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佩服,大才女,好生了得,头头是道,急中生智,聪明过人。”明红转过脸,原来是赵香云微微一笑,掷地有声。后面跟着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你们不必抬举我,我也是一派胡言。”明红破涕一笑。赵香云拉着明红的手,微微一笑:“姐姐好口才,妹妹佩服。”“我看一般般,还是那个小姑娘有胆有识。”子午却意欲用激将法,就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明红一怔,不知子午何出此言,不由模棱两可。
余下心知肚明,子午是激将法,欲扬先抑,故而也笑道:“对,小姑娘真厉害。”“别理他们,他们不懂,你的词作,我明白。”普安却对明红微微一笑。武连也笑出声来:“不错,急中生智,非同寻常。”“我的词作一般般,有些人莫非厉害了,为何方才不大显身手,岂不可笑?难道只知道隔岸观火,如此,就令人耻笑了。”明红瞥了一眼子午,认真道。“难道你们意欲刚刚见面就不欢而散么?”赵香云见状,感觉莫名其妙,二人见面就掐起来,看来有猫腻,可不知为何,故而打圆场道。子午好似最懂女人心,知道女人一般都喜欢吃醋,就故意笑道:“方才小姑娘真是貌美如花,令人没齿难忘,不知道有没有如意郎君。”“我看不上,子午,你喜欢,方才不追,真可惜。”余下会意,要逗一逗明红,也道。普安这下才听出什么意思,马上劝道:“明红,那小姑娘普普通通,还是没你好看。”“可不是,皇上都说了,小姑娘年幼无知,瘦瘦弱弱,皮包骨头,没什么好的,还是明红姑娘,落落大方,楚楚动人。”武连也会意,马上劝道。
子午见明红闷闷不乐,就想,看来果然生气,上当了,吃醋了,就马上话锋一转,赞不绝口:“虽说明红姑娘的词作马马虎虎,可胆识过人,急中生智,自然令人喜欢。”说着偷偷瞄一眼明红。明红依然无动于衷,一脸不悦。
“不错,这小姑娘的确瘦瘦弱弱,我也不喜欢,还是明红姑娘美丽动人。”余下听子午话锋一转,故而也话锋一转。
明红这才听出弦外之音,马上故意,置若罔闻道:“我就是不如那个小姑娘,不然我也偷一个酒杯,说不定也大出风头,世人皆知了。也怪我自己太傻,做什么词作。令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世上的人就是这样,你做出文章,就有人评头论足。自己不懂装懂,还望文生义,一派胡言。难免令人耻笑。”
“都是人才,妙语连珠的,说的我都晕头转向,好好说话,好不好?”赵香云一听,明红话里有话,拐弯抹角,马上劝道。“可不是,文绉绉的可不好。我最讨厌文绉绉了。”武连也劝道。明红破涕一笑:“你讨厌唐诗宋词,是也不是?”“他懂都不懂,谈什么讨厌不讨厌,岂不可笑?”赵香云乐个不住。“唐诗宋词,可比许多文章好。不过写起来不简单,不容易。”子午一看明红不再气呼呼,就笑道。余下若有所思:“我最喜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一句了。”“目下就有人不喜欢,如之奈何?”武连添油加醋。“余下不是喜欢么?谁不喜欢,我也喜欢。”普安纳闷。“我最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还有一句,叫做‘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子午点了点头。
明红明白了些意味,依然故作镇静:“一派胡言,少拿艳词淫曲恶心人,我们不喜欢。赵姑娘,我们走!”说着拉着赵香云见走。赵香云会意,马上不理武连,转头就走。
子午一看,真的不欢而散就麻烦了,看来只有各自为政了。他素知武连对赵香云情意绵绵,就招呼武连,耳语起来。二人马上与普安、余下分开。
“快走,我找你有话说!”武连追上去拉着赵香云就走,赵香云故意挣脱,人头攒动之际,二人不见踪迹。武连与赵香云二人你追我赶,走了片刻,就停下来,且走且谈,往汴河北岸而去。只留下明红一个人,独自行走。“还生气?”子午赶上来,对明红微微一笑。明红不理不睬:“生气,生什么气?奇怪。”“不生气,为何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子午并不气馁。明红淡然一笑:“又理又睬,又冷又热,又当如何?”“又理又睬,便是和颜悦色。可又冷又热是何意,我可搞不懂。我素来聪明过人,都怪不得,想必你也一样。”子午寻思,这明红是个多愁善感之人,拐弯抹角恐怕容易误会,何不直言不讳,开门见山,下知地理,喜道。
“一样什么?我和你一样聪明,还是一样傻!”明红纳闷。子午马上欣喜若狂,随即暗送秋波,笑道:“一样聪明过人,一样装傻充愣。”明红顿时默然不语,不知子午何意,故作镇静,继续走路。
