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那张狰狞笑脸的主人,对少年而言,同样印象深刻。
夹杂着满腔的怒火,自少年因充血而嘶哑的咽喉中,奋力的喊出了那人的姓名:“范…继…海!”
来自身后几人的话语,更是如同在火上浇油。
“哎哟,实在是太狠了!”
“可不是嘛!那聂耿刚才明明都已经快要倒地了,谁想到那范继海竟还拽着他衣领,不让他倒下,狠狠的又砸了几十拳啊!”
“我刚才可看得仔细着呢!好几拳都是兜心窝里砸的,这还能救得了吗?”
接下来的话,少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台,替聂耿讨回一个说法,即使要赔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还不行,还不是时候。
现如今,少年唯一关心的还是聂耿的死活!
少年连忙对正在实施救治的闻人玉大声呼喊道:“闻师兄,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闻人玉也听到了是何人在呼喊,但他无暇回应。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捻起了一根又一根的金针,扎进了所有他认为能够帮聂耿开辟出生路的穴位。人他是一定会救的,尽其所能的去救。
十二根金针,十二道大穴,足以改变一个人所有的气血运行。
突然之间,重伤垂死的少年猛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污,血迹瞬间沾染了医者素白的袖袍。而原本死寂一片的胸膛,却重新有了微弱却有序的起伏。
见此变化,闻人玉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不敢多做停歇,又连忙取出一粒丹药,助伤者服下,方才得以长舒一气。
隋文烟也落下剑光,来到闻人玉身边迫切询问道:“怎么样,有多严重?”
闻人玉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神情凝重的说道:“多处内脏出血,断了九根肋骨,怕是有碎片扎进去了。我方才施了针,又给他服下了小还丹。暂时来说,已无性命之虞,只是我身上带的东西不够齐全,得回药庐才能够做更彻底的治疗!”
随后,闻人玉又转过头来,对药庐的同袍说道:“你们先带他回药庐,我待会就来!”
“明白,那我们回去之后先替您准备好一切所需!”其中一名药庐炼丹师道。
“嗯,你们去吧!”闻人玉点头道。
目送伤者离去之后,闻人玉方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满目忧色的对隋文烟说:“八场比试,重伤两人。第一轮有二十四场比试,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第四轮,你还想往我药庐里塞多少人?倘若真的出了人命,你怎么向上面交代?”
隋文烟压低眉头,阴沉着脸道:“你只管救治伤患,其它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定夺!”
闻人玉瞠目愕然,随后哑然失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年来,除去公事以外,我们私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的原因,我竟开始有些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随后,又接一声长叹,闻人玉道:“我不是质疑你的做法,我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希望你能够清楚自己的职责。不归你管的事,你就别多想了!”隋文烟仍旧阴沉着脸,冷声道。
“行!”闻人玉无奈的低下头,当他正准备默然离去之时,却又停下了脚步道:“我顺带提醒你一句,今早孙长老已经外出了。所以,我才要暂时回到药庐主持大局。如果再有人重伤,而且是伤得比方才的聂耿还要重的话,我不一定能够救得回来!到时,真的会死人的!”
“再有下次,我会出手干预的!”隋文烟许诺道。
闻人玉知道,各自处境不同,立场不一,再多说也无益,但有这句承诺,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四场比试,也快要开始了,闻人玉也准备赶回药庐。当他正要唤出飞剑之时,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卫真,却连忙抓住机会,飞奔而来。紧接着,猛地双膝跪地,张开双臂,誓死阻拦。
“闻师兄,你是不是说过,如果我们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来找你,你会尽可能给予我们帮助?”李卫真眼眶通红,忿忿不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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