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权见乐在天要逃,便追了上去。
乐万安见状要上前阻拦,可还没动身,胥姬便挡在了他面前。
“哎呀,你快让开!你想看着他弄死在天吗?”
胥姬挑眉轻笑道,“呦,胆子挺大呀,要走可以,只要你能挣脱我这缚神索。”
说罢胥姬就从身后取下一根金灿灿的绳索,绳索尾端吊着几束红缨,顶端嵌着一块绯红色的宝石。整条绳子似嵌满了金子做的鳞片,如一条黄金大蟒一般蛰伏在地上。
乐万安一见那缚仙索,就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下了,“我不走了还不行嘛。”
胥姬见乐万安打消了上前阻挠乐在权的心思,便也不再动作,只是奚落一句,“哼,也要你有这本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胥姬就眼睛一亮,远远地看见乐在权拖着乐在天走来。乐在天不断地在地上蠕动挣扎。可乐在权用血灵链绑住了他,使得他不能动弹。
乐万安虽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但眼底的忧虑之色却更深了。他摸了摸自己袖子里藏着的各种宝贝,思量着还能用什么宝贝助他们脱困。
乐在权又一次将乐在天摔在地上,紧接着便转过身,脸色阴沉,眯着眼盯着乐万安,“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这一次乐万安一改常态,直直地迎上了乐在权的目光,“我不带他走,等着你杀了他吗?”
乐在权冷笑一声,“可惜他再也跑不掉了!”
说罢,乐在权就运作灵气,召唤风雪,冻结地面。
“你!”乐万安话音未落。乐在权和乐在天两人瞬间就消失在了断崖边。
胥姬轻蔑地一瞥乐万安,说道,“在权的东西也是别人可以觊觎的吗?你还是别管那个小子的死活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乐万安不理会胥姬,手藏在袖子里,死死地拽着一颗小小的铃铛。
广寒宫内。
乐在权将乐在天放倒在地,将体内的灵力集中在双手,然后慢慢地向乐在天的体内探去。
乐在天顿时感觉身体似乎被人生生撕裂开来,大股的鲜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血腥气息。
乐在权却不为乐在天的惨叫所动。他冷着脸继续在乐在天体内摸索。等他触及到乐在天的丹田时,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他心下大喜,一用力就要将那丹田之内的灵丹取出来。
可那灵丹却丝毫不动,只是渐渐地由冰凉变得火热。
乐在权暗叫不好,又往双手输送了一些灵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猛地将灵丹扯下。
乐在天此时已在痛苦中昏迷过去,他全身开始燃起青色的火焰。他的皮肤经不起火焰灼烧开始变得红肿,溃烂,模样十分可怕。
乐在权的手上也传来了痛觉,他咬着牙再一次尝试取下灵丹,可这一次,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他的手。乐在权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似乎从腕上消失了。他立即抽出手,发现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并开始溃烂。
乐在权怒眼看向乐在天,却惊讶地发现他身上已经开始起了变化。
乐在天身上的火焰越蹿越高,火舌舔舐着广寒宫的顶部,结界顶端竟出现了丝丝裂纹。火焰之中,乐在天被燃烧殆尽的皮肤之下竟慢慢地长出了羽毛,他吐出的血在火焰中沸腾起来,身体里的血管在火光映照下显现出了一组美丽而繁复的花纹。
此时,广寒宫外的乐万安决定不再等待,他一闭眼一咬牙,就决定将清明钟祭出。他在心中暗自流泪,没事没事,耗掉十年的修行再补回来就是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乐万安掏出手里攥着的小铃铛,对着东方拜了三拜后,念出了一句古怪的咒语。
他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小铃铛,小铃铛不断变大。等到乐万安再也托不动那变大的缟色铃铛时,他用力将铃铛向着空中一抛,铃铛在半空之中迅速变大,落地成了一座大钟,将断崖边的空地整个罩住。
胥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
等她看清楚了眼前这座钟上的蒲牢纹时,乐万安已经聚集了十年灵力在右手之上,向着大钟重重一击。如山崩地裂一般洪亮的钟声响起,只一响便将靠近大钟的胥姬震晕过去。而乐万安早就做好准备闭绝了五官。
不远处,在丛林中穿梭的英连城和白蔚一行人也听见了这充满灵力的钟声。除了苏达以外的众人顿时觉得气短胸闷,头痛欲裂。
英连城皱眉道,“这钟声中不知为何竟含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莫不是蒲牢钟现世了?”
他转过身对白蔚说,“白鹿尊上,我们寻着钟声去看看吧。”
白蔚点点头,一行人便朝着乐在天所在方向走去。
蒲牢钟响过一次后便又恢复了小铃铛的样子。乐万安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小铃铛,赶紧将它收进怀里,接着他就听见了一声脆响。
在钟声的攻击下,广寒宫的结界彻底破碎。还在广寒宫内的乐在权一下子愣住了。如今的玉山,除了白鹿与凶神,还没有人能破掉他的广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