“唐诗宋词我素来喜欢,我还知道一个李清照,听说此人是个才女。”子午一看明红这般,就知道,不可火急火燎,且说些其它的,再做计较,故而笑道。
“李清照,我喜欢。我佩服!就是无缘相见。听说李清照在齐州济南,才华横溢,乃作词高手。”明红一怔,李清照是自己的偶像,自然喜欢,故而情不自禁,娓娓道来。
“李清照,莫非没来过东京?这齐州离东京,并不远,是也不是?”子午笑出声来。“李清照也是多愁善感了。”明红居然泪流满面。“怎么了?莫非你认识李清照?”子午见状,一怔,明红为何提起李清照就流泪了,方才说她,她满不在乎,为何提起李清照就激动无比,真是难以置信,不敢想象。“我倒是想认识,可惜自己才疏学浅,就怕李清照瞧不起我。也怕有些误会,如若李清照知道我与师师姐在一起,恐怕她会胡思乱想。”明红破涕一笑。
子午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安慰道:“看你说的,李清照恐怕也非那种趾高气昂之人,也非心高气傲之辈。想必也是通情达理,平易近人了。”
“但愿如此。李清照年龄大了,自然就待人接物平和许多。女人年轻气盛之时,难免心高气傲,再说她才华横溢,一般人若要与她做朋友,恐怕自惭形秽。”明红微微一笑,一瞬间温柔可人,好生了得。“看看你,难道就自惭形秽了。今晚的词作颇具易安居士的风骨,令人刮目相看。”子午微微一笑,马上心血来潮,随即劝道。
“常言道:男有李后主,女有李清照。这词作就令人羡慕嫉妒了。”明红感慨万千,对李清照尊崇之极,不在话下。“有朝一日,我就做李后主,你做李清照好了。”子午灵机一动,自嘲起来。“你真逗,就你还想做李后主,人家可是皇上!”明红扑哧一笑,感觉子午这玩笑有些过了头。“他哪里是皇上,充其量是个国主!偏安一隅而已!”子午虽有不悦,可并不气馁,心中寻思,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明红居然瞧不起自己,虽说皇上做不了,可做个大英雄也不错,大英雄做不了,做个平平凡凡的寻常人也很好。
“偏安一隅也是大权在握,虽说李后主才华横溢,可治国无方,只知琴棋书画,自然误国。”明红见子午闷闷不乐,心下一怔,也怪自己说话过头,可见这男人最好颜面,如若说男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男人就恼了,想到这里,尴尬笑道。“听说,太上皇就是李后主投胎转世了。我们去幽州城见了金太宗,感觉这投胎转世,比比皆是。”子午低声细语,对明红介绍道。“别开玩笑,实乃妖言惑众。李后主与太上皇虽说都喜欢琴棋书画,可太上皇的地盘可比李后主大多了。”明红一怔,不以为然,骨子里当然不相信这等胡说八道的传言。子午见明红这般说话,尴尬之气顿时凸显,就马上乐道:“也没多大,只不过多了川陕与中原,再加真定和太原。”
“说的倒轻巧,你以为国土是很容易得到的。虽说寸土寸金谈不上,可多一块地方就是与众不同。打天下不容易,坐江山更不容易。三国故事,世人皆知。魏蜀吴,混战不休,可也是你争我斗,你争我夺,寸土不让。目下西夏占据河套,我大宋无牧马之地。女真人又从契丹人手里拿走了幽州城。我大宋没一片牧马之地!东京又无险可守。女真人眼下是退了,可我大宋失去幽云十六州做屏障。这来与不来,还不是女真人说了算,我大宋又当如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明红瞥了一眼子午,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一瞬间固执己见起来。
“可不是,谁让我大宋喜欢吃小羊羔,女真人就看不惯了,故而来东京,吓唬一番,让我大宋别再吃小羊羔了。”子午寻思,想逗一逗明红,就灵机一动,喃喃道。“真好笑,你如何孩子气了。”明红果然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子午马上对子午含情脉脉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明红一怔,看着子午,害羞道:“你讲笑话也很可爱!”子午破涕一笑,看向远处,但见,桨声灯影,波光粼粼。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垂柳荡漾之间,二人面面相觑,微微一笑。一股暖流袭上彼此心头,这夜色如此美轮美奂,实在令人赏心悦目,喜乐无比。
武连与赵香云也且走且谈,向汴河南岸而去。许多青春书生说说笑笑,且走且谈。小曲飘飘荡荡,从酒楼传向远方。
“你干嘛拉我,我与明红要说说话。你们男人说你们的,我们女人说我们的。”赵香云心知肚明,却故意气呼呼的埋怨起来。武连对赵香云耳语:“你傻啊,子午与明红,唧唧歪歪,他们斗嘴,我们就不要夹在中间做蜡烛了,是也不是?”
