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那村姑生的孩子和王世贞收留的婴儿便由王世贞一人收养,也算是收做徒弟。王世贞自始至终不能忘记丁举人的小儿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浮现眼前。王世贞由此就决心好好照顾这两个小家伙,希望悲剧不再发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渐渐长大。王世贞为他们取了名字,唤大的为张明远,小的为费无极。他们聪明好学,又为苦命儿,因此王世贞多有照顾之意,心生怜悯之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其他徒儿难免羡慕嫉妒。
同门中有一胖子名叫扁头,实乃名如其人,头像是被压扁了一般,他自己说是他娘亲把他生下来后,他朝一个地方吃奶因此睡扁,一天乐乐呵呵,两个酒窝在嘴边时常浮现,憨态可掬一目了然,也许年纪尚小,便是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他一口中原之地的东京方言,常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有一瘦子名叫阿长,的确是偏瘦了一些,不过个头高出同龄孩子。这两个都比张明远和费无极大,张明远、费无极称之为师哥,他们称张明远、费无极为师弟。小家伙们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也有些趣事时常发生。
转眼间又是春暖花开。终南山,风景如画,美不胜收。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片片青翠松柏之间,鸟雀忽隐忽现,声声啼叫,不绝于耳。天气晴好,山间小溪潺潺流水,片片花瓣落在水面,暖风拂来,去向远处,不见了踪迹。
一日,扁头和阿长决定去楼观台玩,就带着几人一路同行。几人走在路上。只见前面,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地势险要,枝繁叶茂。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环顾四周。只听的是,啼叫声声,抬头去看,几只大雕盘旋不断。还有猴子上蹿下跳。兔子也窜来窜去,草丛里不时传来嗖嗖的声响。
看着几人战战兢兢之状,扁头笑道:“俺们这里离墓穴远着呢,这般青天白日,你们怕的什么?真是胆小鬼,带你们出来就是太麻烦。要知道这样俺就一个人来咧,你们真是拖后腿,好烦人。还是俺扁头够厉害,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独自一人敢闯天下,你们信也不信?”一语脱口,大家捂嘴暗笑。
一人跟在扁头后面低声细语起来,“会不会有孤魂野鬼啊,狼吃人不吐骨头啊,毒蛇如若袭击如何是好?”说着说着一个个放慢了脚步。扁头虽然满不在乎可也心有余悸,顿时两腿似有打颤之意,阿长见状赶忙用拳头轻轻捅了他的肥屁股一下,示意他不可被人取笑。
“此处太阳高挂,怕什么,胆小如鼠的家伙。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胆小如鼠?我终南山个个武艺超群,有什么可怕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才走了多远你们就胆小如鼠,真是可笑。”阿长瞥了身后的小伙伴一眼,可他却两腿发抖的紧紧地抓住扁头的胳膊。扁头想挣脱也并不容易,只是回头瞪了一眼阿长。阿长尴尬一笑,不必在意。
小鬼头们前行之间,果然有丝丝叫声传来,一棵青松枝桠间但见有蛇游动。扁头心生一计又说回去有好吃的,一个个手拉手慢慢的才无所顾忌,小家伙们背靠背环顾四周,且走且看,仔细搜查,严防毒蛇袭击。来到一个小山坡,四下比较平坦开阔,扁头走了几步忽见一个草丛处竟有个大洞,他歪着脑袋上前一看,挠了挠后脑勺顿时嘻嘻发笑,心里好像有了什么主意,赶忙招呼大伙过来忙道:“你们看,此处天高地阔,放风筝再好不过。”说着就耳语起来。顷刻几人喜笑颜开,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阿长叹口气,担忧道:“噢,这样好,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我们捉弄他们好多次了,怕是不容易和他们说话。他们倘若有所提防,如何是好?他们两人如今见我们都躲着走,这几日可逮不住他们呢。”
