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后门可言,有些事情那是真的没有后门。比如周考卷子,何浅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对着摞在桌子上的卷子默念咒语,念到心无力就只能用点公鸡的方式决定先做哪一张。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何浅无视周围三个人那无奈的目光,手指在五张卷子上来回点,硬是把桌子敲出了颇具韵律的哒哒声,童奈将她放在一边的,幼小无助的数学卷子往她面前一推。
“来,雨露均沾。”
童奈是见过偏科的,像何浅这样一点概率都不给的属少数。数学卷子薄薄的一张纸躺在桌子上,就被两个人推搡来推搡去,最后收进书包里,被何浅以数学辅导书没带为由推到了最晚。
“你说你请假就请假吧,偏偏那么巧地避开了数学考试。”童奈投以同情的目光,“你都不知道当时数学老师那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真是……”
数学老师的考试本来安排在白天,稳稳当当就可以考完,谁知道她临时有事,又为亲自监督,就将数学考试调到了学生大脑渐渐休息的晚自习。
何浅想想,那她考试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正在和宁文静一起吃饭呢。
“那个什么。”何浅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有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来?”
“问是问了,不过你保密工作那么好,她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啊。”没有哪个老师会为了搞清楚学生请假目的,掘地三尺无止无休的。
何浅趴倒在桌子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哎,我前线上战场,结果后院起火了。”
虽说这火只是冒了点火星,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数学老师的小本本上不知道记了她多少次仇了,没准哪天一爆发,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大点事。”迟意很是潇洒地挥挥手,“实在不行请外援呗,我的电话欢迎你骚扰,反正最后你把题弄懂了不就行了。”
何浅显然不是个会为了数学伤脑筋的人,兵来将挡水来淹死就淹死,今朝有卷今朝做,先搞定其他五科再说。
“已知三角形的三个内角满足……哎妈你别换台啊。”放学后何浅坐在茶几旁屈着身子写卷子,眼睛时不时瞟着电视,老妈每换一个台,她的眼皮带嘴角都会抽搐一下。
何鸿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战斗胜利抢过来的遥控器,“你自己多大块头自己心里没数吗?本来就是个小茶几,放杯子放水果的地方,你非放张卷子。怎么?你卧室的书桌阻碍你施展拳脚了?”
书桌没有,电视会。电视里放着的还是少儿频道,主持人上上下下蹦蹦跳跳教小朋友跳舞。何浅不知道老妈是怎么忍住没换,反正她的心是随着主持人一起上窜下跳的。
上午录制的盛典,放在了晚上播出,手机还要等凌晨才更新。晚饭后何浅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卷子,坐到茶几旁掐着点等着看电视了。
上一次这么认真等着,还是被个小屁孩拽着看动画片的时候,本来抗拒的她,由挣扎到看的比直喊饿的孩子还认真。
“先去把作业写完了再过来。”何鸿下了最后通碟,“耽误不了,开始我叫你。”
“您别看婆婆妈妈剧看入神了。”
“我是你亲妈!”一个靠枕飞到何浅脑袋上,“不是你后妈!”
得到保证的何浅,拿着卷子屁颠屁颠地就跑到卧室里加紧奋斗了。眼不见电视心不烦,虽然磕磕碰碰,好歹是闯到了最后一题。
“哎呦。”某搜题软件表示这道题的答案不翼而飞,何浅一扬手手机直接飞了出去。“一个选择题你恨不得把一加一的解析都列出来,关键时刻给我装死。”
思路不是知识点,不是你写一写记一记它就会自动在脑海里排着队等你点名。脑袋里的浆糊越来越稠,何浅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