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王宝利的眼睛都竖了起来,“你们凭啥拘留我?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犯法了?!”
陈利明冷笑一声:“还挺懂行,不愧走过南、闯过北,还知道要证据。”
“你……”王宝利被陈利明的反应弄个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利明也不理他,告诉赵鸿赶紧填好文书。
赵鸿一边填写文书,一边打电话让黎麦送手铐下来;陈利明安排送押车辆和随行辅警。
王宝利的头随着忙碌的两人转来转去,神色越来越慌张。可是陈、赵二人并不拿正眼看他。
李乐峰和高梁在监控室里,透过模糊的画面仔细观察着王宝利的反应。
高梁侧头问李乐峰:“师傅,您说这招儿能行吗?”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现在‘老狗’在看守所,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老狗’?他咋又进去了?”高梁惊讶地问。
李乐峰皱紧了眉头,“别提了!还是老毛病,管不住手。”
“老狗”姓苟,是辖区里的一个惯偷。家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一个患有脑血栓的老妈。这个人十几岁就在社会上瞎混,以前是偷工厂的轧钢头和边角料,现在是偷有钱人的包。当年李乐峰从西市区公安分局转到站前区公安分局,办理的第一起案件就是“老狗”盗窃。
十几年过去了,李乐峰和“老狗”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简单地说,李乐峰已经把“老狗”发展成自己的特情。
有时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现实,善恶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过分爱惜羽毛,可能失去整片天空。
李乐峰在和“老狗”交往的十几年中,即把握法律尺度,又兼顾人情冷暖,也是深得“老狗”的钦佩和信任。
“你怎么知道‘老狗’在看守所里?最近咱们队里没有办过盗窃案。”高梁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案件,好像没有。
“我昨天去给他家送点吃的,结果发现他妈一个人在家。居委会送的东西堆在地上还没整理。我一问,老太太告诉我这小子又进去了,是西市分局抓的,说是撬了电火花厂厂长的车。”李乐峰对这“老狗”也是恨铁不成钢。
“电火花厂……哼!”高梁冷哼一声,没再说别的,转了个话题:“‘老狗’多大岁数了?”
“跟你同岁,30大几了!”李乐峰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他好好做人,我宁愿没有他这个特情。”
“师傅,别想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咱多照顾照顾他妈比啥都强。”高梁劝慰自己的师傅。
“我知道。你尽快联系一下西市分局,要来提讯证,咱们尽快去看守所提审他。还有,这件事继续保密,关于‘老狗’的身份,只有你我知道,包括队的人都不许知道。”李乐峰严肃地说。
“我明白,我啥时候给你掉过链子?”高梁嬉皮笑脸。
审讯室里,陈利明已经把手续全都办好了,终于正眼看了王宝利一眼,“拘留需要通知家属,你要求通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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