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病入膏肓(2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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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张明远、费无极赶回。老夫人快步上前问道:“明远、无极,老神仙可曾找到,他愿意来吗?银子钱少不了,你们千万请来也好。”张明远应声道:“干娘,实在抱歉,老神仙云游四方去了。”费无极道:“可惜我们去晚了一步。”

老夫人顿时晕厥过去,张明远赶忙扶起,费无极和丫鬟紧随其后一同登上台阶,关上大门往院子里面赶去。“干娘千万多加保重。”张明远扶着泪流满面的老夫人走向厅堂。“怎么了?夫人这是何故?”王世贞见状诧异万分。“老神仙没有找来。”老夫人摇摇头顿时默然不语。丫鬟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费无极端来茶水,递给老夫人。王世贞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惆怅无比,不觉叹道:“师道兄吉人自有天相,贫道料想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夫人切莫如此伤心难过,还要多加保重才是。”张明远安慰老夫人道:“干娘,不必如此担忧,且放宽心。”“明远、无极,你们快去你们干爹卧榻之侧侍候左右。”王世贞不免担忧,随即叮嘱道。张明远、费无极应声道:“徒儿马上就去。”说着二人赶往种师道病榻之处。

“王真人,你不是也会医术,难道终南山没有灵丹妙药?”老夫人回想起什么就问道:“听说你师弟的医术也曾传授给你了一二,难道你不能试上一试?”王世贞摆摆手,捋了捋胡须,面露惭愧之色道:“说来惭愧,夫人有所不知,我那师兄是行家里手,无极还叫他老神仙,贫道只不过会些简单的药方,这许多年长于武学,不曾钻研药学,你应该知道?”老夫人一脸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倒也是,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真人所言极是,奴家也是糊涂了。强人所难非圣贤所为,何况你我。”王世贞失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此番劫数想必定会烟消云散,大可不必如此担惊受怕。可惜当年我习武颇有建树,医学实在知之甚少。贫道不是全才,也是在所难免。目下想来实在惭愧,有辱师祖教诲。回想师祖那年要我兼学医药,我就是不听。如今倒好,遇上疑难杂症,就捉襟见肘,束手无策了。”

老夫人道:“终南山草药有奇效,就是不知敢不敢试上一试。病患之事,生死大事,切不可病急乱投医。”王世贞叹道:“夫人所言极是,自然不可乱用终南山草药。夫人果然饱读诗书,明白许多人间道理。”老夫人心知肚明,这王世贞也是喜欢医书的,素日里背着葫芦虽说不卖药,却时常从京兆府买些药带到终南山上去,自个也学着配些药丸。自然是知道些药材和药理,就与他攀谈起来,随即道:“素日里,夫君就知道看些《孙子兵法》之类的东西,我劝他看些药学读物,他还怪我俗不堪耐。奴家觉得,药学读物也非深奥难懂,知道些简单知识也是很好。至于神医典籍,不要说懂得,就是略知一二也令人刮目相看。奴家所知,有许多神医皆出自我中原大地,譬如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不知真人听了奴家所言,可觉得有些体会?”王世贞如何不知,这老夫人本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素日也读书写字,目下谈起这些自然是张口即来,就叹道:“夫人果然饱读诗书,知道这许多,令人佩服。不知此些神医,有何见长,还望夫人指教。”

老夫人神采奕奕,微微一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不过皮毛而已,就是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王世贞追问道:“夫人何必自谦,但说无妨,贫道也好有所了解。活到老学到老嘛!”老夫人掷地有声道:“既然真人如此说,奴家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我便说上一二,让真人明白。扁鹊乃是战国人,善用‘针石’、‘服汤’、‘熨’治病救人,所著《扁鹊内经》早已不存,实在可惜。望!闻!问!切!乃他所创,为后世效仿;华佗乃汉朝神医,所创‘麻沸散’,所著‘五禽戏’,皆是天下人间,不可多得;张仲景也是汉朝神医,一部《伤寒杂病论》无出其右;孙思邈乃大唐药王,《千金方》是事到如今各药方典籍,引经据典的不二法门。”“夫人如此饱读诗书,令人感慨万千。”王世贞顿时豁然开朗,心悦诚服。

