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嘟囔着:“咋跟吃了枪药似的?冲我来了,这脾气,咋找婆家?”他爬上外间的炕,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了。
李云龙长这么大,除了苏昭灵,还没有单独和女人坐在一起谈过话,而苏昭灵比较特殊,因为苏昭灵有本事,再加上赵刚的缘故,所以他从来没多想过。
这样一来,李云龙可以说对女人毫无经验,在军队这个纯男性的世界里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女性打交道。
但偶尔碰见模样标致些的女人,他心里也难免想入非非,兴致好时也和男人们说些荤笑话,有一次喝酒时还吹牛,编造了一个俗到家的爱情故事。
说在家乡曾经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还在打谷场草垛上和相好的亲过嘴儿。
别人问:“后来呢?”
他就不敢往下编了,因为心里没底,没经过的事要是胡编就很容易穿帮。
他只是搪塞道:“要不是赶上黄麻暴动,老子当了红军,如今那娃也生了一满炕啦。
咱那会儿虽说一脑袋高粱花子,可在咱那十里八村好歹也是俊后生,说媒提亲的把门槛都踢破啦。”
别人就说:“听他吹吧,把梦里的事当成真的了,他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呢。”
吹牛归吹牛,现在真有个姑娘坐在他眼前,李云龙可就有点儿傻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给秀芹倒了一碗开水,又往炕洞里塞了把柴火,就不知该干点什么了。
秀芹突然抽泣起来,吓了李云龙一跳,他忙不迭地问:“你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秀芹抽抽噎噎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这是哪儿的话?从来没有。”
“那俺给你做的军鞋,咋穿在和尚的脚上去了?”
李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哪双是你做的鞋?我不知道呀。”
“鞋底上绣着字‘抗战到底’,鞋垫上面绣着牡丹花的那双,俺特地从一捆鞋里抽出来交到你手上的。”
秀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跑到外间从和尚的炕下拿来那双鞋,扔到李云龙的炕桌上。
李云龙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时没在意,把鞋子随手给了和尚,和尚当时就把旧鞋扔了,把新鞋套上黑糊糊的大脚丫子。
八路军战士没几个人有袜子,都是光脚穿鞋,加上和尚从来不洗脚,才半天,这双鞋就变得脏乎乎、臭烘烘的了。
李云龙一拍脑袋:“哎呀,我说秀芹,你咋不早说?真对不起。”
秀芹道:“人家纳鞋底把手都磨破了,你可好,随手就给那臭和尚了,他那脏样儿,也配穿这么好的鞋。”
李云龙只是一味地道歉。
秀芹扬起脸,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李云龙说:“团长,你看俺这个人咋样?”
李云龙说:“不错,不错,工作积极,政治觉悟高。”
“还有呢?”秀芹期待地说。
“还有……鞋做得也好……”李云龙想不出词来了。
“团长,你咋了?五尺高的爷们儿咋连头都不敢抬?
俺山里妹子没文化,搞不懂这么多弯弯绕,只会直来直去,俺跟你明说吧,团长,俺喜欢你。”秀芹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在秀芹火辣辣的目光下,李云龙乱了阵脚,他脸红得有些发紫,呼呼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秀芹,现在正在打仗,还不定哪天,我就……”
二人屋里做什么,外人不知道,但苏昭灵很清楚,他自然不会破坏二人的好事,只是有些奇怪,可是个悲剧人物,任务怎么还不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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