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混乱不堪,其他人也将杂物砸向霜枫,明显是抱了杀意之时。
那废弃的小屋里,米高扬站了出来。
他的身子在抖,不知道是年老体衰实在无法支持,还是看不下他们的残暴行径。
“那个少年是无辜的!他不是感染者!我才是真的感染者!”
米高扬出声喊道。那是,抱以必死的决心!
之前气焰嚣张的人们,这一刻缓缓放开了对霜枫的控制。
他们在后退,脚步虚浮,颤抖不止。
感染者啊!矿石病感染者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当局说了,感染者是灾厄之源,是恐怖之始,这个老魔头一定会杀了他们所有人的!
终于,在极度的恐惧下。一个警察扣动了扳机。
“呯!”
子弹飞射出枪口,打中了老人的胸口。
老人张开嘴,人们以为,他要吐出火焰,然而,欲言又止,什么也没发生。
老人伸手,人们以为,他要发动灭世光波,然而,手臂颤了颤,什么也没发生。
“呯!”
另一个警察开枪了。
米高扬这次终于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矿石结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滋生,很快布满了他外部裸露的皮肤。
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霜枫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干瘦的手臂仿佛力道足有万钧。瞬间挣脱了所有人的控制,抱到米高扬的尸体,痛哭不止。
米高扬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么一死,他便又如无根的浮萍。无家可归。
旁边的乌萨斯学生的心间,也开始动摇。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个要强的少年哭得这么伤心过。
即便面对死亡,他也笑以面对。但米高扬的死,却让他落下眼泪。
“看啊!看啊!你们不是说不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红色的血,你们不也一样吗?难道因为我们是感染者,血液就不是红色的吗?”
“难道因为我们是感染者,我们就不配称之为人了吗?”
......
普罗旺斯低着头,笑容不在,脸色阴沉。
人群外,一个领着杂粮的男子,手中的粗粮不自觉落在了地上。
他的腹部,有鱼鳃。甚至在部分地方,他有鱼鳞。论起水性,他绝对能吊打乡级的游泳冠军。
他就是几年前发狂,被米高扬制服,并收留的男子。
穆里奇,不,应该是佐亚穆鲁奇。
可以遇见。本来停下了的雨,如今再续。
乌云弥漫天空,豆粒大的雨滴被狂风吹拂起了六十度角,如冰雹般疯狂砸下。
穆里奇的双目转红,浑身上下矿石横生。似乎无尽的能量从他身上蓬勃欲出。
他再度发狂了。这次的暴怒,比几年前,更甚!
这水平,不亚于一个精二的四星干员全力!
普罗旺斯的身子屹立在雨中,无动于衷。
人们四散而逃,对米高扬开枪的警察却不敢把枪口对准穆里奇。
他们认出来了,这个几年前大闹警局的噩梦。
穆里奇哪会放过他们。
几个闪身间,穆里奇爆发出的速度和力量令人惊叹。
杀伤力惊人的水刀,动辄间取人性命。
他唯独没有攻击的,只有抱着米高扬尸体痛苦的霜枫,以及雨中如雕塑般站立的普罗旺斯。
“你在做什么?你不是罗德岛的干员吗?没看到吗?有发狂的感染者!”
“大街上已经混乱不堪了!你还在等什么!”
......
普罗旺斯没有理会那个人。
她抬眼看着浴血杀人的穆里奇,想到米高扬乐呵呵的笑容。还有霜枫倔强的神色。
又想到,米高扬所说的,那个为了争取自由而牺牲的整合运动队伍。
“罗德岛,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斗?”
雨越来越大,似乎凝结成一片雾霭。
普罗旺斯的弩口对准穆里奇。
没人会告诉她答案。
......
“人类在排除异己的道路上,从未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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