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役走上前来,哼笑一声,“呵,不错啊!还真是群练家子!你!就是你!要么,你跟我们走一趟;要么,你这些人全都带走!你自己选吧!绍兴府的地界上,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狗东西撒野!”
冯镗笑笑,朝身后摆了摆手,“都干什么?不过是去说两句话罢了,老实呆着,谁都不准惹事。这位差爷,我跟你走一趟就是了。不管什么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就不要牵连无辜了吧?”
头役点点头,“你倒是有担当!好!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衙役如狼似虎,扑上前来抹肩头拢二背,眨眼工夫就将冯镗用绳子捆上,看那一动一作的粗鲁程度,就知道绝不会好受。
“小师叔!”冉清流猛喊了一声。
冯镗别过头,冲他笑了笑,安慰他,“没事儿,别怕。”复又把目光移向李淮,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头役在身后一推冯镗,吼了句,“带走!”
眼看着冯镗被带走,冉清流不管不顾的追出去。
李淮猛地将人拦住,任由他怎么挣扎、哭喊,都绝不放手。
折腾了小半刻钟,冉清流才终于累了,渐渐停止了挣扎,可脸上的泪却更加汹涌。
李淮松开手,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对他说:“大人这么做,自然有大人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只是服从。”
“我不听你说!”冉清流扬起头,眼眶红红的,闪着聚起的泪光,“你不去救,我去救!你们不管,我要管!”
李淮冷笑一声,“冉公子,不是李某看不上你。你说你能管得了什么?一向都是大人事事迁就着你。你以为你真是活菩萨,法诀一掐,想救谁就可以救谁?若不是大人纵着你,你谁都救不了!”
冉清流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的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自己懂是一回事儿,被旁人说出来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只任由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浸湿了眼前的衣服。
李淮见他安静下来,对着手下说:“别在这儿杵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两个,照看好冉公子,吃饭睡觉去茅房都得寸步不离。出了半点儿岔子,不等大人回来要我的脑袋,我先活剐了你们!”
被点到的两人赶忙齐声应是。
冉清流用袖子抹眼泪,心里头空落落的。
自他跟在冯镗身边之后,这是第一次强行分离,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早习惯了身边有人可以时时刻刻依靠,一转头,那可以依靠的人自己却陷入了泥沼,自顾尚且不暇了。
冉清流只愈发觉得哪里都是酸的,从心头酸到眼底,眼睛阵阵发涩,似是并非哭够了,而是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如果不是如此,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冯镗被人以那种方式带走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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