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传来,踏得竹林中的断枝碎叶噼啪着响。在断墙豁口处浇水的绾儿放下手中的水壶,欢快的跑向外面:“是大伯父来了!”
话音刚落,田吏就在豁口处出现,面色焦急衣衫不整,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师妹,你赶快走!田家的人都疯了。”他一边说,一边奔进院里。
地上的丹炉里,刚刚才凝成的晶珠还没有捡出来,田吏一把抓起丹炉塞进苏紫的手中,拉着她就往院外走,口中还不停催促着,“快走,赶紧出镇子,马上走。”
院里的田寄文和绾儿都傻了,呆呆的看着大伯拉着苏紫姑姑往外走。
知道有事发生,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师兄,什么事?就是要走,也让我跟寄文他们道个别吧!”
“不用道了,出了镇我再给你细说。”想到抱石峰下那些被抹去的屋舍,田吏额角已经浸出汗来,苏紫可千万不要在田家出事啊!
俩人才出了院墙豁口,就被人拦住了:“大伯,苏紫姑娘,你们这么急忙忙的,是想到哪里去?”
院外,田啸林一个人站在那里,乌发用铜环高高束起,白衣胜雪,手中把玩着一柄长剑,若是不看他斜视的眼睛,还有几分潇洒飘逸的风流。
“啸林,我已经给你们说明关系,不要犯错,害了田家。”田吏将苏紫推到身后,还想劝说田啸林。
“大伯,你说的都是可能,又不是亲眼看见。再说了,只要你嘴巴紧,那就是天知地知的事,就是大罗金仙来,他也找不到证据。”
田啸林似笑非笑的看着田吏,他才不相信,苏紫若真有筑基期修士做师傅,还用去那个名气不显的灵植门派当外门弟子,还说什么有筑基期修士照顾,会来寻她,真是可笑之极。
“田啸林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天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伯,就给我让开。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让开!”田吏也是老油痞子,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他也来了气,沉下脸就破口大骂。
苏紫站在一旁,她已经大概明白什么情况,田家居然想强行扣人。
她看向田啸林,见他已经脸黑如锅底,嘴角肌肉一跳一跳的抽动,显然也是气极。
昨晚在女修院里,本欲发泄发泄,可看着一院子鬼哭狼嚎,疯疯癫癫的女人,他是半点兴趣也无,随便逮一个草草了事。
今天才一提此事,就被田吏骂了一通,现在还敢阻拦。
田啸林早就怒火攻心,再被田吏这一骂,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手中长剑一指:“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小爷长了几十岁,还没有人敢这样骂小爷。大伯?你是谁的大伯,田家留你这条老狗就算有情有义了,还敢腆着脸教训人。这田家的家当都是我爹一手挣回来的,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吃闲饭的家伙,还敢冒充大爷。”
田吏眼前一黑,他哆嗦着嘴唇,手指颤抖的指着步步紧逼的田啸林:“你,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省吃俭用撑起田家,被你说成吃闲饭的老东西,走,我要你去见田灏,看他怎么说,怎么教出这样的话。”说着,他就伸手去抓田啸林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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