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2200年/11月/14日/a.m.9:00/法国/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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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晚,巴黎杀人犯事件告一段落,卡门一大早便出现在巷口。明明昨天晚上这里还是一片血迹,今天早上就全部突然消失了,该说是那帮人的行动迅速吗。
卡门从衣内口袋中拿出原本的香烟,点着,开始独自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像是突然感应到一般,即使没回头,也知道那人正在自己的身后。卡门吐出烟圈,慢悠悠地说道:
“吉姆先生,您看起来精神很好啊。”
吉姆面带微笑走了过来,他酒红色瞳孔中正不断闪烁奇异的光芒,任谁都看得出他身着便服。
虽不像卡门第一次见到他的服务员打扮,但比起那个也好不了多少,至少敢肯定这不是正装:“卡门先生,您这次看来也完美解决了事故,我对此抱以由衷的感谢。”
“你甚至都不打算隐藏嘛?我还想多说几句推理的过程呢。”
卡门笑着装出一副很懊恼的模样,吉姆摇摇头,看来他并不这么认为:“以您的才智肯定早想到了,【凋零之花(Diccery)】的BOSS先生?”
“别那么说,至少看到有两个以上的魔法师出现在这里,当时我就已经大概猜到这次的任务不同于杰瑟罗镇的防卫警报,而是有人委托的任务。恐怕这次事件,牵扯到的并不逊色于上一个任务,教会高层愿意把这个任务交由我来完成也是想让【凋零之花(Diccery)】背个黑锅吧。”
卡门理智的分析反而让对方赞叹,被上头卖了还能这么从容的,在吉姆看来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恰恰相反,您的表现出乎了教会上司的预料,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幕后的真凶甚至也抓住了。”
卡门将香烟头上多余的烟灰抖去,对方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他就来了兴趣:“这可是多亏你啊,在任务开始前不是给了我提示么?”
吉姆故意装傻笑眯眯地回答:“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卡门背后的黑色提琴盒蠢蠢欲动着,突然间,从夹缝里窜出了由紫色晕眩光芒组成的手臂,两只手的手臂延长着,一直到卡门的前方停下。
其中一只手上还拿着本书,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开始自动翻阅到正确的页数。这两只怪手将书本那一页打开,朝向对方————
无法预示、无法透知、无法正视的结局,若想成为合格的观察者只能一言不发,位于吾等视角上的人没有权力随意更改众多生命缔造出的奇迹。
凡人力,结果为善,结果为恶;合格的观察者并非是伺机而动,而是纯粹的观察,如实将情况汇报于主,才是维持地位的最好办法。
迈出那条本不可逾越的线,自那时起则失去身为观察者的一切优势,饶恕人之愚钝、十字刺向血心,
忏悔吧!天上的主正看着你。
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吉姆还在故意挑弄着对方,不将最后一层薄纸捅破:
“[忏悔启示录],我没想到卡门先生居然随身带着,但这又怎么了?”
“F3O16F20T11F(饶恕人之愚钝、十字刺向血心)并不只是上次任务的解密代码,还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提示。”卡门将那本书重新收回到提琴盒中,理所当然的,动手并随之消失的还是那两只紫色怪手:“你想听例子,那我就举给你听,莱暮.邓,这个人你还记得吧?”
“当然,杰瑟罗事件的主谋,那位佣兵。”
卡门看了一眼手腕上别着的手表,意识到时间不多后打断了对方:“知道这么多足以,这位镇长原本站在[观察者]的角度上,事情都由他安排、事件都受他指挥、以他主谋者的身份能够看清这个镇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最终却落败了。”
他呼出一口雾气后继续说道:“莱暮.邓忍不住自己动手了,原本占据优势的他,此时已经不知不觉中走下了[观察者]的角度。[观察者]最大的优势就是能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看清一切,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自己出手,否则就会被事件中的其他人意识到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件也是大同小异吗?”
“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吉姆笑而不语。
“回归原题,巴黎的帝利奥也是身处[观察者]的立场,既然如此,我也干脆就学他不进行干涉,只是引导着故事中人的一步步走向而已。”卡门看向了对方,现在所有的线索被归位,已经真相大白了:“如果不是你在临行前告诉我这点,我要想透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吉姆眯着眼睛,许久之后才叹出一声气,听起来更像是无奈:“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透其中的线索居然只需要一段时间么,可能这就是差距吧。”
“比起情报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占星术师。”
“即使明白到了这种程度,但不动声色地做出这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到了那些受[诅咒]而被命运牵连在一起的人们,你居然也忍得下心呢。”
卡门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吉姆期望看到的表情,那张笑容的扑克脸,几乎将所有想了解他的人拒之门外:
“人生来就是背负[诅咒],人的一生也是同[诅咒]战斗的过程,死亡反而是解脱。”
吉姆有些失落地回应:“真是冷漠。”
“我吗?至少在人前我还算挺随和的,实际是我不需要对家人以外的人温柔或者感到惋惜。”卡门一直都保持他那张笑着的扑克脸,而且这张面具还很生动,没有僵死,不认识他的人恐怕真会以为其性格十分开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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