一人笑道:“他们傻乎乎的,知道什么,只要我们假装与他们和好,我们认个错,道个歉,瞧好吧,保准上钩。不过这认错、道歉,恐怕还要扁头、阿长,你们二位多多出主意,我看你们就出头好了,毕竟他们对你们二位提防的比较多,谁让你们两人总是没事找事呢,惹恼了他们都是你们的馊主意,是也不是?”听了这话,扁头、阿长一脸不悦,意欲教训这小子。不过这小子也鬼机灵之极赶忙笑道:“开个玩笑,何必在意。此处又没外人,兄弟们就担待一二,有何不可?谁人不知,扁头、阿长乃我终南山弟子们的‘当家人’,小弟素日恭恭敬敬,方才不过略有失言,还望见谅。”扁头、阿长素日与这小子一起玩耍因此关系不错,再者听了如此话语也就不计较了,故而付之一笑并不生气。
“你小子总是口无遮拦,此番且饶过你这一回,再敢胡说八道,当心俺揍你。”扁头应声道。此言一出,那小子连忙低头作揖强颜欢笑。
“好了,不可坏了兄弟们间的和气,既然如此,我与扁头出头也是当务之急,你们要言听计从,此番务必大功告成,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阿长似笑非笑的忙道。小鬼头们一个个点点头,主意已定,扁头乐此不彼,阿长喜笑颜开,不知是何缘故。
顷刻,阿长看着扁头站在那里就灵机一动笑道:“扁头师兄,你该减肥了,你要是再不减肥的话,都快赶上小乳猪了,肥头大耳朵的家伙。从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把终南山都吃光了,真叫人担心。”几人一听不禁乐翻了天。
扁头顿时气呼呼道:“去你的,你个瘦猴子,俺扁头一指头能让你倒下去,信不?敢和俺这样说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小心揍你个屁滚尿流。俺扁头才不会坐吃山空,俺勤劳的不得了,不似你们好吃懒做。再说,俺终南山应有尽有,吃不完的,好不好。退一步说,不是俺想好吃懒做,而是你们虚情假意。俺扁头干得多故而吃得多,所谓多劳多得,懂吗?”毕竟其它人偏瘦的较多,扁头此语便是自讨苦吃。只见几个瘦猴子似的小家伙已把草垛左一把、右一把的抓起来向他扔去,扁头躲闪不及,自然是全中了。扁头只得认输,又是一阵欢声笑语,他们玩耍了一会就回道观去了。
次日下午,刮起了风,风儿吹得终南山上那草丛沙沙作响。扁头和阿长意欲去打水浇菜地,远远看见张明远、费无极路过,扁头和阿长对了下眼神,扁头就气喘吁吁晃着肥肚皮赶忙跑步上前拉着他俩的手,一脸歉意道:“明远、无极,两位师弟,以前都是俺们不好,那如今就别计较了,俺们也知错了,你俩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和俺们一起玩好么?这许多日不见你们,师哥俺真是十分想念。今日天气不错,俺们一起出去兜兜风,你们看,中不中?”张明远见状吓了一跳又听了这话颇为意外,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
阿长快步近前拉着费无极的胳膊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都是同门兄弟嘛,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哩!就在一块儿好好玩,不要记仇了。我们也知道,自个做的有些过头,不该时时为难,处处刁难,让你们担惊受怕,好不烦恼。常言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何况你我,素日多有冒犯,还望不计前嫌,多多包涵,多多见谅。”费无极一怔又慢慢的迟疑片刻顿时点点头应道:“扁头师兄,阿长师兄。这是哪里话,你们太客气了,当然行,走吧。”
扁头见张明远无动于衷就意欲下拜,张明远才缓过神来道:“不必如此,你们这般说话,实在出人意料。我如何就不大习惯,真是有意思了。希望你们以后和我们好好玩在一块,不要捉弄我们,好也不好?”说着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微微一笑。
