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神色让白磊感觉这位方大人很不简单,他问道:“方师道是谁?”
刘禹飞道:“方师道教导过先帝和当今陛下,乃两朝太师,是当今有名望的大儒。”
白磊感叹道:“两朝帝师,果然是大佬级人物啊!”
“方师道可不仅仅是帝师这么简单。”刘禹飞道道:“当年贾氏篡政后,想登基为帝,迫切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草拟即位诏书。身为先帝帝师,又做过宰相的方师道自然成了最佳选择。
方师道当面答应。过了几日,突然以送即位诏书为由,闯进御书房。当时,贾氏正在和一帮大臣商议国事。方师道讨要玉玺,说要亲自盖印,没想他接过玉玺发疯似的砸向贾氏,并指着一帮大臣痛骂,‘乱成贼子,汝家祠堂可供奉儿媳牌位?’。
言外之意,贾氏不过是外戚,无论如何都不能登基为帝。
家父曾说,若不是当初方师道死谏,骂醒了朝中的大臣,贾氏乱政也没那么快结束。
后来陛下登基,念其功绩,封期为颍国公。
方师道也曾教导过当今陛下两年,不过因为年事已高,两年后就告老还乡,闲赋在家了,没想到卷耳楼居然能把他请来。”
白磊听着乍舌:“这哥们还真是个钻石啊,贾氏当年居然没弄死他?”
刘禹飞道:“方师道可是读书人的种子,贾氏当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他,不过他唯一的儿子,被流放至漠北,不久就病逝了。”
“刘皮囊分析得不错,不过据我所知,颍国公这两年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也不知为何会出席这种诗会?”柳昔酒冷眼看向范文彦道:“你可看清楚了?”
“我以我爷爷的名誉起誓,绝对没看错。”范文彦突然贼兮兮道:“其实,我知道这位国公爷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又知道?”白磊心说你以为你特么是做黑心广告竞价的啊。
范文彦自信满满道:“我猜参加诗会是假,这位国公爷多半是枯木逢春,和红夫人刁风弄月来了。”
白磊和柳昔酒突然对眼,从彼此眼中除了看到震惊,还有一丝卦的味道。
两人又看向刘禹飞,发现这货正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怪范文彦瞎说,还是恨方师道横刀夺爱。
刘禹飞道:“你们看我干嘛?”
“哎,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徐娘,刘兄节哀。”
“白兄说笑了,我是替红大家可惜。”刘禹飞解释道:“方国公毕竟年事已高,算不得良配,如此奇女子不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不是很可惜吗。”
柳昔酒笑道:“白兄随口一句便远胜这些才子,不如多安慰他囊两句,凑成一首完整诗词,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参加诗会了,刘皮囊你说呢?”
“我应该不需要安慰吧?”刘禹飞苦着脸道。
“要的,要的,笔墨都准备好了,白磊你可要写首佳作啊。”范文彦说着将纸笔铺好。
白磊郁闷:“不是说好低调吗?”¥*爱奇文学www.. …*最快更新】
范文彦道:“这个简单,你不著名就没人知道是你作的了。”
白磊眼看推辞不掉,便随手抄了一首,苏东坡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三人惊呼,果然是佳作。
刘禹飞道:“白兄大才,随手就是一首佳作,佩服佩服。”
“确实是佳作,可惜是首婉约词,不过用来安慰刘皮囊再贴切不过了。”
柳昔酒看向刘禹飞笑道:“是吧,怨男?”
范文彦看了半天,憋着嘴道:“爷爷果然没有看错你?”
白磊懵逼:“范公子为何骂人?”
“哼,本公子还想打你呢。”范文彦极为不爽的收起诗稿,快步走向中庭中央,把诗稿交给了红夫人。
范文彦匆匆忙忙往回赶,忽遇徐明轩。
徐明轩道:“范兄也有佳作?”
范文彦尴尬道:“徐兄还不知道我那点才学吗,我这是帮人送诗稿来了。”
“哦,何人能劳范兄亲自出马?”
