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魏少鲲大喝一声,扭头打量了陆长歌好一阵子,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陆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么个无耻小人一般见识的。”
“哦?”陆长歌微微一笑,问他道:“此话怎讲啊?”
魏少鲲洋洋得意道:“听玉儿说过,你陆长歌生性最慈,平日里就是楚云那个蛮猴养得阿猫阿狗死了也会哭得昏天黑地的。如今我就要送命,你竟然连一滴眼泪都不掉,指定是演戏吓唬我呢!告诉你们,老子是被吓大的!”
魏少鲲兀自闹了一阵,也没人答理他。这一帮家伙都是赵钦的部属跟他也不熟,早烦透了他往日里的飞扬跋扈,都翻着白眼,推搡着他往城外走。
魏少鲲看陆长歌面如止水,并无哀戚的神色,便心存侥幸。这个人胆大如鸡卵,但凡有一点生的机会,他也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此刻也依旧只顾逞他的英雄:“成。成。鞭子还是军棍我都认,就别当玉儿的面。咱们出城去整……”
在他近乎神经质的絮叨中,一行人出了城,往西山城子北面的一处乱葬岗子上而去。
陆长歌说道:“到了地儿,让他自己找个喜欢的地头再杀。”
魏少鲲愣登了一下,停下脚步,着实给陆长歌惊着了。但与他素不相识的那帮为他行刑的家伙并不会惊着。他们根本是以一种令出如山的架势架了魏少鲲往岗子上面走。
魏少鲲晕晕然被推了两步,开始挣扎和抱怨:“小屁孩儿滚一边去,老爷没工夫跟你们闹——死人还没入土呢。…喂?我吓大的!喂喂?!”
当一行人推搡着魏少鲲上了岗子来,他一眼就瞧见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放着一口棺柩,它完全是原木的,在这树林中它像是就着这里的水土生长出来的。打作棺木的工匠应该是一个很细腻的人物,特意在某些位置留下了一些树枝,青得让人舒心,你简直觉得把它埋到土里后还会继续生长,充斥在鼻腔里没有死人的气息,只有树液的清甜。
陆长歌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口棺柩,说道:“这是前几日特意为你打作的。”
魏少鲲终于确定这是玩儿真的了。他扭过一张因为恐惧、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瞪着陆长歌,恶狠狠地说道:“魏少鲲!只恨我早没宰了你……”说话间,整个人缩着脑袋,弯着腰,就要往后出溜。
左右押解的军汉早就给他一路上叫骂的烦不胜烦,见他迟疑不前,只一记老拳打在他的背上,叫他有啥屁话都吃回了肚子里。一群人干脆是把他拖得脚都离了地,魏少鲲双手被缚,想用脚勾住个树桩子驻留一下都不可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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