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气息,管家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但他此时也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
对于鬼神之说,诸子百家的态度也一般是符合庄子的说法:”六合八荒之外,圣人存而不论。不讨论并不代表不相信,更不代表不畏惧。赵奢受过儒家思想的熏陶,但当他真正遇到这种事,他头皮还是一阵发麻。
然而赵奢虽然在阏与之站没亲手杀过人,可这四年他为赵国四处征伐,保卫国土手上也是染着不少鲜血,身上更是有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杀气。
他好歹平复下心中的波动,只在战场使用的血红色杀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原赵括的灰色眼瞳一动,仿佛与那杀气呼应似的,灰气刹那间包裹了他的身体,与赵奢的杀气狠狠碰撞。
“你又要再杀我一次么?”煞气本就比杀气略输一筹,前者阴狠,后者霸道。加之赵奢的杀气是在战场中几番出生入死所锻锤出来的,这就更不是原赵括所能比拟的。在两股气息的碰撞下,原赵括吐出一口白色的灵魂之力倒飞出去。望着那从地上飞起刺向他喉咙的宝剑,他这样说道。
赵奢微微一愣,手腕轻震,一往无前的宝剑向左边微微一偏,绕开原赵括,刺入他身后的柱子。
樗里疾始终看在眼里,这一切发生时,他也没有阻止。眼看局势又要僵持,樗里疾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杀气收回,赵奢看向他,才发现平时冷静的自己竟忘了这个真正引起所有事情的人。毕竟是关于他的儿子——赵括的事,他也很难冷静。
”敢请先生教我。“赵奢对这算是赵国的敌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用上先生二字。
”这个赵括。“樗里疾指着赵括,顿了顿,”是假的。“他又看着从地上站起的赵括,”而他才是那个被害死的赵括。”“你是赵国上层的人,也应该知道策士的一些事情了吧。“
樗里疾看向赵奢,赵奢会意,挥挥手让管家下去。
赵括也聚精会神得看向樗里疾,听他的话语,似乎策士是何种了不起的存在,而樗里疾好像就是策士的一员。
樗里疾扬起头:“这世间万物,生来就注定了命运,包括人类的历史也早就安排好了。万物就按照他们的命运轨迹度过一生。然而人乃特殊的存在,有着灵性和自己的思想,特别是一些身怀少许气运的人做出的事情往往脱离那历史轨迹。而策士的存在,就是纠正这偏移的轨迹。我们生来就有上天赋予的能力,能推演历史,预知未来甚至在对历史不造成太大影响的情况下使用一些禁术稍微改变它。“
“我们的能力令那些君王吃惊,为了他们的国家、地位、权力、生命长存,他们就像狗一样听命于我们。我们给他们的一点好处就足以让他们将手上的资源拱手相让,让我们更容易地完成我们的事业。”
赵括默默地思考着,他算是明白了,君王们得到那点好处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就算为自己的一切再延长一两年又怎么样,该灭亡的还是会灭亡,该死的还是会死。普天之下,岂有长生不老者?
“所以你们操控着天朝的一切进程,最后还名流千古,不,是遗臭万年。”赵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突然对这些人感到恶心,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
樗里疾没有生气:“遗臭万年又怎样?我们的名字还是留在史册上。只要能维护这天命,我们的名字能流传千古,就是现在要受到到非人的苦,就算后世要像秦桧那样被千夫所指,虽九死尤未悔。”
赵括明白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事业就是他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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