“蜡烛!此话怎讲?”赵香云挠了挠后脑勺。“妨碍人家的窃窃私语,这黑灯瞎火,你想想看,你做蜡烛,像话么?”武连认真道。“一派胡言,什么蜡烛不蜡烛。莫非你们青城山上蜡烛多的用不完?我告诉皇上哥哥,让他派人告诉成都府,不准给你们青城山一根蜡烛。看你们还浪费不浪费。”赵香云依然装傻充愣,心里却小鹿乱撞,对武连喜欢的不得了。
“你咋知道我浪费蜡烛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武连哭笑不得。赵香云扑哧一笑:“我可不知道,我猜的。你居然不打自招,真好笑。”“我也是忽悠你,逗你开心。”武连马上后悔莫及,居然不打自招,这下可好,丑态百出,羞愧难耐。不过马上急中生智,予以否认,随即乐道。“一派胡言,你都心虚了,还嘴硬?”赵香云见武连的神色紧张兮兮,依然认真道。“哪里心虚了?”武连感觉莫名其妙,依然掩饰自己的紧张兮兮。赵香云故作镇静,阴阳怪气道:“好了,别东拉西扯,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说我就走了,父皇回来,我要与他说话,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很无聊。”“好啊,我无聊,我们就不说了。免得你更无聊!我走了。”武连素知赵香云喜欢搞怪,常常口是心非,马上乐道,随即装作要走的样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如若不然,绝不轻饶。”赵香云赶忙拉着武连。“你说话,真有味道。”武连一怔,这家伙,粗话连篇。赵香云哈哈大笑:“我不这样说,你哪里知道我说话的味道。”“受不了你。”武连顿时脑袋肿大。赵香云马上闷闷不乐,转过头要走。
“好了,逗你玩,别生气。”武连只眨眼功夫就拉住赵香云:“看看你,真孩子气。”“我够给你面子了,你倒蹬鼻子上脸,可恶。以为我赵香云死皮赖脸不成?”赵香云依然闷闷不乐。“我错了,好也不好?”武连并不生气,马上作揖笑道。
赵香云假装认真道:“你可别在我面前逞威风,我可是有靠山的,我的靠山好大好大。你惹恼了我,要你好看。”说话间,用手比划着,很是孩子气。“好,我错了。你的靠山我倒不怕,我怕的是失去你,我就生不如死了。”这下居然唬住了武连,武连一怔,可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有些趾高气昂。的确赵香云堂堂帝姬,如若有缘与自己在一起,也是自己大大的福分,不可太过自以为是,毕竟自己目下什么也没有。想到这里,深情的看着赵香云。
“好了,以后记住了,别自以为是,别自作聪明,别异想天开。人各有志,无所不能。天地之大,无其不有。”赵香云一听这话,心里一怔,又惊又喜,马上心软自责,不该对武连凶巴巴,可一想,这男人越容易得到就越不珍惜,故而镇定自若,掷地有声,说些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话。
“不懂,不懂。明浩说话我懂,这个真不懂。”武连挠了挠后脑勺,顿时就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不懂装懂,懂不懂?”赵香云笑出声来。“原来你忽悠我。”武连顿时哈哈大笑。说着,二人追逐打闹,跑向汴河岸边,但听水声哗哗作响。
片刻,众人在虹桥处相聚,灯笼高挂,灯火通明,依然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子午环顾四周,喜笑颜开:“虹桥如此热闹非凡,真是令人喜欢。”“可不是,这虹桥处,自有一番风韵。”明红也赞不绝口。武连若有所思:“古人云,河上有桥,桥宽水阔。两岸有路,路通人走。”“古人云,好一个古人云,哪个古人没事做这般云?怕是杜撰,是也不是?”赵香云皱了皱眉头。余下会意,马上笑道:“此言差矣,古人云,就是古人云。所言极是,据《大唐长安考物志》记载,便是如此。”“我可没听过。”普安挠了挠后脑勺。子午素知武连喜欢杜撰,就笑道:“《梦溪笔谈》里或许有,就怕一时半会找不到。可眼下武连杜撰,我们又无从可考,想来想去,莫如置之不理,我们去放烟火好了。”说着对明红使眼色。“幸亏明浩没来,不然一听放烟火,他就不依不饶了。”明红微微一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方才的确杜撰,幸亏明浩不在,如若不然可丢人现眼了。”武连一怔,喜笑颜开。余下调侃起来:“莫非方才当着我们就不觉得丢人现眼,在小孩子面前才感觉丢人现眼。”
“你这是欺负明浩年幼无知么?”赵香云掷地有声,瞠目结舌。“年幼无知,我可没说,你们说的。我感觉明浩聪明过人,将来会做大将军。明浩说,他最崇拜童贯!”武连装作若无其事,马上认真道。普安惊道:“童贯?”“大将军?”子午瞠目结舌。余下倍感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崇拜谁都好,如何是童贯了。”“童贯怎么了,坏是坏些,可本事也是有的。”武连反驳起来。普安点了点头:“常言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可以偏概全!”“这好人不完全好,坏人不完全坏。要说人,只有两种。”明红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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