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沉浸在湖中,珊瑚伴其左右,他闭眼,忽有大鲛袭来,吞下被歃血胸膛的男子,古勒黎在空中皱眉道:“喂鱼了?”
公孙氏姐妹在龙泉楼凭栏而望,“犹怜”见那秦止戈喂了恶鲛,抱住端庄女子,哭诉道:“姐姐,我们逃了吧。”
温柔女子抚摸着妹妹的脑袋,安慰道:“傻子,只要秦止戈还活着,我们能逃到哪儿去?”
“犹怜”将小脸从姐姐的胸脯上起开,愕然道:“啊?”
红袍男子乘鲛而起,胸甲处的伤痕被浊气侵扰,岌岌可危。
男子嗤笑道:“确实比蚊虫撒尿要来得痛快。”蚊虫,他曾如此直喻天下武夫。
古勒黎盛气凌人,讥笑道:“没能一击致命而已,井底之蛙休要沾沾自喜。”
虎衫再次挥鞭,红袍筑起气墙,笑骂道:“去百峰山!”
古勒黎一笑置之,飞去百峰山,秦止戈摸了摸胸口,指尖缠绕清气,顷刻间,让那歹毒的浊气化为乌有。
红袍合掌且合眼,眉间一点红,甲袍溃烂成灰,霸王卸甲!
龙泉山庄顾朔郎在庄院顶楼,他已吩咐夫人带着众家仆逃去避难,如今庄主独自扶着窗儿,感叹道:“霸王虽卸甲,击溃千军而不伤我分毫!”
秦止戈一步百里扬尘,南宣城中柳树尽折腰,百姓们顷力抵御着不知哪儿刮来的大风,各店家赶紧关门避难,买卖且过,性命要紧。
古勒黎站于山头,望向袭来的红袍,皱起眉头,大力挥鞭,呵斥道:“武器不擎!连甲胄也敢不披?”
秦止戈没有答话,飞来时脚踩另一峰,丹田之中,清浊杂糅,阴阳共生。
赤绣红袍大力一挥,默念道:“一招,双气。”
虎衫老人吐出一口浊气,染红了长鞭,长鞭一挥,染红了苍天,二者立于两个山头,攻势相撞,赤气吞没杂糅之气,趋向秦止戈所在山头。
秦止戈嘴角微翘,见对面山头的老人势在必得的模样,又板起脸,不忍让他失望。
古勒黎肃穆道:“武夫就该好好修练浊气,可你这小儿不伦不类,佛道儒都要沾一下,还自以为走了捷径,可笑可笑。”古勒黎此话自然大有根据,这天下间,死在贪多的高人实在太多太多。
杂糅之气不敌赤气,刹那间,凌厉的九节鞭挥向红袍,间距最近时,山脚百里溪竟蒸腾起来,烟气袅绕。
好在藏青山离此处较远,未受沾扰,不然沈庆文非得找这老丈人拼命。
红袍男人徒手握住已是强弩之末的九节鞭,将老人扯到自己跟前,古勒黎微微有些惊诧,随后借力打力,以鞭腿甩向红袍:“斜单鞭”此招式并非华丽,却碾压过武林大批新秀。
红袍立于山顶,轻笑道:“二招,云手”
男人左手生起白烟,空绕三圈,柔手好似在揉捏云彩,颇有寻常武夫所言:巧力制蛮力的架势。
他轻而易举抓住古勒黎的右腿,虎衫腿风直掀山顶树木,半座高山,除了劲草,再无一物,此时老人与武器尽在其鼓掌之间,红袍冷笑道:“你可知万物皆有灵?”
老人没有动容,秦止戈又说:“你和我儿子差不多,都只撑了两招。”
尽管秦止戈明知道自己对秦淮关大有留手,还是忍不住调侃这拼命的老人。
古勒黎浊气昌盛,弥漫全身,吓得秦止戈立马放人,诧异道:“好可怕,怪物么?”
古勒黎以气起势,扭转全身,驾于凌空,红袍仰头,见老人俱是海底捞针之象,而秦止戈正是那支渺小的针眼。
力压武林三十载的老人直言道:“老夫虽对你这后生的路子极其厌恶,但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私事,老夫要给你两个忠告。”他这一生见过太多深感厌恶的年轻人,多到懒得杀,多到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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