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大殿上面忽然沉寂下来,众人都盯着自己默然不语,这令赵德有点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把两只手绞在一起,纠结了好半晌,才说道:“朕……以为……以为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这让朕该如何决断呢?”
“陛下!”茅士铿、王知节、荣禄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赵德却挥了一下手,止住了众人发言,说道:“朕看此事,众卿家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计议如何?”
荣禄说道:“陛下,老王爷从连城出逃之事紧迫,实在不可再行拖延。陛下可速下诏书,着孙全领江北大营兵马先往江山口严防死守,防止老王爷北上为要。”
王知节赶紧上前来,说道:“陛下,若下诏书令孙全领兵往江山口布防,则是朝廷有求于江北。如此示弱,恐非朝廷之福。”
“王……王知节,你……你休要欺君误国!”茅士铿从座位上颤颤巍巍地站起老身子骨儿来,说道:“先前,你说孙全不会纵虎归山,结果老王爷到了江山口,眼瞅着就要乘船出海北上。现在,你又花言巧语地欺骗陛下,对江山口不设防备,纵容老王爷北归高阳府坐大。你……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勾结老王爷要危害我大宋社稷吗?”
“陛下!”王知节“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带着哭腔说道:“臣因一时之迷,被老王爷蒙蔽,而误入歧途。于今是万般悔恨,臣决意与老王爷绝私亲之情以全与陛下的公义之名。臣愿以全家老小性命作保,孙全绝不会放老王爷北上连城!”
赵德又把眉头皱巴起来,因为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他把面前的九龙案轻轻一拍,说道:“朕看此事还是以荣禄的意思来办算是稳妥的。茅相就着你们政事堂起草一道诏书,就着江北御营使司速发连城驻军及城防营兵马往江山口布防监视,切断钱塘水师的内外联系,严防老王爷北上高阳。”
茅士铿、荣禄又忙不迭地叩头谢恩。
王知节还要再说话,赵德这一次连安慰他的话儿也懒得说了。小皇帝站起身来,朝他跪着的方向摆一摆手,有点意兴阑珊地走开了。
待赵德走远了,荣禄搀扶着茅士铿从地上站起身来,洋洋自得地看着旁边还跪在地上的王知节,说道:“我说知节啊,皇上走远了。起来吧!”
王知节从地上爬起身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唉,朝廷如此忍让,倒便宜了孙全那个伪君子了!”
茅士铿得了便宜卖乖,居高临下地宽慰他道:“知节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血气方刚,缺少历练,不知道官场上的这些明里暗里的手段。一些没有准谱儿的事情就不要乱说,皇上他也不会信你的。所以,这些事情你若有想法,尽可过来跟我商量一下,咱们哥几个商量着办,也让皇上少操点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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