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树义就催促上路,铁纲靖也想早日回到晋阳,和李世民一起谋划大事,便骑上乌骓马,带上那根快生锈、价值六百两的马槊上路。李逵和来福也是各自骑了一匹战马,还有秦琼等人安排的十名卫士护送他们回晋阳。
秦琼、程咬金、罗士信、裴行俨都来送行,在铁纲靖眼里,他们是秦琼、程咬金、罗成、裴元庆,加上李逵,才是真正的“瓦岗五虎”。可惜李渊、李世民还未起兵,不能带秦琼等四人前去投靠。
铁纲靖、李逵和他们四人一番依依惜别后,铁纲靖特地悄声叮嘱道:“王者之气在太原,李密难成大事。若是你们听到唐公太原起兵的消息,可以速来与我们会合,我们六兄弟一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秦琼微笑道:“三弟,瓦岗军现今的声望势力如日中天,魏公又是天选之子,是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若不是你要回去救你父亲,我们还想劝你们留下跟随魏公建功立业。”
他们几人非常看好瓦岗军,程咬金道:“无妨,等三弟救出他父亲,再一起投奔瓦岗是再好不过了。我听闻刘县令也是颇有谋略之人,正好贾道长云游他去,刘县令可以来做我们瓦岗军的军师。”
罗士信和裴行俨也是附和道:“说得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瓦岗军实力最强,我们六个弟兄又是情投意合,三哥和六弟,你们救出刘县令就早日回瓦岗吧。”
铁纲靖很无语,这几位义兄义弟果然只知在战场冲阵杀敌,看不出李密已露败相。
他知道劝服不了他们四人,便委婉道:“两位义兄,两位义弟,你们要记住我今日的话,他日瓦岗军兵败于王世充,千万不可投靠王世充,可前来追寻我们,一起投靠唐公。”
秦琼道:“三弟、六弟,唐公虽然名望高,但势力弱小,所以你们不要固执,为了未来的前程,还是来瓦岗。”
李逵是北宋穿越过来的,当然清楚李渊、李世民才是真天子,见铁纲靖劝服不了他们,急躁道:“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们,到时你们走错路,后悔都来不及。”
秦琼道:“此事以后再说,三弟还是早日赶回晋阳救刘县令要紧。”
铁纲靖放弃劝说,只道:“我略通占卜之术,能预知未来。几位兄弟,你们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是。”
世人总是看不透,即便告诉他们结局了,他们仍然是执迷不悟、固执己见,坚信自己看到的才是最正确的道路,可见拨开迷雾见云开是何等的难。
“好,我们记住了。”秦琼、程咬金、裴行俨、罗士信四人齐声道。
再次道别后,铁纲靖等人策马扬鞭奔向晋阳。可是铁纲靖跑出几步,忽然想起一个重要事情,回身叮嘱秦琼等人:“今日我所说之事,千万不可让李密知道。他现在疑心重,对人易猜忌,若是知道我对你们说的话,只怕对你们不利。”
秦琼道:“三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怎么做。”
铁纲靖这才放心的和李逵、来福他们一起飞奔回晋阳。
一路上,果然各处地盘均被盗贼瓜分。不过他们人不算少,加上护送他们的十个卫士,共有十三人,一个个都是身手了得,尤其是李逵有万夫不挡之勇。
不过他们只想早日回到晋阳,一路上小心谨慎,不去招惹盗贼,行程还算顺利。
从洛口仓城回到晋阳,只遇到过一小股盗贼,但是哪够李逵杀的。铁纲靖用弓箭射杀两人,还惹李逵不高兴了,说是打扰了他的杀兴。
一行人无惊无险地回到了晋阳,护送的十个卫士也不入城,直接扭转马头,就回洛口仓城去了。
终于回到晋阳了,城中一切看上去还是老样子。
铁纲靖从大业十二年夏天离开晋阳前往瓦岗,到大业十三年的晚春回来,算起来已经过去大半年。
他和李逵、来福骑着马,大摇大摆走在城中街道上,路上行人见到他们却不如去年那般亲切。
以前的时候,不少城中百姓会向刘树义问好,但是现在呢,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不是在屋檐下就在墙角里,对他们指指点点,低声细语。
刘树义很尴尬,他清楚百姓说的是什么。
曾经的他在父荫下,受到城中百姓的尊敬,但是此刻刘文静已经下狱,他们家是跟叛乱头子李密相关联的,等同于叛乱,当然不会有百姓够胆来套近乎,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刘树义低声催促:“铁大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或者走小路也行。”
“怕什么?”铁纲靖根本不把眼前看到的这些当回事。
“感觉被城中百姓戳脊梁骨。”
“没事,又没把你挫骨扬灰。”
遇上“杠精之神”铁纲靖的“铁面皮金脸罩”神功,刘树义是毫无办法,可偏偏出丑的是他,而不是铁纲靖,此时他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他几乎用哀求的口吻,道:“铁大哥,我们刘家毕竟跟李密是姻亲关系,等同于乱党,走得慢了,只怕会被隋军抓入大牢。”
铁纲靖笑了笑,道:“你大哥刘树艺,还有你叔叔刘文起在晋阳好好的没被抓,说明不会有事,否则以杨广这个暴君的性格,早已将你一家满门抄斩了。”
至于江都那边还没未下令将刘文静一家处死,他猜测是将李密等瓦岗首领抓捕后,再一起斩首示众,那时的场面会壮观许多,对天下人更能起到威慑作用。
刘树义劝服不了铁纲靖,想低头当一个鸵鸟,但铁纲靖偏偏把头高昂,唯恐晋阳城百姓不知道他回来了。
在一路煎熬中,终于回到了刘府。
才进到院中,就听到东厢房传来女的娇笑声,还有一个男声带着淫荡的笑声,说着下流的话,一幅男女嬉戏的春宫图浮现在铁纲靖脑海中。
他记得课文上有一段话,“见到手臂就想到胸脯,想到胸脯就想到**……”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沦落成鲁迅先生口中那个下作的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刘树义是一脚踢开门,闯进了东厢房,见到刘树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衣衫不整,**交叉依偎在一起。
刘树义大骂道:“哥,父亲在大牢中,你却在家中花天酒地,胡闹成这个样子。”
刘树艺和那女子慌乱中分开,套上外套。铁纲靖这才看清那个女子不是刘文静的小妾桃红,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这种**、绿帽的事情没有发生。
刘树艺反驳道:“怎么了?你一去杳无音信,父亲被抓入大牢一个多月,我想不出办法,每日备受煎熬,现在放松一下也不行吗?你倒好,在外面浪够了,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你……”刘树义手指刘树艺,气急败坏,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跟着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李逵,见到这景象,从背后抽出板斧,大声道:“好一对不忠不孝的狗男女,就让一板斧劈死他们,省得受他们鸟气!”
刘树艺没想到看上去一脸稚气、斯斯文文的李逵如此凶神恶煞,将那女子推到身前,自己吓得缩在墙角,叫道:“二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李逵可不管,一斧头劈下去,将屋中的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吓得刘树艺瑟瑟发抖,大喊:“二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兄弟相残毕竟是不祥的事情,铁纲靖拦阻道:“铁牛兄弟,姑且放他一马,他若是胆敢再犯,到时再砍他也不急。”
“对对对,下次再砍,我保证不会再犯。”刘树艺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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