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亮到底从何而来呢?”自称慧娘的农妇,虽然一直拿着玉,但始终不知道玉的来历。听萧逸竹绘声绘色讲起传奇之玉“月印”的传奇经历,她竟被深深吸引。听到宿水掌门范陶深夜寻找水声,发现离奇夜光的时候,萧逸竹却停了下来,解下腰间葫芦,喝起了水来。乔慧娘着急,不由出声询问。
萧逸竹咽下水,斜眼看看旁边不发一言的卫檀奴,道:“这个故事,卫老前辈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听说,那一晚,卫老前辈也是跟随范陶老掌门的徒弟之一啊。”
卫檀奴难得脸色深沉,他叹口气,道:“不错。我当时的确在场。而且,师父……不,范先生夜半寻找水声的时候,也是叫了我跟随在侧的。”
听卫檀奴称范陶为先生,萧逸竹忽然想起,这位丑仙人是被逐出师门的,自然,不能再以范陶的徒弟自居。看着神色黯然的卫檀奴,萧逸竹一瞬间竟有些替他心酸。
卫檀奴也被萧逸竹讲述的故事带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他不由自主地以目击者和亲历者的身份,接着讲述起了那段尘封往事。也许,这讲述在他,更像是对往昔生活的怀念与追抚?
话说范陶夜半听见奇异水声,便信步出了小土地庙,到小庙后方查看。卫檀奴当时是范陶的第六大弟子,人很机灵,他也听见了潺潺水响,看见师父起身,也便悄悄起来,跟在了师父身后,轻声道:“师父,我陪你去。”
范陶点点头,带着卫檀奴走到了小土地庙的后面。这土地庙本已破败,其四周更是荒凉不堪。别说树木,几乎就是寸草不生。只有几个无主的坟包,孤零零且突兀地矗立在地上,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夜光,映照出孤清的阴影。
卫檀奴当时还不到二十岁,见识不多,一看见坟包,登时汗毛倒竖,心里发毛,不禁悄悄对范陶说:“师……师父,那边是坟地……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
范陶拍拍卫檀奴的肩头,笑道:“别怕,有师父在。”
卫檀奴只好跟在范陶身后,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坟包那里蹭去。因为,那束奇异夜光的源头,似乎就在几个坟包的中心位置。
范陶小心地在前头带路,几乎走一步停一步,仔细观察地形,有时还用脚四处踩踩,生怕有什么机关。就这样,两人慢慢走到了坟包中间。
坟包之间却生了不少杂草,此时天寒,杂草尚未泛绿,只是干枯的一片,乱蓬蓬地胡乱倒着。趁着渐盛的夜光,范陶在枯草中间轻轻翻看着,发现有一处杂草似乎曾被人拔起、又重新安放过。
范陶拉着枯草茎子,只轻轻一提,果然,一丛枯草带着一块板结的泥土,被轻而易举地从地上拉了起来。除去枯草,只见下面地上的泥土颇为新鲜,显然是被人翻动过。
范陶和卫檀奴两人以手做耙,想要扒开那处泥土,看个究竟。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人声,似乎是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老四,你确定把那东西藏这儿了?这儿如此开阔,连跟草毛都没有,怎么藏东西?”
“嗯,没错儿,大哥。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就得藏在这种看起来最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老二老三才不会怀疑。”
只听两人低低笑了几声,那大哥的声音有响了起来:“还是老四你聪明。不过,土地庙里好像有人,别惊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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