听了老夫人与家师方才说了这么许多,张明远、费无极一直安安静静听着,并不打扰,也不做声。不过听到老夫人说到神医华佗的故事,张明远就暗暗记在了心里,对“麻沸散”和“五禽戏”留意再三。张明远寻思,先且记下,以后有空要自己找些书籍或者找个高人弄个明白,如若老夫人知道再好不过,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想必老夫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费无极也并非马马虎虎,他也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许多书名,比方老夫人所说:《孙子兵法》、《扁鹊内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费无极瞅着张明远,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心有灵犀,也似乎不可名状。

正在此时,种浩和管家带着七八个郎中一前一后回到厅堂,王世贞、老夫人随同一起赶往种师道病榻之侧。一直忙忙碌碌到午夜时分,郎中走后,老夫人还是提心吊胆,种浩忐忑不安,王世贞默然不语,张明远、费无极也颇为担忧,晚饭后,众人又看望种师道,他居然昏迷不醒。

“如之奈何?”老夫人泣涕连连,又拿起帕子轻轻拭泪。种浩俯身下去,近前握着种师道的手,伤心难过,不觉哭道:“爹爹如何昏迷不醒?”王世贞轻轻拍了拍种浩的肩膀,担忧之际,马上劝道:“想必药物需要些时辰。”张明远突发奇想,挠了挠后脑勺,掷地有声道:“会不会是郎中捣鬼。”费无极大惊失色,低声细语道:“恐怕药效缓慢。”老夫人摇摇头,诧异万分道:“天色已晚,王真人还是带着明远、无极且先到厢房歇息去吧。”王世贞站起身来,担忧道:“师道兄这般情状,恐怕贫道夜不能寐。”

老夫人一脸愁容道:“如此忙忙碌碌从早到晚,夫君昏迷不醒,如之奈何。大家不歇息,如若有人因此累出病来,奴家如何心安理得?”种浩端来热茶递给王世贞,微微一笑道:“师公,您还是歇息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照看好爹爹,放心好了。”说着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张明远靠近种浩,叹息一声,笑道:“不然,这一晚,我们三人轮流守夜,干娘和师父且歇息去,如何?”费无极看向老夫人,渴求道:“不知干娘意下如何?”老夫人执拗不过,点点头道:“就怕辛苦孩子们了。”费无极搀扶老夫人的胳膊,依偎在身边道:“干娘哪里话,如此岂不见外?”张明远道:“事不宜迟,师父、干娘且歇息去,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好干爹的。”费无极、种浩对王世贞、老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好吧,如若有事千万记得叫我。”王世贞道:“不可大意,且要好生看护。”种浩、张明远、费无极异口同声道:“放心好了。”老夫人道:“王真人请。”王世贞道:“夫人请。”只见两人互相谦让走出种师道病榻屋内,关上门后,张明远、费无极、种浩三人坐在床前,只见,种师道双眼紧闭,好似熟睡一般,依然呼吸均称,并无异象。

“真是不好意思,难为兄弟们了。”种浩道。张明远道:“哪里话,干爹待我们那么好,如今他昏迷不醒,作为晚辈,如何不侍候左右,略表寸心。”费无极道:“可惜,老神仙不在,如若还在,保准药到病除。”种浩道:“如今倒好,束手无策。”费无极瞥了一眼张明远,气道:“都怪明远师兄。”张明远一怔,脸色难看道:“又怪我?”费无极翻白眼道:“可不?你说呢?”张明远点点头道:“好,都怪我。”种浩见状道:“都怪我,没照顾好爹爹,那日就不该让他老人家去城头。也不会淋雨,也就不会是目下模样,都怪我。”张明远轻轻拍了拍张远后背,安慰道:“不必如此,怪我,气跑老神仙。”费无极道:“怪我,没有留下老神仙。”种浩道:“别怪了,都怪那场该死的大雨好了。”此言一出,三人忍俊不禁。

