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还略有些炙烤。走在几乎没有遮挡的路上,总被这放肆的阳光照射的头脑昏沉。
慢慢行走的萧逸竹有些昏昏欲睡。而躺在他背篓中的卫檀奴,则早已舒舒服服的打起了呼噜。
萧逸竹晃晃头,还是赶不走午后慵懒的情绪。他看到大路的拐角处立着一棵老槐,粗壮的树干和繁茂如盖的枝叶,莫不显示这是一株百年老树。更重要的是,这老树庇护了干焦焦行路上唯一的一方清凉。
萧逸竹紧走几步,走进老槐的荫凉之下,轻手轻脚放下卫檀奴,自己才坐在一旁老槐虬起的树根上,闭目养神。
可是,偏生睡不着。
离开浮阳城已经两天了。虽然已经决定继续向那位长辈的所在前进,可萧逸竹的脑海里,“德川县”三字,却依然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他和懒散道人是不是还在一起?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搜查令的事情了?他能应对过去吗?他……
萧逸竹深深吸一口气,晃晃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歇了片刻,却听一阵沉重的“橐橐”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传来。萧逸竹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形胖大的农妇,背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袱,走到自己近旁。
那农妇也不避嫌,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扇着风,粗声粗气道:“天儿热,在这儿歇会儿。”见萧逸竹只略略点点头,那农妇反倒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萧逸竹:“这位大官人,不是我们津阳本地的吧?”
萧逸竹只礼貌答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歇歇脚。”萍水相逢,他不愿多谈。
“你们?”农妇却是不怕生,颇为好奇的追问着:“你不就一人吗,还有谁……”农妇话音未落,忽然看见卫檀奴从背篓中跳了出来:“津阳!我刚想起来!不行不行,小子,赶快起来,赶快走!”
萧逸竹和农妇都惊在当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卫檀奴。萧逸竹吃惊,是因为看似放下一切、只知吃吃喝喝的卫檀奴,此刻竟然会如此惊慌失措;农妇的吃惊,当然是因为卫檀奴“出众”的外貌了。
卫檀奴瞥了农妇一眼,从她身边跳过来,扯着萧逸竹的袖子,叫他赶紧起来赶路。萧逸竹无奈,只好站起身,收拾了东西,依旧背起背篓,卫檀奴身手敏捷地一纵身,又坐到了背篓中。
那农妇站在他们身后,愣愣地张大着嘴巴,似乎还没有从卫檀奴可怕的模样给她的冲击中苏醒过来。
萧逸竹只当她是被卫檀奴的容貌吓到了,也没在意,等卫檀奴坐好了,就要继续赶路。就在此时,却听农妇在他身后大吼一声:
“站住!”
两人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着那农妇。萧逸竹此时稍稍感觉到了不对劲:区区一个农妇,就算平日声高气壮惯了,也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吼声!这绝对是气蕴丹田之后喷薄而出的啸叫法啊!看着农妇粗粗笨笨的,眼神浑浊,怎么也不像是习武之人,她怎么会这种练习气息的武学法门?
然而不等萧逸竹说话,卫檀奴已经发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啸叫法的?”
农妇却好似没听见他的问话,定定看着卫檀奴,略有迟疑道:“你……是不是卫檀奴?”
几十年来,除了刚刚遇到的萧逸竹,还从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甫一闻听,卫檀奴不由大吃一惊,但仍是不松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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