“当然,当然。过去都怪俺们,如今你们可以原谅俺们,真是够意思,真是够朋友。俺就喜欢你们这个样子,太爽快,好,很好。”扁头笑容满面,心里暗自高兴之余,不免暗自庆幸,这两个傻瓜,实在好骗,实在好忽悠。
“好,要么说是兄弟呢,你们真够意思。我们到后山去,今日有风,咱们一块儿放风筝去,如此可好?”阿长笑道,心里也暗自得意,这二人实在天真,实在单纯,真是不忍心忽悠他们,可不忽悠又不是我阿长的风格,只怪他们自个太傻,又有什么办法。
张明远、费无极连声叹道:“师兄弟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我们一起去玩,忘掉过去的不开心也是好的。”
扁头寻思,这两个蠢货果然没有戒备之心,且先忽悠住,再慢慢理会,就赶忙笑道:“所言极是,俺实在佩服,今生今世可以遇到你们,乃是莫大荣幸。常言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二位师弟果然非同一般,如此善解人意,不计前嫌,实在令人深为感动。你们送俺之情感天动地,终南山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不信,你们问一问?俺扁头以后绝不会再伤害你们,一定好好待你们,兄弟们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也不好?”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忍俊不禁,顿时喜笑颜开。
“你们这般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我们佩服你们,难怪师父喜欢你们喜欢的不得了,原来如此。果然是善解人意,以德报怨。我们愧不能及,还望多加谅解。”阿长顿时红了眼圈,不过心中却是另一番寻思,且先忽悠住他们,再做计较。说着这班小家伙儿便往楼观台去了。
半路上,他们说笑之际,只见远处过来了一个道人,骑着一头毛驴,袒胸露乳,醉意朦胧,摇摇晃晃的,脖子上挂着个酒葫芦,身上斜挎个布袋子。边走边唱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天上人间一壶酒,千家万户一样愁。
山是山,终南山。水是水,渭河水。
青山绿水仙人过,比翼双飞逍遥游。
扁头赶忙跑上前去笑道:“大嘴师叔,你从哪里来,干什么去。又喝酒了,有没有香肠?”说着跑步上前摸着大嘴的肚皮,扁头呵呵大笑着。
大嘴俯下身子摸摸扁头憨憨的小脸蛋叹道:“你这小鬼头,没有,没有。我哪里有什么东西给你们,你怎么又带着大家出来疯玩来了?不专心温习《道德经》和《老子五千文》、《老子想尔注》居然出来玩耍,看师叔不罚你抄写个十遍八遍,才算便宜你了。还是少吃点为好,看你走路都费劲,还敢跑步。可别学师叔,师叔是习惯成自然,你小小年纪如何好的不学,偏要自甘堕落,岂不令人不解?”说着已下了驴身。
扁头笑道:“这是哪里话,大嘴师叔总是这般信口开河,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你的心俺知道,你哪里是习惯成自然,分明是自然成习惯。你又忽悠人,你肯定带吃的了,俺可闻到了香肠的味道。你总说什么《道德经》,枯燥乏味,真没意思。这《道德经》的味道不过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罢了。读了有什么用,难道能当饭吃不成?自然不如香肠的味道,来的酣畅淋漓,回味无穷。别说什么少吃为好的话。常言道,‘民以食为天’。是也不是?不吃不喝咋活下去,还是要吃吃喝喝。大嘴师叔不要小家子气,如若阻挠俺吃吃喝喝,甭说俺扁头不答应,终南山都不答应。”说着大喝一声,顿时‘不答应’三字震耳欲聋般传向远方,好生了得。小鬼头顿时忍俊不禁开来,张明远、费无极也破涕一笑,乐此不彼。
“这混小子,真是大嘴大嗓门。”大嘴顿时捂耳。“谁让你欺负俺吃吃喝喝来着,大嘴师叔最疼俺,是也不是?”说着扁头深深地嗅了一番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顿时嘴角淌出了口水。
大嘴轻轻的用手指头敲了一下扁头脑门训道:“你这小鬼头,这般不听劝道。居然好吃懒做,不肯专心道学。年纪轻轻就坐享其成,只求美味佳肴,如何是好?殊不知,肌体饥饿在于肠胃,而魂魄饥饿则在于正学。如果不用功留心学习,只怕将来后悔莫及。小小年纪,不可混混沌沌,不听劝道就歹害无穷,你可知道?”
