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之下,皆为海水,岭上不断有泥石像下滚落。
“将军,我们现在在地势最高的位置,再向前进军,下山的泥土松垮,山下已经没有可以前进的地方了。”
“将士们,注意安全,以伍长为单位,小队下山搜救,鲸鱼各县撤退的早,老百姓应该都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躲避,等到大水退去,海啸军的船就能开到滩口。”
大龍卷在沿海肆虐三日,调转风向,北上而去,鲸门的宝船制造厂,岌岌可危,幸而停靠在避风港的船舰铁索连环,仅是不同程度撞击带来的破损,并无大碍。
这一场风暴过后,周边影响最小的丝竹城开始秋季的养蚕劳作,经过秋雨洗礼后的桑叶、无花果叶、翠绿鲜嫩,是蚕最好的养料。
鲸门城外聚集灾民,拿到了派发的粮食种子,陆陆续续回到县乡,一部分青壮年在省城、县城找到了挣钱的营生,鲸门这座造船闻名天下的大城,回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模式。
丝竹城一位喜画竹的画家,闻龍卷退去,鲸门上下一心的消息,感慨到帝国于危难之际的应变之力,面对百废待兴的城邦,这位画家画下青冈群竹图赠与鲸门太守。
太守将画悬于鲸门公堂之上,偶有一日,书山径来到鲸门,听闻此图,便去观摩,不经感慨写下画诗,“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双龍之灾后,七海女族奉皇命在鲸门会面,这些主修水利的女官们各司其职,数月时间疏通河道,兴建堤坝,抗洪防汛,设置避难所。
鲸门海边,两个少年少女光着脚丫,踏着海沙行走在清水湾。
“车图,你们这趟回来,会在这里待多久?”于家长女于淼提着青纱裙,小心翼翼的走着。
“等母亲和婶婶们,设计好这片海域的水路,我们就要返回白江口了吧。”车图,一边踢着浅湾中的贝壳,一边说道。
“母亲和我说,那时教我们读书的周先生已经入朝为相了,再过两年,我也要去考女试,帮上母亲。”于淼抬起头说道。
“哦好,我对水利建设不敢兴趣,这次你看到海啸军了吗,我在白江口经常去看他们在海上操练,过两年我想去帝国的军队。”车图回过头看着她说。
“哈哈哈,你这个倔脾气是该去军营,好好吃吃苦头。”于淼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一时松了抓裙子的手。
车图看到了,回身帮她挽起纱裙,拧了拧水,然后把青纱裙角微微抬起,递给她。
“都湿了,车图,你背我回去吧。”青衣女孩看着眼前蹲下为她提裙的少年缓缓开口。
车图颇为意外,看着眼前与一二年前不太一样于淼说:“于淼,这两年你长的美了。”
“嗯,你走了以后,母亲也不让我和以前一样出去到处玩了。”
“但是你长得美了,就不要想太美了。”少年松开了提裙的手,捧起一瓢水,轻轻的扑了过去。
“你,你给我站住!车图!”
数上清水湾的倒影,四个人影奔跑在海日下,踏起层层水花。
夕阳斜映,拉长的影子叠到一处,他背着睡熟的她,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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