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岫玉兄,我迟到了,该自罚三杯。”朔望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脸上却依然带着笑。
白岫玉赶忙把他扶到竹床上,手忙脚乱地找毛巾,端水盆,要给朔望擦拭伤口。
“岫玉兄,还记得我讲给你的故事吗?”朔望喃喃道:“故事里,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岫玉用力握握朔望的手:“先让我看看伤口,别说话了。”
朔望置若罔闻,依旧低语着:“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真没想到,是我结义的兄弟,是他带头,是他!”朔望悲从中来,心绪不宁,使本来已经紊乱的气息又在体内狂飙乱窜,朔望不由剧烈地咳了起来,咯出的鲜血直将襟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又染了一层鲜红。
白岫玉回身从柜子里抱出一条夹被,用力扯成一条条一块块,要给朔望包扎伤口。可是,太多鲜血的浸染,让白岫玉几乎无从下手。白岫玉皱眉道:“你这傻孩子,找机会逃走啊,为什么要跟他们死磕?”
朔望道:“我和岫玉兄约好见面的,怎能失信于你?”
白岫玉叹口气,道:“我俩相约,不过是为喝酒,偶尔失约又如何?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让为兄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朔望勉强一笑:“喝酒是大事啊,更何况是陈了十年的玉竹春,怎么能爽约。”
失血过多的少年,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白岫玉让他安静躺会儿,自己赶紧给他清洗伤口,包扎止血。“内息也受损了吧?可惜为兄不懂武术,不能替你疗内伤了。”白岫玉颇为遗憾。
朔望道:“无妨。我的内功没老师教,从来都是我胡乱琢磨的,也许早就受损了也难说,这次受伤,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呢。”
白岫玉笑笑:“武侠小说里的奇遇故事,你也信?”
朔望也想笑,可是牵动伤口,他不由疼得咧了嘴:“呵,万一呢。凡是总得往好处想嘛。”
“也对,乐观总能让日子好过些。”白岫玉轻轻扯开朔望已经被血水牢牢粘在胸口皮肤上的衣襟,用沾了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许是触到了伤口,朔望轻轻颤抖着,白岫玉擦伤口的手一滞:“我碰疼你了?”
“不打紧。”朔望咬咬牙,勉强道。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铁锤击中,心气之脉随之像被一刀砍断,朔望顿时胸中气结,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气息紊乱至极,已伤到了根本?自学成才就是这样,没有人指点,不成章法,只能靠自己胡乱摸索。朔望暗自咬了牙,闭眼驱动残存的一丝真气从丹田升起,沿着自己惯常的气息循行之路,一路探寻着,想知道是哪里被阻了?
脾肠经,肺金经,肝胆经,肾水经,一条条经脉被细小的奚络所联接,气息从这些大大小小的经络孙脉中,穿街过巷,带着一丝丝暖意上行,想要融化冰冷似铁的心脉。
但无济于事。
朔望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咬咬牙,想要再多放出些真气探探路。
就在此时,却听白岫玉困惑的声音道:“朔望,你胸口的那一粒朱砂痣,怎么不见了呢?”
朔望睁开眼睛,看着白岫玉。他想说话,却还是说不出来。汗珠悄然从额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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