“大嘴师叔果然嘴大,还说俺扁头嘴大,实在可笑。不信,俺的嘴,和师叔的嘴拿下来放在一起,比上一比可好?又说些俺听不懂的怪话,实在不懂。不要小家子气,香肠拿来,俺要吃个酣畅淋漓再说。”扁头寻思,大嘴师叔年纪大了,总是唠唠叨叨,从早到晚没完没了,好不烦人。灵机一动,回过头来大呼:“兄弟们,快来呀,有好吃的。”还没有说完,小家伙就一拥而上。
扁头带头扑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大嘴竟飞身而去,坐到对面的山坡上去了,他们扑了个空,一个个闷闷不乐,气喘吁吁,唉声叹气。
大嘴伸手招呼,笑道:“来,来,来。不要抢,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小家伙还要上去,扁头抬头挺胸举手道:“且慢!大嘴师叔不爽快,不跟他玩了。”阿长一脸不悦也道:“大嘴师叔,又骗人。总是骗小孩子,你会掉颗牙的,爱信不信。”大嘴道:“扁头,你小子爱信不信。大家来。没有扁头、阿长的份,谁乖就给谁。”有人居然不听扁头、阿长的话已跑了过去,果然一把抱住了大嘴,他们从布袋掏出了香肠。
这时扁头才傻了眼,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大家吃的满嘴油腻,乐此不彼。
扁头、阿长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扁头反应过来赶忙拉着阿长飞身而起,扁头夺过一串香肠大嘴咀嚼,喜笑颜开。阿长抱着酒葫芦呡了一口,辣的不住的饶舌。大嘴一抬头,张明远和费无极竟然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的站在哪里,大嘴示意他们过去,他们摇摇头只笑不语。大嘴又招呼,张明远、费无极才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大嘴对张明远、费无极耳语道:“何不到这里来,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们两个总是这样乖巧懂事,真是让人喜欢。不似扁头、阿长,一个好吃懒做,一个谎话连篇。虽然小小年纪,可也要加以修正、节制,否则长大成人那还了得。你们两个,我看不错,长大成人定会出人头地,有所作为。师叔此番肺腑之言,你们千万不可节外生枝,免得扁头、阿长伤心难过。其实他们秉性不错,只要以后多加训道,完全可以改过自新,辅助你们也还是绰绰有余。”说着偷偷塞给二人一些糖果,他们还是嘻嘻发笑。
大嘴也笑着便看向扁头忙道:“扁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如实招来?”扁头笑呵呵道:“来放风筝,今日有风,玩一玩呗!反正师父又下山去了,又没人约束,干嘛不开心一下,免得大家憋得慌,从早到晚,晨钟暮鼓。摇头晃脑,道德经书。实在乏味,乏味的不得了。大嘴师叔多快活,总是云游四方,潇潇洒洒。俺扁头长大成人以后也要做云游之人,那样岂不快活。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了。”
大嘴捧腹大笑,小鬼头们也是乐此不彼,原来扁头说话之际正盯着葫芦口,伸着舌头。大嘴一把抢过葫芦用袖子擦了擦口,又从扁头脑袋瓜轻轻的用手指头敲了三下,随即大手一挥招呼几人过来郑重其事道:“玩一玩便回去,不可贪玩。千万小心,杂草丛生,毒蛇出没,不可久留。尤其扁头、阿长,作为大师兄。你们要做好表率,不可瞎胡闹。如若出了差错,师叔拿你俩是问?你们可听清楚了?”大嘴平日里大大咧咧,扁头几人早已习以为常,以为大嘴还在开玩笑并不放在心上。扁头张牙舞爪,掷地有声道:“那是自然,放心好了。俺是老大,他们敢不听话,俺扁头有他好看。”阿长一本正经道:“放心好了,师叔慢走,不送。”看着几个小鬼头天真烂漫之状,大嘴摇摇头便骑驴慢慢悠悠下山去了,扁头引众继续前行。
