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强一怔:“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现在我都听到螺旋桨的声音了,赶不上了……”
“那就算了。”李洄摇摇头说道,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绪立即低落下来,“我有一个坏消息。”
“还有什么事?对了,正好肚子饿了,我们去郑大爷家蹭顿土豆?”祝强摸了摸肚子道,“可惜那袋大米和油都落在山上了,否则也请郑大爷吃一顿大米饭。”
祝强说道这看看李洄,发现李洄双眼隐隐有泪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下坳村都被狼人杀光了,你跟我一起去见郑大爷他们最后一面吧。”李洄沉重地着说道。
接着,李洄带祝强穿过村口的大榕树,沿着黄泥路走到了郑大爷的家。
在检查完郑大爷的尸体后,祝强把手放到尸体脸上,轻轻往下摸,打算合上郑大爷的双眼,让祝强更加难过的是,郑大爷无论如何都不肯闭上。
“他这是死不瞑目啊!”祝强黑沉着一张脸,喃喃自语道。
李洄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我打电话给民政局,郑大爷他们的遗愿就是埋在山坡上,看着下坳村。”祝强说完掏出电话联系了民政局,把情况说明。
事实证明,民政局的执行效率还是挺高的,祝强中午打完电话,下午几个老人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没有依照河东的风俗,停留三天三夜,因为没必要,几个老人都是孤寡老人,没有后代,也没有任何亲属。
料理完老人们的后事,李洄和祝强随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同上路,回河东。
几人走后,下坳村重新归入了宁静,只是山坡的方向多了几个新的坟头,一座挨着一座,静静地注视着山下的这个山村。
自此以后,下坳村将再不复有往日的热闹。
到了沙浦村以后,李洄和祝强找到了留在山路上的摩托车,便跟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告别了。
两人并没有立即回城,而是直接坐到了石板路的尽头,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逐渐有灯光亮起的沙浦村发呆。
良久,李洄叹了口气。
祝强沉闷地问道:“是不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嗯。”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当初也是像你这样。”祝强说道,“你要觉得哭太难看,说出来也会好点。”
“郑大爷他们,虽然贫穷,但是善良,豁达,我感觉很后悔……”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后悔。”祝强打断李洄的话,“谁也没想到狼人会跑到下坳村,这纯属巧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如果我当初……”
“没有当初,也没有如果。”李洄又打断李洄,“凡事不能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样会得抑郁症的。”
“.…..抑郁症?”
“是的。你知道重案组的警察每隔半年就要做一次心理诊断吗?”
“为什么?”
“因为重案组办的都是重案,也就是命案,所见的都是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所听的大部分都是谎言,久而久之,很多重案组的警察都会出现心理问题,很多都因此得了抑郁症。”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警察都心怀善良,心向光明,当理想与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警察便会责怪自己,责怪社会,责怪制度,甚至是责怪国家,如果信念不强,就会产生心理疾病,因此患上抑郁症。”
“哦……”
“你记住,昨天已经过去,明天才是未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守护明天,守护未来。”
“未来,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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