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旬假，立炾出去玩玩。但是石闵母亲要带他去石虎府中拜见郭氏，将军郭荣的妹妹，倒也端庄温婉，名义上还是石闵祖母。好在崇仁里才三百户，不是很大，公大夫管理着，拜见完郭氏，郭氏便让石闵去与石虎的儿子们玩，立炾虽然很不情愿，不过没办法。

到了后院，他们正在玩弹棋①，立炾加入后，提出光玩输赢都没意思，便赌了起来。弹棋石闵玩过，而且水平不差。短短一上午，几乎把石虎几个儿子值钱的东西都赢的差不多了。立炾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对着石邃、石宣、石鉴、石苞、石韬、石挺、石琨说道：“我这也是运气好，这样吧，这里你们可以挑回一件。”石邃看了看说到：“哼，输就输了，我不要了。”石韬说道：“这个是父亲出征前我生辰给我的，我就挑这个。”“这个母亲给我的”“这个天王赐的”、、、、、挑走了五六件之后，立炾就从器物里面挑了二十余件值钱的，剩下三十余件，将金、铜钱等都打包好，然后说道：“我就要这些，剩下这些，自己拿回去吧。”立炾包了四五个包袱，一块吃过午食，便跑路了。

崇仁里②到北苑③也不是很远，到了附近，立炾让人把马车停到北苑的另一头。北苑作为都城的集市，自然不小，但还谈不上繁荣。立炾漫无目的的逛着，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对什么都好奇，旁边跟着冉丘，以及冉童带着的十几名亲兵护卫着。街上胡人很多，但是不能称胡人，只能称国人。立炾让人，把那些古董、玳瑁、象牙、犀角、玉佩等都换成了钱，这个时候银还不是主要货币，市面上流通的基本上都是五铢钱，羯赵铸的丰货钱，这些都是铜钱，金在市面流通不多，而常指的金也多指铜。这些东西都是上品，典当行自然喜欢，乱世，典当便经常压价，但是西华候的的名号也不是不能用的。看着他们提着很多的铜钱，还有一个小箱子的金，不够的老板说用帛可不可以，石闵自然是答应的，能用就先换了在说，最后也不看数目对不对，就让亲卫就让收起来。④

立炾看上了一个手镯，便买了下来，也不贵，就十文钱。刚付完钱，就听到叫骂声，转过去看到，一个汉人和羯人一起在欺负一个卖水果小摊贩，立炾想去帮忙，但是，冉童不让，立炾想自己过去，却看到水果摊贩已经被打倒在地，能够汉人还踢了他一脚，拿着铜钱就走。立炾便说：“这样，你给他点钱，送他回家。”冉童答到“你们两个去吧，拿三贯钱给他”。立炾走了两步，然后对着冉童说：“你在派人跟着刚刚那两个人，查清楚他们。”

晚上，送摊贩回家的两个亲兵回来了，立炾问过他们叫什么名字，然后让他们说下他的情况，立炾坐下了，两个拇指交叉旋转，然后对着两个亲兵说“方平，邓俞峥，你们两个，明天不用跟着我，查一下他母亲，另外好好查莫桑都干什么，多从接触他们的人哪里打听”。“郎君，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查这个摊贩”。“你们先查吧，后面自会告诉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立炾，这时候赶紧抄起了《篇章》，抄了三遍后，另外几个亲兵在冉童带进来了，立炾听完汇报后，说到：“这么说来，冯锐是为了自己活命，那个羯人孙述确定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我们确定，孙述父亲死于攻打邺城之战，母亲早就去世，十二岁跟着叔父迁到襄国，叔父去年病死”。“好，那你这两天好好查清楚，看看他们每天干什么。小心一些。”立炾看着他们走了，手上便奋笔疾书。不知不觉就抄完了，这个时候没标点符号，抄的也快。收拾完，女使魏丹桐端着盆进来了，后面跟着绿猗说道：“郎君，你该休息了”。立炾伸了个懒腰，是道：“麻烦丹桐姐姐了。”累了一天立炾洗漱完就睡了。

注1：弹棋，西汉末年时期的棋，棋盘中间隆起如上，两方各有六子，玩法失传，日本至今保留，上面参考日本玩法。后世棋子多有变化，玩法不明。

注2：崇仁里住着三百多户士族，和朝中权贵，石勒将士族迁至，设公大夫管理。

注3：北苑是羯赵襄国集市

注4：汉代多是铜钱，铜钱不足也用绢代替过，以物易物也是常有的事情。西晋连铜钱都没有铸造过，有一些官员还说要废止铜钱。古董虽然值钱，乱世还不如粮食，所以乱世古董没有盛世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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