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齐齐抱拳称喏,陈绛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这台湾府的林提举太会做人了,不待林贵平提醒,提笔写了个便条,还附上了自己府上的地址,递给了林贵平的手下。
东西收下了,手自然就软了,陈绛于是拉着林贵平称兄道弟,把林贵平夸赞的像花儿一般,然后又问道:“林提举,本官这里即算同意了,也可组织一批无地的百姓去台湾府,可隔壁那转运使王耿可是又臭又硬,不知提举又如何能服与他。”
林贵平笑道:“王漕使已经答应了,转运使司无非就是赋税的问题,台湾府提供货物给福建路转运使司发卖,中间差价的获利用来补充赋税的差额,这样也不增加移出人口之州府的负担。”
陈绛眼里又冒出了贪婪的目光,想着那些东西若是让自己来发卖,那可多赚多少钱,不过那赋税和货物目标太大,真不是自己能动的,只得强行收起了心猿意马,与林贵平谈起了移民的具体事项。
林贵平道:“知州,若是百姓们不肯远离故土,还请知州多多劝解教化百姓,让其知晓去台湾后的日子更好,以免有抵触心理。”
陈绛脸一板道:“本官下令了,哪个百姓胆敢不迁,刁民不可放纵,几顿板子下去,几个刁民敢违拗衙门之令。提举尽管放心,本州的移民的百姓定然是老老实实前往,谁敢反抗,本官就打的他屁股开花。”
林贵平微笑着接过话题,谈起移民交接的详细事宜,待到谈完细节,已是夕阳西斜,林贵平接过陈绛的五贯“货款”,然后故意已经答应了王漕使的宴请,才好不容易推脱了陈绛的接风洗尘宴。
他才不愿意陪着这个又贪又色的官员去喝花酒。待他们回到了官府的驿馆内,却碰到了王耿亲自带着家仆将礼物送了回来。
林贵平苦笑着对王耿道:“漕使,就是一些礼物而已,何必推却吴先生、燕知府和末将的一番好意。”
王耿正色道:“林提举,在下可是侍御史出身,本就是查办贪官污吏之辈的,怎可自己亲手受贿,请林提举放心,台湾府的事情本官一定照办,这些昂贵的礼物还请林提举收回。”
林贵平内心感慨王耿和陈绛同城为官,两人却是壤之别,一个清正廉洁,一个贪腐成性,他想了想还是附在王耿耳边道:“王漕使,那匣子金银币末将收回,那些镜子和玻璃礼品漕使还是请收下。”
王耿还待推却,林贵平实话实道:“漕使,末将实话吧,这些精美的玻璃制品其实就是基隆山上的石英砂子烧制出来的,根本不值钱,只是烧制之法机密,外人不知而已,吴先生弄这东西是用来套取豪商巨贾、王公大臣的银钱,漕使千万不可告诉他人,呵呵。”
王耿大悟,难怪今岁元日大朝会先帝不要钱一般将玻璃酒具随意赏给了大臣和使臣,原来这玻璃是一堆砂子烧制出来的。
他用手指点着林贵平哈哈大笑道:“台湾府果然是狡诈啊,想不到吴先生和燕知府那般忠厚之人居然有如此机巧的心思,既如此,那本官就收下吧。”
王耿退回了金银币,收下了其他礼物,当夜王耿与林贵平大肆饮宴了一番,喝的东倒西歪才回了府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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