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千余能骑射者选了出来,李渊登上城楼,看着下面的将士,开始了誓师动员大会。
只听他朗声道:“本次出征塞外,意在重创突厥,守护马邑郡城,变被动为主动。众位将士,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虽然齐整,但并不高昂,显然这两千余名骑兵并无信心。
想想也是,突厥世代居大漠,从小与战马为伍,精于骑射。他们虽是骑兵,但进入塞外,等于是进入了突厥熟悉的地盘,突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让他们如何有信心?
莫说他们,就是铁纲靖这等神箭手也缺乏信心。此前对塞外的印象来自于电视上,广袤的草原,成群的牛羊。现在他第一次踏上塞外,去与常年骚扰边境的残暴的突厥骑兵血拼。
他不怕血拼,守雁门的时候,他射死了数十个突厥骑兵,还有几个特勤,堪称突厥人的死神。他怕的是大漠太广袤,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万一落单了怎么办?都是骑兵,冲起来谁也顾不了谁,迷路、落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渊见众人士气低昂,喝道:“抬起你们头来,看着我!你们别忘了,东突厥人背信弃义,前不久背弃盟约,将圣上围困在雁门将近一个月,这是国恨!东突厥人常年骚扰边境,到处烧杀抢掠,奸**女,无数家庭被害得妻离子散,这是家仇!在如此深重的国恨家仇下,你们竟然畏畏缩缩,不敢奋起抗击东突厥人。你们是打算被动等死,任由他们攻破马邑郡城,对马邑来个杀光、烧光、抢光,这样你们才甘心?”
铁纲靖只觉热血开始上涌,原来日本鬼子的“三光”政策是学的突厥人,实在可恶、可恨!
他高喊道:“不杀退突厥鬼子誓不罢休!”
这是情绪上来了,一下没控制住,情不自禁喊出来了。
虽然打断了李渊的喊话,但是李渊对他还是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继续道:“突厥人的手段不是没有领教过,可你们现在表现令我很失望,你们是不是打算坐以待毙?回答我!”
“不是!”两千余骑兵喊道。
“你们的士气在哪里?大声点告诉我!”
“不是!”
每一个骑兵用尽全力吼出了这两个字,山呼海啸一般。
“你们可还记得国恨家仇?”
“记得!”
马邑郡城的守兵有不少是就近招募来的,他们多数与突厥人有着血海深仇,对国恨家仇有着切肤般的体会。
“那你们如何对付突厥人?”李渊大声问道。
“杀!杀!杀!”
这次是地动山摇般的气势。
“去哪里杀?”
“去塞外!”
没有经过训练,每个人喊出一样的字词,整齐划一,士气高昂,声音响彻天际。
李渊下了城楼,骑上战马,大喊道:“这才是我大隋的好男儿!出发!”
一马当先飞奔出城,晋阳四少、刘武周、丘行恭等人和两千骑兵紧随其后。
李靖看着两千铁骑扬起的烟尘渐渐逝去,眼神一直收不回来。
“李将军,你在想什么?”
王仁恭的问题把李靖的思绪拉回来。
李靖淡然一笑,道:“王公,你觉得唐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唐公?”王仁恭很奇怪李靖怎么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回道:“将门世家出身,豪放旷达,有勇有谋有担当,是一个帅才。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或许能有他这种豪放,但是领导能力与他相差甚远。现在我老了,变得保守,更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李靖点头道:“王公说的不错,唐公豪放有担当,与我在晋阳时所见的唐公判若两人,因此才觉得奇怪。”
“是吗?唐公在晋阳是什么样子?”王仁恭好奇心起来了。
“他在晋阳是夜夜笙歌,耽于酒色,与晋阳宫宫监裴寂关系最好,时常一起通宵达旦下棋、玩乐。虽说他的部队在晋阳纪律严明,但他给人的感觉是贪图享乐,追求安逸的人。所以他在马邑表现出来的行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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