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上,车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轻轻挥舞着马鞭,驱赶着马车缓缓向前。落日的余晖洒落在马车身上,渲染出安谧祥和的景象。
马车内,陈风拉开车帘,从车窗探出脑袋。山头的景致在眼中倒退,偶尔有猛兽的声音从远处的密林传出,倒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这一带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按照带头的将军的说法,再有四十里路才有宁国的驿馆,因此他们大概会在荒野过一晚。
从京城出来车队已经走了快十天,这一路上他们紧赶慢赶,差不多已经到了宁国东边边疆,再有百二十里路便是东亭,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能赶到。
“李兄,该你了。”秦术放下一颗棋子,对着车里的李泽孝笑道,这家伙性子活泼,一路上也不安分,车队驻扎休息的时候总会到处乱跑,一不留神人便没了踪影。
“不来了,我认输。”李泽孝郁闷的摇摇头,马车刚好停下,他便放下棋子走了出去。
“你也是厉害,一路上他都没赢过。”车内,许昌明称赞道,秦术连连说侥幸。
宁国的车队分别四人同乘一辆马车,和陈风同乘的便是秦术几人。
几人相继下车,陈风靠着马车,从怀里掏出一些干粮啃起来。这一路上,他白天每顿饭只吃三分饱,生怕路上的颠簸会让他难受得吐出来,只有到了晚上车队休息时才会补充一些。
马车绵延数百米,场面壮观。车队的人很多,除了参与比试的一百人外,还有随行的护送人员,加起来不少于两百人,因此整个车队颇为庞大。
“陈兄,来一口。”李泽孝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陈风干瘪瘪的啃着干粮,想了想,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囊。
“你这酒太烈,我喝不惯。”陈风笑道,路上他已经喝过这酒,烈性十足,一口下去连胃都要烧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酿制的,他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唐家酒楼,在别的地方还从未品尝到如此烈酒。
“男儿嘛,就应当喝最烈的酒。”李泽孝往嘴里灌了一口,猛咽下去,随后打了个酒嗝,坐在车夫的位置。
秦术远远的提着一只被箭射穿的兔子过来,嚷嚷道:“运气不错,打了只野味,你们看这个头,嘿嘿,份量足,咱们几人烤着分了吃。”
许昌明将李泽孝的酒囊夺过来,笑道:“你也别喝了,好酒配好肉,上好的下酒菜没有酒哪行,留着。”
与在京城时不同,这些人的心情变得十分轻松,没有了往日的消沉,大概是已经接受了命运,距离死亡越近,众人反倒越是平静了。
生了火,李泽孝找了一截树枝削干净,将将清洗干净的兔子串在上面,架在火堆上,不一会儿,浓浓的肉香从空气里弥散开来,吸引附近其它马车的人围拢过来。
随后,人越聚越多,逐渐的,那个小火堆不知何时已经挪起一堆高高的柴火,火焰窜起数米高,众人远远的围在周围,男人们跳着滑稽的舞蹈,喧闹声响彻夜空,宛如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离篝火中心数百米外的湖泊,陈风远离了喧嚣,举着一只兔腿,独自坐在岸边,回头看了眼火光,笑了笑,内心恬静平和。
夜色浓重,天空中稀稀疏疏散落着几颗星辰,那一轮残月如同不安的少年,羞赧的躲藏于黑云之后。
“那里那么热闹,你不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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