱负重,她算是解脱了。可仁福帝姬呢,香云姐姐呢!她还活受罪。”武连一怔,自然担惊受怕,如若女真人欺负赵香云,又当如何,想到这里,心里在滴血,都怪自己此番搭救失败,还身受重伤。
子午也是感慨万千:“明红如若听了这等噩耗,不知要伤心难过到何等地步了。”“真是不忍心告诉明红姐,怕她受不了这般的伤心难过。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女真人与张邦昌的逼迫,便是师师姐撒手人寰的罪魁祸首。”月儿哭道。子午喃喃道:“长痛不如短痛,到了京兆府,记得,慢慢告诉她,别着急。”“公子,香云姐姐在你离开东京时,怪你不在她身边。你可知道她心中的苦楚,真是欲哭无泪了。”果儿看向武连。“是,怪我。”武连泪光点点。“你为何离开东京了,难道不想帝姬殿下?你可知帝姬殿下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着呢,念着你,有一次大半夜还做梦,嘴里唤着武连哥哥呢。你听听看,这肉麻兮兮的称呼,真是匪夷所思了。”果儿哭笑不得。“我也没想到,东京之事,居然就事发突然了。毕竟朝廷和议之际,想必天下太平了,没曾料想,女真人出尔反尔就攻破了东京城,真是没想到,这事态居然急转直下,匪夷所思,出乎意料,如之奈何?当然,我离开东京,是我糊涂,应该留下来保护她。都怪我!”武连落泪道,顿时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这武连素日嘻嘻哈哈,目下这般模样,张明远等人也是心酸不已。虽说早就劝过武连不可与赵香云来往过头,可武连就是不听,费无极也是没办法,毕竟费无极也是个沾花惹草的高手。虽说碍于张明远的情面,说过武连,可心里却暗喜,自己的徒儿也是沾花惹草的高手了,这便是自己的颜面了。
果儿默然不语,看向远方,泪流满面,心里想着赵香云,这一路的忍辱负重,可如何是好。月儿见果儿这般光景不由心酸起来,也是泪光点点,感同身受,想起了李师师,这苦痛袭上心头,不在话下。果儿与月儿都是丫鬟,只是有些不同,果儿进宫做了赵香云的贴身丫鬟,称之为宫女。而月儿留在李师师身边,与明红一道照顾李师师,只是明红是月儿的救命恩人。
众人相互告别,东京城外,南熏门依然顶天立地,可昔日的雄姿早已不再。过了三日,张明远等人不得不离开东京城,毕竟女真人并不善罢甘休,还会卷土重来,大兵压境,再说,女真人有西进的企图,种浩早已送来密信,张明远等人不得不匆匆忙忙,向京兆府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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