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福晋和八福晋诵了半日经,中午吃的枸杞木耳炒山药、白灼菜心…茼蒿炒豆干,俱是福晋做的。未时睡了午觉,差三刻申时到酉时与八福晋在后山采了蘑菇,回屋后又教八福晋煮了功夫茶。戌时福晋独自在房内做了针线,亥时一刻安寝。”只见四阿哥书房内正有一人通报着澜惠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
四阿哥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去转告张嬷嬷,叫她劝着点福晋,晚上就不要做针线了,对眼睛不好。”
“是。”那人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
四阿哥轻叹口气,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折子上,可是竟怎么看都看不进去。说起来澜惠和八福晋已经在山上住了一个月了,可四阿哥还是没有习惯府里没有澜惠的日子。于是他每天听着奴才的汇报,知道澜惠都做了什么,这才好了很多。
四阿哥心里面想了一会澜惠,最终还是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把心思又放在折子上。
书房的烛光点了大半宿,四阿哥忙完公事后站起身来,微微揉了揉僵硬的脖颈,起身向书房外走去。打开书房的大门就见高无庸也在门外守着,见四阿哥出门连忙提着灯笼靠近,小声的问道:“主子今个歇在何处?”
四阿哥看了看天上的满月,轻声说道:“去正院吧!”说完当先迈开步子向正院而去。
等一行人到了澜惠的正院后,惊醒了澜惠留在府里的珊瑚和几个小丫头。珊瑚匆匆过来给四阿哥行了礼,有些无措的问道:“四爷,您是要……”
四阿哥看都没看她,越过她推开澜惠房间的门,走进去后看了一眼空空的屋子,想着以往澜惠在的话这时候不是正睡着就是坐在烛台下边看书边等他。如果自己事先没告诉她要来的话,她一定已经睡了,可是自己要是告诉她要来的话,再晚她都会等着他。
四阿哥仿佛见到澜惠正歪在榻上看书的样子,他走过去拿你榻前小桌上的一本书,打开一看正是徐光启著作的《农政全书》,四阿哥瞧着书皮上摩挲的痕迹,一看就是经常翻阅的。
四阿哥翻开书看了看,问道:“这书福晋怎么没带着?”
珊瑚忙答道:“回四爷的话,福晋已经摘抄了另一本带去了,这本就留了下来。”
四阿哥诧异的问道:“哦?喜欢的话就多买几本放着?抄什么。”
珊瑚说道:“回四爷的话,福晋只是在书中挑选了一些用的上的,再加上另两本《王祯农书》和《齐民要术》里的一些片段,整理之后自己手抄了一本小册子。福晋说这样她翻阅起来也方便,奴婢并不是很懂,只知道福晋是用心做了很久的。”
四阿哥低头看着手中书,发现里面的确有些划线的地方,估计是澜惠挑选的重点。心想着澜惠平时对园子里那片地的重视,竟是出门都不忘仔细吩咐奴才好好看着。哪家贵妇人都是养养花养养狗的,竟没听说有一个能和澜惠一样喜爱种菜的。
不过四阿哥一想到每当澜惠培养出一些实用的蔬菜粮食后就高兴的样子,心里那股思念就更浓了。说起来澜惠这么做也是想为吃不饱肚子的百姓们出把力罢了!四阿哥一想到澜惠种好了那样产量高的作物就喋喋不休兴奋不已的小样子,嘴角就不禁微扬起来。
四阿哥任由珊瑚和小丫鬟们伺候他洗漱更衣,然后就把人撵了出去,独自在澜惠的房间里细细观察起来。看到澜惠做的小布偶就呵呵笑一笑,看到澜惠瞄了一半的书帖就仔细点评一下,看了针线盒中绣了一般的荷包就拿起来闻闻。真是心里眼里满是澜惠,一丝都装不下别人。
最后四阿哥叹了口气,亲自吹了蜡烛后躺在了澜惠的床上,睁着双眼望向床顶,虽是看着兰花图案的帐顶,但心早就飞到京郊的庙里去了。
四阿哥握紧拳头喃喃说道:“再等等吧!只要那几个女人有了身孕,立刻就把澜儿接回来。”四阿哥说道那几个女人的时候免不了想到她们,心里就一阵厌恶,觉得自己这么做像是亏欠了澜惠一样,难受异常。他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竟让他产生恶心的感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四阿哥又叹了口气,突然悲哀的感觉自己虽贵为亲王,生活上却一点不能随心所欲。连宠爱福晋都不能做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要是自己真跟八弟一样,不说梦想实现不了,就是澜惠也要受到皇阿玛和额娘的厌恶。弘晖这些孩子们也会受到影响。这是多么光明正大的被政敌打压的理由啊!他只要一天没坐上那个位子,就无法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再说弘晖虽是聪明,但毕竟磨砺少些,四阿哥不忍心叫弘晖的同胞兄弟做他的磨刀石,只能从庶子中选一个。但弘时和弘晖很是要好,再加上弘时身上有那样的残缺,用他磨练弘晖毕竟是不够分量的。“还是需要一个庶子啊!”四阿哥轻轻的呢喃道。
想起这些四阿哥就心乱如麻,他翻个身伸手抚摸着平日里澜惠枕的枕头,放空心思闻着澜惠床上的那股阳光晒过的味道,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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