“但愿老天保佑,爹爹早日康复。”种浩站起身来。张明远道:“目下要紧的是封锁消息,不可让西夏人知道。”费无极道:“所言极是,党项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种浩道:“我何尝不知,就是这京兆府长安城也有不少党项人的细作。”“原来如此,如此看来就不可掉以轻心了。”张明远一听唬得目瞪口呆。

费无极也心中一怔,“党项人虽勇猛,可也不敢轻举妄动。”种浩道:“那是自然,爹爹把党项人征讨的服服帖帖,他们哪敢造次。”张明远道:“就怕党项人心有不甘。”费无极道:“听说党项人都怕童贯。”张明远问道:“童贯是何许人也?”“童贯,就是东京当红头牌太监,你居然不知?”种浩瞠目结舌,马上笑道。张明远惊道:“你不怕童贯?”种浩笑而不语。“对付党项人,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费无极笑道。种浩道:“你们可知童贯为何要一心一意征讨党项人么?”“为何?还望赐教。”张明远、费无极异口同声问道。种浩道:“如今皇上也真厉害,用人堪称与众不同。别看蔡太师那般大权在握、权倾朝野;童贯一个太监,巧媚谗言、扬威耀武,那都是有本事的。且说童贯,在杭州金明局靠搞书画古玩发迹,后来到了东京成为皇上面前大红人,蔡太师也是靠童贯得以进京为官的。可见童贯身手不凡,一目了然。爹爹驻守京兆府也是童贯推荐给皇上的,虽说童贯在老百姓嘴里没什么好名声,可毕竟他对爹爹也不薄。我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敬而远之好了。”张明远、费无极相顾而笑。

顷刻,三人来到窗前,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三人不约而同的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树影随风慢慢摇曳,夜色渐深。

“孩子们,吃早饭了。”次日清早,老夫人推开门,只见种浩、费无极东倒西歪的熟睡着,只有张明远在为种师道换着丫鬟准备好的热毛巾。张明远回过头来道:“干娘,如何起的这么早?”老夫人道:“你干爹这般病患,干娘哪里睡的住,昨晚上迷迷糊糊,总是做噩梦,又回想起当年和你干爹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实在倍感疑惑。浩儿、无极如何就累成这般模样?快,叫一叫,让他们到厢房睡去。”张明远马上轻轻推了推张远、费无极,二人慢慢睁开眼,一道阳光刺来,好生难受。“明远,昨晚没睡吗?不是说你们三人轮流照看你干爹么?”老夫人问道。张明远道:“我也是刚刚醒来。”种浩道:“不知爹爹如何?”费无极道:“干爹醒了吗?”“还在睡,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看着种浩急道:“你们三人且先去吃早茶,为娘再看看。”

种浩道:“明远、无极,你们去吃早茶好了。”张明远道:“你不去吗?”费无极道:“你不吃,我们也不去。”此时,只听的是,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老夫人看时,一语传来。“这帮孩子,真有意思。”原来是王世贞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们都不去吃早茶,我去。”一语落地,众人看时,种师道慢慢睁开眼,勉强坐起身来笑道。“你醒了,何不早说,害得奴家好生担心受怕。可好些了?”老夫人上前摸着种师道额头关切之际笑容满面道。“世贞兄、夫人、明远、无极、浩儿,走,老夫感觉饥肠辘辘,我们一起去吃早茶。”种师道起身穿好衣服,看着众人掷地有声道。“师道兄,看来气色好了许多,贫道放心了。”王世贞笑道。

种浩拉着种师道的手喜道:“爹爹果然好气色,孩儿高兴之极,今日且多吃几杯酒如何?”费无极应声道:“不可!老神仙告诉我,老人家不可酗酒,尤其大病初愈。”“还有什么?”老夫人认真问道。“不可吃辣椒。”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应声道。张明远道:“和老神仙闲聊几句居然学得头头是道,佩服佩服。”种浩道:“所言极是,可见无极颇为用心,我要学习才是。”种师道笑道:“果然不错。”

