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生存不易。为了讨生活,每个人都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利用自己所擅长的,或者最便利的条件,为自己的生存,和生活,打拼着,奋斗着。
于是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于是乎,这世界便有了行行出状元的三百六十行;于是乎,人活着便不仅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生活;于是乎,有了欲望,有了争夺,有了尊严,有了悲喜,有了无奈,有了……
……变态。
于是乎,这个世界便热闹了起来,从此变得色彩纷呈。
即便是这般黑沉沉的雨夜,也是有色彩的。只不过,夜的深沉掩盖了太多的本该绽放的绚烂。
长期的遮掩,再夺目的绚烂也会被捂馊,长毛,变质,成为另一种不同属性的东西。
该如何称呼它,或者他们呢?
萧逸竹一直仰着头,看着黄鼠狼消失的方向——那棵大的出奇的桑树的浓密枝叶。雨丝被悄风吹歪了方向,轻飘飘洒落在他的脸上,他也只是眯了眯眼睛。
长期的习武练功,早已练就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即使在暗淡无光的黑夜,也一样能分辨出要寻找的目标。
那绝不是风。也不是雨的乱入。更不是受惊的栖鸟。萧逸竹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做出的判断:树冠的某一处,黑暗凸起,蠕动,下行。
片刻,地面上便多了一团丑陋的影子。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东西——萧逸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或它,所以只能勉强称其为东西——饶是如萧逸竹般心志坚定之人,也不由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后退了半步。
那“东西”应该,或者说应该曾经是个人。他的身高似乎只有四五岁的孩童那么高,而且背驼的很厉害,几乎就是从腰部打了个对折,不抬头的话,脑门就要碰到脚尖;更难受的是,他还有鸡胸。他的胳膊腿与他病态粗壮的躯干比起来,显得无比细弱,看起来就好像在一颗坑坑洼洼的土豆上插了四根小草棍。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用指节暴出的瘦骨嶙峋的手,将几根像在泥坑里滚过的杂草般的头发,往光秃秃的头顶上撩起,露出一脸溃烂流着脓水的烂疮。
他呲开七零八落的烂牙,看着萧逸竹,嘲讽道:“怎么,仙人长这个模样,很意外?”他好像很得意似的,朝着萧逸竹凑近了几步,好像是为了让他能把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啥?”萧逸竹饶是见多识广,也未曾遇到过这种强力贴类型的见面熟:“凭什么?”
那“仙人”撇着嘴,依旧露着烂牙,好像凑出个面目模糊的笑容:“就凭你弄死了我调教多年的小黄。小黄和我相依为命,更是我安身立命的依仗,它死了,我怎么活?所以你得养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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