“嗯,这人交待过,不能泄露姓名,还望徐兄见谅。”
见范文彦离开后,赵子玉道:“刘禹飞不会如此偷偷摸摸,柳小姐不喜诗词整个宁安城都知道,莫非这人是白磊?”
徐明轩道:“这个败类虽是出身江湖,但也读过一些书,据说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得很,倒也有可能作出一些拙劣之作。”
赵子玉心想,这个巧舌如簧是肯定,要说写的是拙劣之作到也未必,毕竟当日那副对联可不是谁都能作出来的,或许他还真有些才气。
见赵子玉出神,徐明轩道:“子玉兄在想什么?”
“哦,在想那个败类会做出什么样的诗词?”
“呵呵,等下不就知道了,喜欢不要让人消掉大牙吧,哈哈。”
赵子玉也笑了,两人放声大笑,笑得痛快,谁也没发现,一个不知谁家的小侍女鬼鬼祟祟的在一旁偷听。
打探到重要情报后,小侍女提着裙摆,迈着小脚丫跑到中庭的一个角落,对桌案旁坐着的漂亮锦衣公子道:“公主,还真让你猜对啦,姓范的公子送过去的诗就是那个败类写的。”
锦衣公子淡淡道:“你忘了我的话了,叫我公子。”
“哦,公主……公子,你是怎么猜到的?”
锦衣公子道:“他们一共就四人,范文彦写不出,刘禹飞不削偷偷摸摸,柳小姐不喜诗词,那就只有他了,本公子很好奇,他写的到底是和佳作?”
“公……公子你太厉害了,跟那个姓赵的公子分析得一样。”
“哦,你说赵子玉?”锦衣公子明媚的眼珠转动了几下。
诗会开始已有半个时辰,不少才子佳人陆陆续续送去诗稿,中庭中慢慢地热闹起来。
白磊这桌显得格外安静,几人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渐渐有些无聊。
范文彦突然道:“刘皮囊,你怎么不去露一手?”
“范公子这样无礼范尚书知道吗?”
刘禹飞郁闷,怎么今天糊里糊涂的就被按了个诨号呢。
范文彦不以为意:“刘兄别介意,小弟也是效仿柳姐姐,这样显得亲近嘛。”
白磊笑道:“小范言之有理,你要是露一手让我等刮目相看,我们称呼你为刘少爷都行。”
“白兄怎么跟也着瞎胡闹,要说商贾之道我还略知皮毛,但诗词歌赋我是真一无是处,还是不要献丑了。”
白磊道:“你可以写一首歌颂你爹的诗词啊,诗名为《破阵子·为家父当朝宰相刘赋壮词以寄之,或者《满江红·和当朝宰相刘敕同志,看谁敢笑话你?”
白磊心说,你学学人家袁华同学,获得全区作文比赛一等奖,题目为《我的区长父亲。
人家老爹也才一个区长,你爹可是宰相。
几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不约而同的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白磊,大概都是在想,这特么也可以?
柳昔酒笑道:“我觉得可以,如果有一天我上战场杀敌,我可以以在奏报中这样写,‘末将祖父柳老将军曾有言……’或者‘末将叔父柳大将军曾说……’相信上将看过后一定会很满意。”
范文彦笑道:“那将来科考之时,我写‘学生祖父礼部尚书范成仁有言……’是不是能名列三甲?”
白磊道:“岂止是名列三甲啊,科考归礼部管嘛,就算你交白卷,状元郎也非你莫属了。”
“哈哈……”
几人说着哈哈大笑,在场才子佳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佳作呢。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是在讨论如何拼爹拼爷拼家世,哪还不让人鄙视嫉妒羡慕恨,引来一大堆的唾沫星子。
诗会的第一环节严格来说并无时间限制,卷耳楼已经开始评稿,也还有人在奋笔疾书。
小半个时辰后,红夫人手里拿着一叠评出的诗稿走到中庭中,一番客套话后,开始诵读才子佳人的大作。
“第一首诗词乃是王家相王公子所作,风柔水滑橹声轻,人在江南画里行。两岸绿阴舟一叶,果然云树尽多情。王公子这首诗诗中有画,意境极好,乃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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