顷刻间,于青山绿水之中,在奇花异草之间,他们一路欢畅笑闹着信步开来,远处但见隐隐约约的太乙池,四周高峰环列,池面碧波荡漾,心旷神怡自然不在话下。阿长拿出了几个风筝,四人便开心的放了起来,风筝缓缓飞了起来,只见燕儿飞舞、鱼儿翻游,这两支风筝自由自在,四人好不快活。
正在此时,扁头和阿长却已在互相使着眼色,阿长挠着后脑勺忙道:“兄弟,好不好玩,喜不喜欢?”张明远道:“很好,很喜欢。”“以后千万不要见外,好吃好喝的,少不了你们,放心好了。哥们弟兄难舍难分,是也不是?”舔了舔嘴巴,哈哈大笑后的扁头,拉着费无极接着说道:“‘紫气东来’,是太上老君的故事。他老人家当年在这里不知道该有多开心,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没有那么多烦恼。可是出了函谷关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俺觉得肯定又回来了,终南山多好。乃是天下人间的天宫,王母娘娘肯定羡慕。蟠桃大会应该搬到这里来,让俺扁头去给她做御膳官。一定办的漂漂亮亮,妥妥当当,把那些神仙侍候的开开心心,俺扁头也算是功德无量,功成名就了。你们说,是也不是?”几人忍俊不禁。
“师父说‘上善若水’就出自上善池,那里很好玩。你们不是喜欢读书写字么,而且比我们用功,字也写得好,经文也倒背如流。师父喜欢,弟子们也羡慕。我们明日就去玩玩,你们给我们说说《道德经》,算是学着师父讲经说法一番,你当师父,我们是徒弟,好也不好?”阿长拉着张明远的手笑了笑。
“‘上善若水’,这四字的确出自我终南山。师父教导我们为人诚实,光明磊落,乃是大丈夫。我们如今不是大丈夫,可以后免不了成为大丈夫。行善积德,太归教化。只要无愧于心,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我看就很不错。是也不是?再说,‘上善若水’还有另一番意思,那便是,与世无争,清静无为。师父说的目下我们恐怕还是不大明白,也许以后慢慢就懂了。”张明远笑道。扁头不觉低下头去,阿长转过身去看着远方并不理睬。只见远方云海茫茫,天高地阔。
“自然好,师兄,其实背诵经文,也并非什么难事。了解意思就容易许多,以后会教你的。不必从早到晚愁眉苦脸,这样不开心,就不好了。我等虽然小小年纪,可长大成人后必当行侠仗义,做英雄好汉,除暴安良,行走江湖。”费无极仰天长叹,掷地有声道。
“噢,这便很好,你们真是好兄弟。俺就说你们十分善解人意,好说话,大家还不相信,岂不可笑。看看你们,如此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真真饱读诗书,令人大开眼界。才几日就和师父学的有模有样,头头是道了。将来还不知道要出息到何种地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钦佩不已。要么说,师父太过偏心,原来也不是偏心,实在是你们悟性极高,孺子可教。”说着扁头过来搂着费无极和张明远的脖子笑个不住,扁头寻思,两个傻瓜,快上钩了,哈哈,俺真是太聪明了。想到这里,扁头乐个不住,阿长从背后捅了一下扁头,对他挤眉弄目,示意他不要傻笑,免得张明远、费无极发觉就功败垂成了。扁头不予理会,继续喜笑颜开。
正在此时,扁头就猛然指着脚下大叫:“呀,有蛇,快,小心!”张明远和费无极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后退了两步,正在此时,忽然,扑通两声,顿时迎来了一阵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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