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颂见顾槿瑜反应激烈,试图安抚,“你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顾槿瑜却没有这样的意思,自从知道自己有遗传病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
元颂是个好人,她不想连累他。
要是让人知道,艺业总裁找了个有遗传病的人当妻子,还不知道会被怎样笑话。
这世上,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听我说,现在你先答应跟我订婚,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可以宣布解除婚约。”元颂低头,跟顾槿瑜对视着,“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你什么想法我也很清楚,你放心,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现在还没有人敢笑话元家。”
顾槿瑜惧怕跟元颂对视,难堪的转过脸,“没有必要。”
元颂松开手,眉宇间染上些许的无奈,“你就非要这样作践自己,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人。”
小时候的顾槿瑜,脾气暴躁,看见什么不顺眼的事情都是径直冲上去的,也不会委屈自己分毫,自己活得开心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顾槿瑜脸上出现皲裂,一时间也怀念元颂嘴里的自己,可是,那始终是过去的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顾槿瑜早已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生活的磨砺让她失去了棱角,失去了与生活斗争的勇气。
周穗拿走家里大部分积蓄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岁月。
那些时候,顾槿瑜曾为了十几块钱跟人讨价还价,也曾在深夜抱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也曾挑灯夜战,赶着那些廉价的设计稿。
顾槿瑜很清楚,她多多少少已经屈服,屈服于生活,屈服于那些不断给她压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