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听里面没动静便以为沈鸢睡下了,正要离开时,忽地听到里面“咚”的一声,心中一惊。
沈虞猛地推开门,沈鸢倒在地上,砚台落在地上,抄好的清心咒被墨浸染,再难分辨上面笔记。
“鸢儿!”沈虞扶起沈鸢,看到她脖子上的纹路,紧张地问道,“药在哪?”
化血蛊发作起来,真正地叫人生不如死,犹如浑身的血被活生生抽干一般。萧南山的药可以让化血蛊快速进入沉睡的状态,沈鸢这十四年来便是这般活下来的。
但是这个药已经越来越压不住蛊毒,化血蛊发作的时间间隔从最开始的一年,到现在一个月都不到。
萧南山也早已断言沈鸢再这般下去活不过十六。
沈鸢微喘着气,面色煞白如纸,声音微乎其微,“丢了……”
沈虞红了眼眶,低吼道:“就为了一个卫衍,你连命都不要了吗!你对得起爹娘还有大哥吗?!”
“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狠心离开啊……”父母和兄长都是为她而死,所以沈鸢对自己的命很谨慎,也看的很重。
而卫衍对她来说也是无法割舍的存在,沈鸢在把药丢入水中时,只有拿自己的命当筹码,她才会选择离开卫衍。
“姐姐,我好不甘心……”化血蛊发作起来,疼到沈鸢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但是更痛的是她的心,“好不甘心!”
沈虞眼角湿润,却也只能紧紧抱着沈鸢,不停地说,“没事的,鸢儿,都会过去的……”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到了菩提花的花期,也到了卫衍和秦凝香定亲的时候。
卫衍坐在书房里,神情淡漠地看着手中的金翅蝶花步摇,上面坠着的珠玉轻晃。
“世子爷,已经准备妥当了。”外面危宿四人静候。
卫衍推开书房的门,脸上也看不出喜怒,自从白马寺回来之后,危宿就觉得卫衍变了。
卫衍越权去插手朝中之事,甚至几次对柳家出手,杀伐果决,不给柳家留一点后路。现在柳家的人一见卫衍,就和耗子见了猫似的,就怕卫衍又突然发疯一样针对柳家,连一些不要脸的阴招都忘柳家身上甩。
以前卫衍从不着急这些,但是现在却像是在赶时间一样,急于扩大手中的权力,短短半个月时间,长安城内半数以上的权贵世家都开始向着秦王府。
徐侧妃拿着聘礼册子上前,对卫衍道:“聘礼一共一百二十八抬,请世子爷过目。”
卫衍看都没看那册子一眼,冷声道:“走吧。”
顺喜见卫衍的样子,鼓足勇气想要去问沈鸢怎么办,却被柳宿拦了下来。
柳宿已经不再顶着青儿的面貌了,只是换了个普通的脸,她对顺喜摇了摇头,顺喜只好退了回去。
秦王府门口,挂着红绸的骏马已经等候多时,后面是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抬箱子的人各个人高马大的,可想而知这箱子里究竟装了多少金银珠宝。
卫衍翻身上马,一身如火红衣,泪痣妖冶,风华绝代,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朱雀大街,两边的百姓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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