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不是没想过,以自己后世半吊子的急救知识,来对他们进行施救。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的中医,对于战争所受的外伤,并不是没有任何研究的。
相反,就张仲听这些亭卒聊天说到救治的事情,从中得知,他们不但有研究,甚至还达到了一种非常高明的程度。
至少,以酒水麻醉,以细小薄刃进行小范围外科手术是能做到的。
这简直颠覆了张仲的认知。
也因此,他放弃了以自己半吊子医疗知识救助的想法,而是做了竹担架,让青壮将伤员送往县上。
趁着青壮们忙着做担架,张仲开始对战死的人员进行登记。
这是必须要做的,因为他们,是捉贼而死的,所以,哪怕是黔首,也能得到秦国贼曹的奖励。
虽然不至于有一赔暴富那么夸张,但对于黔首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亭长以己之功,而赏士卒。”
嗯,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不可以吗?
张仲对军爵律不太熟悉,有点害怕夸下的海口实现不了。
是以,闻声之后,便不由得转头,看向正朝山下走来的百将,程非。
程非下了山之后,才接着夸赞到。“当真难得。”
这说话的气,给你喘得
不过,既然对方助攻,挑起话头,那自己不激励一下这些青壮,岂不是浪费?
“手无兵器,以一腔血勇,而阻关中悍勇车骑,皆勇士也。”
张仲语调慷慨激昂,毫不掩饰自己话语中,对他们的赞赏。“他日披甲执戈,当为军中精锐。”
“岂能不赏?”
这些因为犯罪而被黥面的汉子,向来都是受人歧视,何曾经听到过这样的夸奖?
一时间不由得脸色通红,如同饮了烈酒。
“此言不假。”程非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张仲在做什么,也乐得卖个人情。
“以车骑之强,若换位而处,无有甲兵,军中精锐也不能做得更好。”
“着实当赏。”
张仲看着愈发激动的青壮们,心中大感士气可用,是以,加了一句。“今日,我分功与汝等,他日,汝等当为我之前驱,与我建功。”
几十青壮,除了伤重在担架上不能活动的,其他人,全都抱拳高声以应。“他日,必为亭长前驱,上牙门下都江,绝不敢辞!”
很好,这十五颗人头值了。
程非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正准备和张仲商业互吹几句,却突然看见了竹制的担架,不由得一愣。“这是何物?”
“我叫他担架。”张仲将其中一个担架拉起,伸手压了压。“蜀中山地难行,以竹为架,颠簸之时,便不容易加重伤势。”
“此物,大善。”程百将对于竹担架,表现出了张仲意想不到的重视。“当报县百工,不,当报与县丞,于县上推广才是。”
“如此,伤残士卒,当不会因为背负,而忍受伤处磕碰了。”
“此,当真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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