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温和地笑道:“当然还活着,我已经请来了神医,你们都能活着。”
众军闻言,尽皆欢呼不已。
于是王丰转身对畲姬道:“还有几十名士兵都中了毒,你能为他们解毒吗?”
畲姬想了想,点头道:“若都是他这样的毒,那么我能!”
王丰大喜,领着畲姬挨个为士兵们吸毒。这些士兵没有吃下那不知来历的百草丹,情况要好很多,吸出了毒素之后情况就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命却是保住了,日后只需好生调养便能复原。
治好了众军,王丰对畲姬大为感谢,原本对畲姬蛇精的身份有所顾忌的心理也完全转变了过来,看畲姬那仍旧显得阴冷的眼神也打心眼里觉得顺眼了许多。
畲姬人虽小,但越单纯的人越能感觉得到别人的好坏,感受到王丰身上散发的善意,畲姬自己也欣喜不已,不自觉地往王丰身边挨了过来。
大队至此才兴高采烈地回城。路上,王父对王丰介绍了战果:斩杀海盗七百七十三人,俘虏二百一十五人,缴获海盗旗六面,兵器近千件。此外还在附近抓获了几名探子,经过审问,确定是台州府内与海盗有所勾结的富户派来与海盗联络的信使。
等着这些富户的毫无疑问只有抄家。
正好台州府如今极度缺钱,少了几家富户想来足以填补亏空了。
大军得胜而回,这让原本准备看王知府笑话的黄都监傻了眼,站在城门处细细地数了杀敌以及俘虏的人数之后,发现居然有近千人,这可是难得的大捷啊!黄都监顿时着急忙慌了起来。
要知道东南沿海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如此大的捷报了,此战势必会上达天听,可偏偏自己身为海防营都监却居然在这场大战之中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出一丁点力气。这要是朝廷问起来,必然会降罪。
黄都监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急忙准备一张礼单来求见王父,欲要请王父在功劳簿上为自己添上一笔。
王父其实也算是个官场老油条,深知和稀泥的道理,不过此时大战获胜,正是心气极高的时候,加上又恼怒黄都监前些日子拒不出兵,索要钱财的恶行,因此王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黄都监的要求。
眼见黄都监就要羞怒地离去,王丰急忙止住,对王父道:“爹何必如此不近人情!此次黄都监未曾出兵固然不对,但这台州府的海防日后还得仰仗黄都监呢。如今都监大人亲自前来赔礼,想必是知道错了。我看这样吧,只要黄都监将礼单上的东西拿来,然后再立即率领海防营的兵马返回海港驻守,咱们就既往不咎,在战报上也提黄都监几句吧。”
王父见王丰这样说,这才迟疑着点头答应。
黄都监见状大喜,当晚便将礼单上的财物送了过来,计算价值,不下三千两白银。此外,连日抄没勾结海盗的几家富户,抄没的田宅产业以及金银珠宝等折算起来,也至少价值八九万两白银。王父在王丰的建议下,将之取出了一部分用来抚恤战死伤残士兵,并论功行赏,为立功的士兵发放赏赐。
一切数据大致整理妥当,王父才开始连夜书写捷报。在写道黄都监的“功劳”时,王父却又犯了难。王丰看见,笑了一下,道:“只要在最后写上一句,说黄都监见大军得胜,欣喜无限,乃暗中拜谒知府,私送纹银三千两犒军,拳拳之心,甚为诚款。臣不忍拂逆,遂将此纹银登记造册,充入抚恤金中。如此,就可以了。”
王知府闻言,当即笑道:“丰儿你也学坏了!你这是夸黄都监吗?要真像这么写了,黄都监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喽!不过,这也是他活该。”
说着,王父居然提笔就按照王丰所述一字不漏地写了下来,所有盖上印信,命差役一路将捷报大喊着报往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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