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烈日当空,太阳晒的四下里一片白茫茫,耀得人眼睛发花,酷热更使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树枝上的知了不停的“知了、知了”的嚣叫,树荫底下,小山趴在吴梦的轮椅边,狗嘴大张,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哈气。
此处是丁家的酒坊工地,扩建工坊正如火如荼,上百个民夫光着膀子在挖地窖、砌酒坊。
吴梦穿着短褂,坐在轮椅上监工,他如今是上午授课,下午便来看着工地,这是他来到大宋后弄的第二个大型产业,可不能出丝毫马虎。
丁睿打着一把蒲扇贴心的替师父扇风解暑,饶是如此,吴梦也是汗流浃背,不住的用袍袖擦着额头滚滚而下的汗珠。
林贵平从远处骑着一匹马过来,四蹄翻飞,扬起一片滚滚飞尘。
他来到近前,“吁”的一声滚鞍下马,擦擦脸上的汗珠,对吴梦说道:“吴先生,那酒楼已找好,我等何时上苏州城一观。”
吴梦想了想道:“在下今日便告诉睿哥儿如何炒菜,这酒楼某就不看了,丁员外和夫人眼光比某强不少。”
这倒不是他谦虚,吴梦本身所学的专业是机电类,确实无任何艺术细胞。
林贵平笑道:“那在下过几日和姐姐姐夫去瞧瞧,睿哥儿,骑不骑马啊。”
丁睿把蒲扇往吴梦手里一放,笑呵呵的跑上前去,林贵平把他往马上一放,牵着就往前走去,丁睿兴高采烈的大呼小叫。
吴梦长长叹了口气,若是自己这双腿不废,也想去学学骑马,这马不就是后世的专车么。
吴梦吩咐李五推着自己往前,仔细察看那群工匠砌的酒窖墙壁,关于酒窖吴梦可是做的百年设计,下面和四周用条石砌好,然后抹上厚厚的黄泥。
酒窖壁可不是随便拿黄泥来做的,吴梦是用黄泥加酒水混合后抹在条石上,这样的酒窖里面就有无数的酵母菌,发酵的年份越多,里面的有益酵母菌越多,酿出的酒就越醇厚。
所谓的百年老窖就是这个意思,并非是酒真的在酒窖里存放了一百年。
酒坊里飘荡着浓浓的酒香,吴梦看着工匠们细致的一层有一层的抹着黄泥,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年老工匠对着吴梦开玩笑道:“吴先生,这黄泥太香了,小老儿的酒虫都被勾出来了,我等忍不住都想吃了。“
旁边的人揶揄道:“老汉,你吃上一口,吴先生定不会赖你偷酒喝。”众人一阵大笑。
吴梦微笑着问道:“请问诸位,酒窖还有多久可以砌好?”
老汉回道:“吴先生,你若是请我等喝上几杯,保管一月内干完。”
一旁的工匠们跟着起哄要东家请喝酒。
吴梦哈哈大笑道:“好,等酒酿出来,你们来此,某请你们喝上几大碗,定是你们从未喝过的美酒。”
汗流浃背的工匠们想着爽口的美酒,止不住吞下了馋涎,齐齐叫好。
现在看来再有一个月这酒窖可以使用了,发酵三个月,年底可以出新酒,正好赶上酒楼开业,吴梦默默思忖着。
黄昏时分,丁睿骑马回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走出了房门,腹中有些饥饿,望向飘着炊烟的灶屋,馋涎欲滴,蹭蹭串进了灶屋。
灶屋里忠婶正叮叮当当的切着菜,穿着对襟、脸略显富态的厨娘马婶笑呵呵的跟丁睿打着招呼,然后弯下腰往柴灶里丢进几根柴(柴灶煮羊肉香),站起身搅拌着锅里煮的嘟嘟响的羊肉。
“忠婶、马婶,今日有羊肉吃,真香,呵呵呵。“丁睿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笑呵呵的说到。
忠婶停下手中的菜刀,爱怜的看着丁睿道:“睿哥儿,别家小哥儿都在外面玩耍,你为何天天在屋里抄抄写写,不闷么。”
“忠婶,当今圣上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如何会闷。“
“呦呵,看来两个少爷如此苦读,将来都要成为状元郎了,可喜可贺啊。”马婶打趣道。
“马婶别取笑我了,小子只是觉得读书有趣,能不能去京城赶考还两说呢。马婶,你菜做的好吃,可全是些炖啊,焖啊,上次听舅舅说说京城有炒菜,你会么?”
“小衙内,这炒菜可是酒楼大厨的不传之秘,奴家如何习得?”
马婶一脸纳闷,心想:感情小衙内是吃某做的菜吃腻了,想来点新鲜的,奴家倒是想学,可没人教啊。
丁睿心知说错了话,一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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