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道人将之前青玄道长受伤、救了平家婴儿的经过简略说了一下,孙真人听罢,一摸怀里,银针和几个小药囊都还在,遂略一沉吟,道:“懒散,我先回去照看你师父,你赶快下山,去药铺里不管是买还是抢,都得给我找来续断、杜仲、骨碎补、元胡、人参、黄芪、朱砂这几味药,别问药量,越多越好!”
懒散道人记了药名,飞奔而去。待得他返回山上小窝棚时,只见青玄已经苏醒,脸色好了许多,正和孙真人说着话。而孙真人却把那个小婴儿抱在怀里,用一支细细的玉棒从一个小瓷瓶里蘸了药水,不断地轻轻涂在婴儿的嘴唇上。
在青玄道长的执意下,孙真人先给小婴儿用了药,方才让他给自己敷药。帮助孙真人做完这一切,懒散道人便不住地给孙真人使眼色,想邀他到窝棚外说话。
孙真人瞥了他一眼,只是淡淡道:“小懒散,你是要问你师父的伤势吧?不用回避,就在这儿说吧。”他走过去,按着懒散的脑袋把他按在地上坐下,“你也忙了一夜了,坐下歇会儿。小懒散,我和你师父都是快一百岁的人了,到这份上,没什么可避忌的。更何况,青玄老儿,那是何等的人精!”
说到这儿,孙真人和青玄道长相视一笑,道:“你师父的病情,我都向他本人如实说了,两条腿,我是无能为力了。命数有定,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帮他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反正老道也没几天蹦跶了,有没有腿也没啥关系。”青玄道长亦拈须笑道。
孙真人说没救了,那就是没救了。懒散道人不由悲从中来,扑到青玄道长身边,失声哭了出来:“师父!”
“为师如今才发现你这么能哭。”青玄道长轻轻抚着懒散的乱发,慈爱道:“好了,懒散,咱们修道之人,对生死不应过分执着。你,还差得远呐。”
“是,徒弟还差得远,还想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
“即使能长生不老,师父也不会陪你一辈子的。更何况人生如蜉蝣般,朝生暮死……趁还有时间,为师得叮嘱你几句话。”
懒散道人忍泪道:“徒儿将铭记师父教诲。”
青玄道长握了他的手,轻言缓语却是语重心长:“道法无穷,你切莫懈怠,须时时勤谨修行,不要偷懒,也不要想走什么捷径,就按我教你的法子,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要急躁。”
懒散道人知道师父是怕他这个急性子按捺不住,鲁莽闯祸反伤了自己,遂重重点头称“是”。
青玄导致喘口气,接着道:“日后行走江湖,你切莫争强好胜,更不能见利忘义,做一切事前,都要先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有违侠义公德?如果是,哪怕能让你得到再多的快感或利益,都不能做!”
“是!”懒散道人抹着眼泪,郑重点头。
“还有,”青玄道长笑笑,道“别嫌师父啰嗦啊,你胸前的那条朱丸印迹,最好想办法遮了,省却许多麻烦。”
“嗯!”懒散道人呜咽着。
“好啦,我要嘱咐你的说完了,你擦擦泪,接下来,咱们三个得一块儿做个决断。”青玄道长说道。
听师父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懒散道人不敢怠慢,忙擦了泪,擤擤鼻子,看向师父。青玄道长却看着孙真人,道:“到底有些够不上气,还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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