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话,一般总会让人莫名其妙。
可白磊表现在出来的却不是困惑,而是怒不可遏,不是因这句话带贬抑,而是他分明听出济海大师语气和神态中带着审判的意味。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种审判居然让他感觉庄严,圣神,不容置疑,就像来自至高无上的神灵审判一个凡人。
白磊自认为是个俗人,但话说回来,红尘浊世,芸芸众生,谁又不是俗人。
可俗不代表愚昧。
相反,因为带着前世的思想,他比谁都智慧。他敬畏生命,怜悯苦难,追求知识,歌颂道德……对大是大非,他比谁都明白。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神;所谓的神,无非是愚昧到骨子,还自以为是的那些人,是疯子,是文明发展的毒瘤。
江湖纷争,如白蚁争穴,他可以容忍后入为追名逐利而针对他,却不能容忍这些疯子将他当成傻逼,高高在上的审判他。
就算老夫是个普通人,你们也别想审判我,何况老夫脑中带着几千年的智慧,比起你们这些神经病,老夫才更像神。
想到这里,白磊咧开嘴,轻蔑的一笑,道:“我若是魔,你奈我何,去你妈的!”
言毕,黑焰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流光,带着愤怒的劲风撕裂开空气,劈向济海大师。
这一瞬间,众人分明感觉到房间内的温度在急剧升高,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吞噬所有人。
公孙倾月神色大变,她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料到,白磊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更没想到白磊这一刀威力居然如此巨大。
刀光现,杀机起。
济海大师闭上空洞的双眼,神色淡然,似乎是在等死。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房间内烟尘大作,众人纷纷后退。
咳咳——
烟尘呛人,一片咳嗽声中,灰尘簌簌落下,只见济海大师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他左手边的墙壁破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透过灰尘仔细一看,这一刀居然破开了三间房间的墙壁。
啪嗒——
公孙倾月把手里的枝桠随意的丢在地上,枝桠砸在地上,断成两节。
枝桠是被刚刚白磊那一刀斩断的。
白磊之所以没有劈中济海大师,是因为公孙倾月出手阻拦。
白磊体内气血沸腾,面色潮红,他扭头疑惑的看向公孙倾月,似乎是在询问她是何意?
公孙倾月没理会白磊,而是看向济海大师道:“济海大师别来无恙,不知来天津卫所谓何事?”
“原来是公孙庄主,老僧前来是为了降妖除魔。”
“大师说的魔可是他?”公孙倾月看向白磊道。
济海大师道:“古往今来,世间供奉的神明无数,但只有巫神为真神,不信巫神者皆为魔,这位施主入魔之深,比下面那位秦广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磊笑了,一本正经的妖言惑众,这南疆巫神庙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公孙倾月含笑道:“嘿嘿,是人是魔还轮不到你们巫神庙来判定,你忽悠一下那些南疆的愚民就罢了,跑到我大宁来妖言惑众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行了,老娘见到秃驴就有气,大师还是快点回南疆吧。”
济海大师看了一眼白磊,道:“施主魔心入体,信巫神可得善果,望好自为之。”
白磊下意识的握紧黑焰横刀,考虑要不要再给这疯和尚来一刀。
……
烟云阁,伏颜闺房内。
一个中年文士悠哉悠哉的泡着茶,动作娴熟稳重。
“马先生来奴家这里只为喝茶?”伏颜问道。
“学生是来道别的,临走前想来看看姑娘。”
伏颜面无表情道:“多些先生挂念,临走前先生可否告知身份?”
马先生道:“呵呵,伏颜姑娘多虑了,学生只是一个穷酸书生而已。”
伏颜听出马先生不愿告诉实情,便道:“既然先生不愿如实相告,伏颜也不强求,只是伏颜有一事不解,先生既然费尽心机抓了秦广王,为何现在又放了他?”
马先生道:“无所谓费尽心机,这次抓秦广王只是即兴之举,本来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只是学生小看这位镇抚使大人了,既然不能让他开口,也只好放了他。”
“好一个即兴之举,先生利用郑有为和风若云两个丧家之犬联系倭寇忍者,又利用土田家族抓获秦广王,真可谓先生谈笑间,翻云覆雨,神通广大啊。伏颜很好奇,先生此等精明强干的人物,到底是为谁效力?”
马先生儒雅一笑:“伏颜姑娘若真的有兴趣知道,可以加入我们。”
“呵呵,伏颜只是一个以色娱人的青楼女子,不敢拖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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