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川刚看见大帐的顶子,阿德尤斯就已经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众首领,阿孛齐站在后面却拼命朝他挤着眼睛。
幽川不明就里,仍旧走了过去,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阿油参见托纳王殿下。”
阿德尤斯的脸色却是很难看,不待他说话,旁边两个壮汉却抢先踏出一步,齐齐怒不可遏地瞪着幽川。
其中一个身披短毛披肩的壮汉冷森森地说道:“托纳王殿下,我们抓住的两个凶手都招供了,说他们的背后主使就是一个叫阿油的家伙,现在殿下能和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这壮汉一脸浓黑的络腮胡,再加上满脸的横肉,看上去比阿孛齐还要壮硕几分,若不是碍于这是在托纳王的地盘,恐怕他早就抽出腰刀一刀把幽川给砍了。
另外一个汉子身着乌亮的皮甲,这副制作精良的皮甲显然不是出于作战的需要而穿上的,更像是纯粹的外交礼仪装饰用品,磊落大方,端庄干练,很好地把他威猛的气概收敛得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威严不可冒犯却又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的独特感觉。
但饶是他沉默不语,那眼中的杀气比这络腮胡子少不了多少,
阿德尤斯走上前,站到幽川面前:“阿油,这位是鄂赤族的大萨卡鄂图赤,这位是狄古族的大萨卡珈风,当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两族的族长了,因为他们的父亲都在几天前遇害了。”
“阿油参见两位族长大人!”
幽川一听鄂图赤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怎么在荒原会有人冒充自己?却也不及多想,赶紧顺着阿德尤斯的话向两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新晋族长叩礼起来。
“哼!”鄂图赤并没搭理他,转向阿德尤斯:“希望托纳王给我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阿德尤斯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森严地对幽川问道:“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
幽川恭敬地回答道:“在下遵照殿下的命令前往马古兹领地待了一天便返回了,正好路过死灵谷,便又进去游览了一番。“
“听听,这和我们两位洛雅尼迦说的是完全一致的,他不单有同伙,还故意假扮好人博取了两位洛雅尼迦的信任,若不是我们抓住了他的爪牙招供的话,两位洛雅尼迦还真的差点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了,其险恶用心真的是让人佩服之至!”鄂图赤一边怒道,一边不管阿德尤斯还在跟前,一把就揪住了幽川的衣领:“小子,我不管你玩什么阴着,今天落在老子手里,我就叫你后悔来到荒原!”
幽川叹了口气:“族长大人,要我真是你所说的背后主使,我会傻到跑回来受死么?”
“呸!你们这些帝国奸细就是会装,骗骗我那单纯的妹妹还可以,想骗我没门!”鄂图赤手上一用力,嘭地一下就把幽川掼掷在了地上。
阿德尤斯冷冷道:“鄂图赤,本王还在这呢!就算真的是他,也轮不到你来做主吧?”
鄂图赤拍了拍手,转身面对着阿德尤斯一脸冷笑道:“当然,一切都凭英明的托纳王做主。”
那充满挑衅和不恭的口水差点就喷到阿德尤斯面上。
站在身后的阿孛齐见幽川被他掼个四脚朝天已经血脉贲张,此番见他居然对自己的父王都如此不恭,立马就一个纵步跃了过来,拳头还没打出,却被阿德尤斯回头一声冷喝给制止了:“放肆!你想干什么?也一样没长脑子吗?”
这话虽然是骂阿孛齐,但显然也把鄂图赤给骂了进去,但鄂图赤也只能假装没听见一样,仍旧怒气冲冲地岸然屹立。
阿孛齐尴尬地退了回去,却却仍旧朝鄂图赤狠狠瞪了一眼,弱弱地问道:“父王,你怎么知道我要揍他?”
鄂图赤一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挥起胳膊向阿孛齐秀了一下肌肉,却被显然更为理智的珈风扯了下去,毕竟相互挑衅对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毫无作用。
“因为我是你的父王,你放个屁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阿德尤斯摇了摇头:“要是孤王也真的遭遇不测,托纳一族交到你手上,还真是让人难以放心啊!”
阿孛齐挠了挠头:“哎呀呀,父王,这说着阿油的事呢,你扯这些干什么?”
“父王知道你信任阿油,甚至开始依赖阿油,父王也信任他,但为了三族的和平,父王也只有先把阿油交给他们了。”阿德尤斯语重心长地叹息道:“你要是有阿油一半的脑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怎么行,交到他们手里,阿油岂不是死定了!”阿孛齐头如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
“哪怎么办?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弑杀族长之罪,孤王若不秉公处置,还配称托纳王吗?”
“什么人证物证,就凭两个凶手胡乱一指他就是了?”阿孛齐怒道:“何况事发之前,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那有空去安排这样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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