王世贞道:“孺子可教,后生可畏。”老夫人道:“无极果然是个好孩子。”张明远道:“我也不是坏孩子。”种浩道:“我算不得好孩子,也算不得坏孩子。”种师道、王世贞、老夫人不觉哈哈大笑。众人喜笑颜开到厅堂吃早点去了。

“童贯说,党项人出尔反尔,出萧关滋扰我大宋边关百姓。蔡太师要我按兵不动,朝廷准备出使西夏好言抚慰。如之奈何?实在气煞我也!”早茶过后,忽报东京有谕旨下达,信差走后,种师道看着东京来的书信出神,不觉站起身来泪流满面道,顿时咳嗽不止,一不留神,跌倒在地,众人救起,当夜又是昏迷不醒。

不知何故,种师道最终溘然病逝,种老夫人思夫心切,积病成疾,不久也病逝而去,种浩与城中将士、百姓无不悲痛、无不伤心不已。终南山王士贞率弟子向京兆府而去,也为种师道和老夫人的举丧准备去了。传到东京,宋徽宗也伤感不已。宋徽宗要京兆府主持种师道丧礼,京兆府府尹便赶往了种师道府邸。

种师道夫妇的丧礼在长安城种府中举行,近些日子,种师道府邸可是白绸漫卷,肃穆不已,如此而来,气氛当然很是沉重,朝廷发出许多帖子,并派人前往吊唁,终南山王世贞领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等一同前往。与种师道交善的朝廷重臣,无不对他深表敬佩,纷纷前往祭奠。京兆府府尹念了一段深情祭文,真乃字字是血、句句为泪。其文曰:

呜呼种公,不幸逝去。天不如命,岁月不长。人心之痛,何人感伤?

大宋老臣,此去何所?吊君之功,天地可数!人命关天,何人忧亡?

人生苦短,慨当以慷。生于战火,亡于安详。人去楼空,何人不泣?

生于京兆,心往东京。人命不济,不幸中亡。人心感伤,何人断肠?

天者难测,神者难明。理不可推,寿不可知。死而有知,其几何离?

呜呼种兄,不幸相离。其心何忍!离吾而去。吾心之苦,君可知否?

言有穷尽,情不可终。汝其知邪?其不知邪?呜呼哀哉,惟此尚飨!

“种老兄,你,你去吧,你,安,安心的走吧!大宋江山一定,一定能固守。你我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虽有吵吵闹闹,可也情深似海。你这样早早离开,如何不令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可曾一一明白,我之苦痛你如何能不感同身受。如今大宋少了你这一员虎将,便是莫大的损失。悠悠苍天如何这般待我大宋,岂不可怜了?”京兆府府尹左手掩着泪涕、右手拿着侍人给的手绢恸哭道。朝廷官员都要上前扶他起来,他忙道:“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种老兄,你如何就离我而去了,你好狠心哪!好狠心。天下之大竟然容不下你一个,你现在离去岂不有愧于大宋黎民百姓了。你活过来吧!你忍心就这样匆匆而去,便是一大过失了,你回来,你回来呀!”“大人节哀顺变,老将军含笑九泉自然明白。”李通判泪光点点忙道。一会儿几个侍卫,便把十分悲伤的京兆府府尹扶入后堂去了。

一个小教头寻思:“世人都说,种师道是被蔡京和京兆府府尹气死的,这些年来,平夏城之事便是一个例证。种师道意欲进攻,京兆府府尹就赶忙给蔡京打小报告,蔡京从东京传来金牌说议和,种师道要操练将士以图再战,蔡京却又催促进攻。并且种师道调军往往受到蔡京和京兆府府尹干预,一个命令下来传到长安,已是黄花菜都凉了。可如今京兆府府尹这般伤心欲绝,不明真相的人便是以为种师道气度狭小,愤然离世了。”

