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庞然大物向城中缓缓逼近,数千人拥物如舟,高丈许,长五十丈,楼数重,牛革蔽左右,置板如平地。一人披发仗剑,上载羽旗,中数百人挟机弩毒矢,旁翼两云楼,曳以牛、俯瞰城郑
看见这么大的东西,许多人为之惊恐不己,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然害怕。
朱燮元道:“这是吕公车,没有什么好怕的!火炮准备!”
朱燮元手中的火炮,指的是老式佛朗机炮,没有膛线,射程极近,而且发射的是半斤实心弹,威力比投石机好不了多少。
吕公车是大型攻城器械,车起楼数层,内藏士兵,外蔽皮革,以牛拉或人推,可出其不意推至城下,因与城同高,可直接攀越城墙,与敌交战,它有仙人桥、长木梯、懒龙爪,拥至城下,高与城齐,欲阶之以登,一旦扑近城边,可以越过护城河,冲上城墙,直接攻城。
叛军居然有这样的攻城利器,吕公车的制作,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一个木匠大师就可以做到,只是它笨重,大型,组装难,谁知叛军是怎么带来,怎么组装的,这么快投入使用。
扶国桢在奢祟明兵出永宁前就有了准备,他不同于奢祟明,他做事谋定而后动,他命人在成都附近河边伐竹为材料,制作好大量预制件,这时大军抵达,立即组装。
他们用竹子制作的吕公车,轻便快捷,出奇不意推至城边,士兵直冲过去,直接登城,等于多了一条快速通道,泸州就是这么被攻下的。
竹子制的吕公车,非常不坚固,属于一次性产品,但是叛军也没有把这东西当传家宝,只是让之作为一简单桥梁,叛军可以借此迅速冲入城郑
明兵纷纷发炮,但是他们的火炮,打在了蒙以牛皮的吕公车上,伤害不是很大,直接用弓箭射,对方又躲在牛皮和盾牌之后,伤害有限,一旦吕公车扑近城墙,他们可以立即冲过来,大砍大杀,明军惊恐不己。
秦良玉的三千部队,二千白杆兵,一千火枪手,是城中最精锐的力量,守城的核心。
当日林尊文想迫她去泸州顶缸,是因为认定叛军在数百里之外,隔着几个府城,成都还是相当安全的,如果是知道叛军会攻至,他死也不会让秦良玉部走。
像现在,各大主官分段镇守,人人都想分几百石柱之兵,在身边护卫,在帐下听用。
但是朝廷的命令也传达至成都,秦良玉为四川总兵官、儿子马祥麟官职不变,加龙虎将军衔,有了这些头衔,他们不想听这帮饶,完全可以不听。
牛欢喜在当锦衣卫百户之时,就敢当众不鸟林尊文,现在米柱内升他们为锦衣卫西南分司指挥佥事,皇室则赐蟒袍以示恩宠未至,他加更牛逼了,更加不鸟这些人了。
他们手下无兵,可以自己招,但是想坐取其成,瓜分石柱兵,这是不可能的。
对于秦良玉来,这也是底线,对于土司来,兵就是根本,他们土司听调不听宣,这是他们的权利,今日的马家,也不是随便一个流官可以欺负的了,她儿子马祥麟,锦衣卫千户,直达听,没有皇帝和厂卫提督之命,谁也不能动他。
她秦良玉也不是奢苏那种人,石柱安抚使,她只是暂代,石柱和白杆兵、石柱安抚使,最终会传到她的儿子手上,并且世世代代传下去。
所以白杆兵作为机动部队,何处危急,就派往何处,而不是像各位大人所想,借给他们,各自驻防。
叛军万人,堵成都四门,但要做到水泄不通,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堵住四门,而且也做不到四个门,同时进攻,只能重点攻一门。
只攻一门,己给朱燮元以巨大的压力,诸葛扶国桢名不虚传,他不全力攻城,也有围点打援之意,他也派出兵队,横扫附近州县,朱燮元哀叹:“不知朝廷大军何日才到。”
朱燮元也知道了朝廷没有同意让他接任巡抚,而是让亓诗教一介文人,越级而上,心中颇为不平:“亓诗教一派文人,无制置地方,统帅大军之经验,何德何能,总督四省军务,主持平乱?”
他失落归失落,他也知道在奢祟明一事上,他无视锦衣卫的预警,这十分的失分,不能升为巡抚,顺势成为平叛的主导,这让人十分的失落,能成为巡抚,才是封疆大吏。
叛军主力猛攻南门,白杆兵主力也集中在南门,朱燮元坚决反对秦良玉出城逆贼叛军的建议,成都何等重要?只要力保成都不失,就是胜利,现在叛军围城,他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朱燮元心里着急,眼见矢石如雨,却是奈何不了吕公车内的叛军,他好生担心,叛军一旦攻过来,城墙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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