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容说完,看向水幽寒。水幽寒心想,这种时候,她有权力说不吗?
“修容娘娘,这事一定有误会。欧阳夫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正当水幽寒考虑该如何回答,齐芳珠带着人匆匆而来。原来她随楚婉君去月华宫,走到半路,听说这边出了事情,就赶忙赶了过来。楚婉君拗不过她,自然也跟了回来。
“呼延夫人和婉君妹妹来的正好。现在宫里我暂时理事,楚夫人是我的亲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正怕有人说我偏心。呼延夫人和婉君妹妹正可以做个见证。免得欧阳夫人认为我是故意诬陷。”
赵修容和楚婉君领着人在前面走,齐芳珠落在后面和水幽寒一起。
“芳珠,这事于我无关。……如果事情不妙,你帮我保住我这两个丫头。”水幽寒找个孔隙,低声对齐芳珠嘱咐。赵修容这样自信带人去看现场,必是有了完全的准备。这宫里是她的地盘,水幽寒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沿着梅林中的青石板路走了一程,绕过假山峭壁,有条石阶直通山上的凉亭。阶梯陡峭,走了一段台阶,转过一道灌木屏障,就看见前面石阶上,一滩血迹已经有些发黑,那血泊中还有一个肉团,血肉模糊,正是已经成形的一个胎儿,当然早就没了气息。
赵欣雅躺在旁边的石凳上,头靠在一个丫头的怀里。水幽寒看不见赵欣雅的面容,只瞧见裙子上的斑斑血迹。几个宫人肃立在旁边,一名太医正在为赵欣雅诊脉。
齐芳珠看了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将头转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罗太医,我嫂子情况怎样?”楚婉君赶到近前,焦急地询问。
“启禀修容娘娘、昭仪娘娘,老夫无能,赶到时,楚夫人已经因为扑跌,而流了胎儿。另外,楚夫人外有跌伤,内里又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理。嗯,……若是调理不好,以后子嗣上恐怕有些艰难。”
“是你,是你害了我嫂子,害了我哥哥的孩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恨着我们。今天是我嫂子,明天是不是你就要来害我了?”
楚婉君听了太医的话,又看了地上的血泊,激动起来,指着水幽寒叱道。
抱着赵欣雅的那丫环这时也哭道,“我们夫人真可怜,好心要和她和解。她却趁我们夫人不备,将夫人推下台阶。活生生的一个男胎就这样没了,那可是侯府的长孙啊。娘娘请瞧瞧我们夫人这一身的伤,娘娘们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这丫环一边哭,一边让众人看赵欣雅额头上还有胳膊上的伤痕。水幽寒仔细一看,赵欣雅额头上的伤还好,这胳膊上还真有几块青紫痕迹。
众人这一番动静,赵欣雅在那丫环怀中睁开眼睛。
“琥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还好吧?”赵欣雅有气无力地问那丫环。
“夫人,夫人节哀啊,孩子,孩子已经没了。”琥珀哭道。
“你,你还我孩子的命来。”赵欣雅听了琥珀的话,抬起上身,怒目看向水幽寒。
“呼延夫人,你都看到了,这可是证据确凿啊。”赵修容道。
看着赵欣雅苍白的脸,怨毒的眼神,水幽寒不由打了个冷颤。她果然没有想错,就算她如何退让,赵欣雅也是不会放过她的。水幽寒仔细看太医拿手帕裹起血泊中的小肉团,没错,拿确实是未足月的胎儿。只是,拿自己肚子里的胎儿来换她水幽寒这条命,赵欣雅的心未免太狠了。
当然水幽寒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胎儿是不会假,可也许不是赵欣雅的。那么找到这样一个符合月份的胎儿,再活生生打下来,绝不是一时兴起的计策,而应该是策划良久,早有准备的。水幽寒感慨,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冤魂,或许那位不知在哪里的母亲也不能幸免吧。
水幽寒在人群中四下寻找。
“嫣然妹妹喝醉了酒,如今还在湖那边的花厅里小睡。”赵修容似乎无意地说道。
水幽寒垂下眼帘。
“修容娘娘,楚夫人和欧阳夫人素有嫌隙。这件事,只有楚夫人的两个丫头说是亲眼所见,因此就认定欧阳夫人是凶手,未免有失公允。”齐芳珠据理力争。
“呼延夫人说的很有道理,这么说来,这碧柳和琥珀这两个丫头的话,倒也不能尽信了。”赵修容沉吟道。齐芳珠见此,松了口气。
“臣妾可以作证。”一个宫人推开人群走上前来。
水幽寒转眼去看,竟然是蔡宝林。蔡宝林稍微转过身子,避开水幽寒的视线。
“修容娘娘,昭仪娘娘,呼延夫人,臣妾可以作证。方才臣妾在假山下路过,听得上面人喊救命,就想上去看看。结果迎面就看到欧阳夫人慌里慌张地跑下来。臣妾和她打招呼她都没听见。然后,我就看见碧柳从上面追下来,说是欧阳夫人伤了楚夫人。臣妾赶忙让路过的人去请太医,然后,臣妾就上来,到了这。臣妾就看到,就看到楚夫人躺在那里,裙子上都是血,旁边只有琥珀在哭。我和琥珀扶了楚夫人到旁边石凳上,楚夫人……流了好多血,还有……那个。”蔡宝林指指被太医抱起来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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