京兆府李通判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对种师道一直是笑里藏刀。他此时此刻却泪流满面道:“老将军,你说等我从东京回京兆府时再和我说话,如何就撒手人寰了。本官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你如何就走了,实在令人伤心难过。真是不敢想象,一场雨居然夺走你的身家性命,匪夷所思。”说着又对种浩道:“种浩,你爹爹撒手人寰,以后京兆府只你一人了,可要比你爹爹更明白事理,替陛下分忧,替朝廷分忧。”种浩大哭不止,李通判抱着种浩安慰再三。

王世贞率四徒上前行拜礼顷刻双目紧闭,并口诵道经,一会儿,他慢慢睁眼回过神来泣声道:“师道兄,你安息吧!上苍定会佑你,太平正道定会显于人间。你且放心离去,你之子便是我之子,我之情便是与你同在。天之涯,地之角,我们情谊同在。这么多年,一一想起有多少往事不堪回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起上终南山,一起到渭河边,说说笑笑,便是挚友故交。天地万物,花开花落,竟然这样令人伤感。悠悠苍天,何至于此?过去我和你说起这生老病死之事,你说长生不老实属可笑,我也深以为然。你总说可能先我一步,或战死沙场或重病而亡。如今你撒手人寰,仿如梦幻一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只能忍住伤悲活下去了。”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起来,余众见状也是哀叹不已。种师道亲友与来此吊唁之客相互答礼,其悲、其痛、其哀、其伤,令人为之动容,为之感伤,为之哀痛。

“我张明远何德何能有了这样好的亲人?却也可怜兮兮的没有了这样好的亲人。可怜我认了干爹干娘,如今却又没了干爹干娘,我打小不见爹娘,长大成人好不容易认了亲,如今又没了亲人,真是令人伤心难过。”张明远哭道。“干爹,还记得初次见面,你就那般善解人意,知道安慰我们。你如同我生身父母,如今为何撒手人寰,岂不太过绝情?”费无极泣涕连连道。“爹娘如何狠心撒手人寰,还未看到浩儿娶妻生子就舍我而去。孩儿不孝之极!从今往后,再也无人叫我浩儿了!”恸哭于地的种浩泣涕连连。众人见状无不伤感,一个个泪光点点。

管家也泪流满面道:“老爷,夫人,小可来到府上十年,承蒙关照,如今在乡下置办的妥妥当当。虽说我是下人,可老爷夫人从不把我当作下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总是替我着想,要我但说无妨。这么多年,我一人感同身受之处那便是你们待我如同自家人。全然没有主仆之分,想必大宋再也没有你们这般心地善良之人了。我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要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为少将军鞍前马后在所不辞。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顾好少将军。”丫鬟小厮一个个也伤心难过起来,原来种师道夫妇长期以来待下人都是仁至义尽,情深意重。

次日,王世贞、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返回终南山。大嘴素日云游四方听说种师道撒手人寰也赶在王世贞返回终南山之前祭奠了种师道,大嘴看着种师道遗体不觉泪光点点,摇摇头默然不语。种浩之痛之苦,令人不禁感慨,双亲离去,年少孤单。种浩为其父母守丧三年,王世贞每年都来祭奠他的挚友,来吊看一下他的墓碑并关怀着种浩,也时常让张明远等人抵达长安陪伴种浩,以免他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心烦意乱。想起父母当年的教诲,种浩好好的镇守着长安。不久,宋徽宗为了以示体恤之情,亲自做主赐婚帝姬给种浩,意欲册封种浩为金刀驸马,但他婉言拒绝,令人称奇的是宋徽宗也不好强求便不再勉强,不过马上加封种浩为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兼京兆府知府,恩惠每岁不绝。那原来的知府不知何故在参加完种师道丧礼后不久就暴毙了,那李通判最终因草菅人命后案发被宋徽宗派去的大员法办了。从此以后,京兆府没有了狗官,黎民百姓无不喜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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