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无论是自己来的,还是随着当年府主一起降临此界的周大修,都已经随着大公子的苏醒而沸沸腾腾,而对他们依旧一无所知的本土修士也同样炸开了锅,这其中就包括两件事,一件是鉴宝大会被高岳封锁,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被关在里边,而另一件,则是在大衍山,不少门派的修士被阮连玉一招毙命!
于是下的舆论风向立刻便转至南方,无数的文人墨客口诛笔伐,这当然不乏背后某些别有用心者借题发挥,而袁氏当然喜闻乐见这样的结果,甚至那位在河安城凤暖阁死了儿子的内阁大臣周大人,在前不久的高层会议上,已经率先提出要举兵讨伐南方有不臣之心的乱党。
这件事立刻引起了轰动!
消息不胫而走,整片京师沸沸扬扬,人人自危,竟是没有一个觉得胜券在握,老百姓不希望打仗,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太太比他们更不希望打仗,什么叫革命,革的谁的命,胜利了固然好,只是万一,万一失败了,那现在的宝马香车,钱财地位全部都将烟消云散,这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讨伐周大人,将其怒批成左派的文章言论也传的满飞,几乎在一段时间呢,整霸占着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好多官员私下里的聚会中也互相表达了对这位周大饶不满,是啊,他死了儿子,无牵无挂了,所以就让别人卖命,底下哪有这样的法?
也有客气的,摆事实讲证据,什么时机不成熟,如今划江而治,国家欣欣向荣,一片大好,如果妄动内战,恐引的人之流趁虚而入,得不偿失,再有就是勾陈的消息一直也没有更新,仿佛陷入了魏都城之中,何宗递了病假条,老太监身死,剑法卓绝的曹运下落不明,庄睿达自不用,从来只有人家联系别饶份,没听过什么人可以主动联系上庄睿达,至于高岳和萧威,杨左图等人,都是行伍出身,难当帅宫。
这话,不管有没有到点子上,但有一点,确实是结结实实的到了袁总统的心坎上,这几日袁总统一改之前对周大饶亲近态度,闭门不见,但是却不停的赏赐,一三顿的赏,什么美酒美人,金银珠宝,一个劲的赏,毫不吝惜本钱,照外人看来,袁总统对周大人更加亲近,可是深谙政治内幕的明眼人,一眼便瞧的出,袁总统是得了心病。
举兵之事,他比任何人都想,一统下,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一国之君,想想都热血沸腾,再回头瞧瞧自己现在这个空壳子,更是越看越不顺眼。
所以他不会真的疏远周大人,可是周大人毫不计后果的激进也令他犯愁,下统一大业,涉及种种,有道人伦,即难分修行世俗,如果贸然行动,光是大名府的修行者就有可能令他们碰一鼻子灰。
修行者的力量他不是没亲眼见过,光是这几日呈上来的,各地高官被大名府青堂高手暗杀的名字都让他看的心疼,可没办法,所幸人多,杀一个我补一双,现在内阁底下官员的任命都是一次任命五个,一个是主官,另外四个是副官,主官一死,副官立马顶上。
总统府,每日消息比上的雪花还多,可真正令咱们这位袁大总统关心的却一条都没有,他忧心的在自家井院烤起了火炉,旁边有一名青衫儒雅老年文士,戴着一副眼镜,撑着伞,不远处有一名斜倚栏改剑客,默默无言。
大雪纷扬。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大总统搓了搓手背,习惯性开口。
青衫文士摇了摇头,缓缓道:“宗这样的人,他不想让别人找到,咱们再费劲也没用。”
大总统长吁一口气,站了起来,身形臃肿,忽然忆起往事,笑道:“你还记得宗刚来的时候,我问他最想要什么,他什么吗?”
文士也笑道:“他他想要一大块向日葵。”
“哈哈,是啊,真是童心童趣,他以为向日葵有多金贵呢,殊不知,只要他喜欢,一千块,一万块,一千万块,我都可以给他。”
文士皱额,唉声叹气,大总统哼了一声,笑骂道:“你个老王鞍,又不是你烦,你叹的什么气?”
文士苦笑道:“宗是我手把手教的国文,句实在话,这孩子心性禀赋,都不适合做一个在战场上杀伐的将军元帅,可这孩子确偏偏有这样的能力,真是造化弄人,不知是对是错。”
大总统斜睨了他一眼,“这么,你早就料到有这一?”
文士不置可否,跳了一个话题问道:“大总统有朝一日会怎样评价自己呢?”
大总统身形微微一滞,竟是有些难得的拘谨神情,好像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重重砸到心窝,可总归是活出来的人精,只一刹那便立马恢复满身威严,冷哼了一声道:“王文山,你知道不知道,要是此刻这句话的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脑袋!”
“当然!”文士铿锵应声,言语中怡然不惧,“士为知己者死,王文山辅佐大总统大半辈子,又岂能不知自己主子是怎样的秉性?”
“你放肆!”
“臣不敢!”
“你还不敢?对对对,你是不敢。”袁大总统突然快走了两步,伸出手指着南方,怒气冲冲道,“你怕老子将来兵锋所指,不顾一切,把你的宝贝儿子也杀了吧?”
文士眼角立刻泛起泪光,不言不语,大总统倒是满腹委屈,边踱步边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做的是大名府的内堂山主,你知道不知道这几日老子手底下有多少人是他下令杀的?”
文士终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眼泪流,大总统依然骂道:“你又知不知道,老子即使如此,也依旧把你当做心腹,你问老子怎么评价自己,你又怎么评价你自己呢?”
文士没有多余的话,只苦涩了一句:“可怜下父母心。”
大总统怒目圆睁,可是这一句话的他满腹的牢骚全没了,最后终于是长叹一声把老文士扶起来,“罢了罢了,老子不跟你生这闲气。”
罢拂袖而走,不远处的那名剑客紧随其后,经过老文士的时候,嘿嘿干笑了一声,道:“老王老王,胡子真长。”
文士怒目相向,正待话,剑客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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