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战就像体育竞技中的淘汰赛,不到十分钟时间双方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幸存下来的都是些刺杀高手了。
一个身穿黄军服,佩戴中尉军衔的东瀛军官还在作困兽之斗。
这个中尉是个中等个子,很壮实,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很年轻却骁勇异常。
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没,几个八路军战士把他围在中间,他竟面无惧色,呀呀地叫着,左突右刺,频频出击,几个战士都被他刺倒。
李云龙大怒,拎着鬼头刀就要往上冲,张大彪扑过来拦住李云龙大吼道:“团长,给我点儿面子,把这狗日的留给我!”
他满脸通红,血脉偾张,两眼炯炯放光,这是一种突然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引起的兴奋。
李云龙挥挥手,张大彪感激地看了团长一眼,举刀扑向前去。
赵刚拎着驳壳枪从远处跑过来,见张大彪正和倭军中尉对峙,举枪就要打,被李云龙拦住了。
“老赵,千万别开枪,咱们今天玩儿的是冷兵器,我李云龙不能让鬼子笑话咱不讲规矩。”
赵刚不屑地说:“和鬼子讲什么规矩?我看你脑子有病,时间紧迫,快开枪打死这个鬼子,赶快打扫战场……”
李云龙固执地说:“不行,白刃战有白刃战的规矩,我李云龙往后还要在这一带混呢,不能让鬼子笑话我的部队没拼刺刀的本事,这有损我的名誉。
现在是单打独斗,大彪要不行我再上,我就不信这小子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高手相搏,胜负只在毫厘之间,张大彪和倭军中尉转眼间已过了五六招,两人身上的军装都被刀锋划得稀烂,鲜血把军装都浸透了。
张大彪的左肋和胳膊都被刺刀划开几道口子,不过那倭军中尉也没占着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脸上被刀锋从左至右划开一道横口子,连鼻子都豁开了。
大砍刀和刺刀相撞溅出火星,发出铿铿的金属音。
李云龙两腿叉开,双手拄着鬼头刀在若无其事地观战,嘴里还啧啧评论着:“这小鬼子身手不错,有股子拼命的劲头,还算条汉子。
我说大彪,你还行吗?不行就换人,别他娘的占着茅坑不屙屎。”
张大彪把砍刀抡出一片白光,嘴里说着:“团长,你先歇着,不劳你大驾了,我先逗这小子玩儿会儿,总得让人家临死前露几手嘛。”
和尚拎着红缨枪不耐烦地催道:“快点儿,快点儿,你当是哄孩子呢,这狗日的也就这几下子,上盘护得挺严,下盘全露着,大彪你那刀是干吗吃的?咋不攻他的下盘……”
和尚话音没落,张大彪一侧身躲开了对方的突刺,身子扑倒在地,砍刀贴着地皮呈扇面掠过。
倭军中尉突然惨叫一声,他正呈弓步的左脚被锋利的砍刀齐脚腕砍断,顿时失去支撑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大彪闪电般翻腕就是一刀,倭军中尉的脑袋和身子便分了家。
白刃战用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田野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像个露天屠宰场。
三百多个关东军士兵的尸体和三百多个八路军士兵的尸体都保持着生前搏斗的姿势。
有如时间在一瞬间凝固了,留下这些惨烈的雕塑。
赵刚的警卫员小张差点被刺中腹部,此时还心有余悸,看着苏昭灵面露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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