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着急唤儿臣回来,可是突然出了什么事?”二皇子推着轮椅进去蒹葭宫内室,门外的奴才有眼色的关上了窗扉,把空间留给室内的两人。
“木儿回来了。”宸妃闻言起身,踱步出来,顺手推着二皇子轮椅往进慢慢走。
“你父皇对太子一事,心里有了计较,木儿不是母妃说你,好好的非要让你父皇宣召太子,还让太子说出那样一番言论,你可真是,母妃都不知道该如何了。”
尽管嘴上数落着二皇子,但宸妃却没有任何真的想责怪二皇子的意思。
“母妃,”二皇子回头看着宸妃,缓缓解释,“儿臣以为母妃能理解儿臣的,太子兄虽一向与儿臣不合,但朝堂大事,百姓社稷,岂容个人私心耽搁,旱灾一事,儿臣与太子兄态度不谋而合,这是好事,母妃应该高兴的。”
宸妃叹口气,“母妃自然是为你高兴的,木儿长大了,做事有了自己的思量,只是母妃气不过,你父皇膝下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母妃怀了你,按理,这个太子之位该是你的,可皇后竟也同时爆出怀孕,白白夺了你的太子之位!”
“母妃,”二皇子握住宸妃手,“皇后是正妻,太子兄乃嫡子长子,这哪有放着嫡长子不要,分儿臣做太子的理。”
“正妻,”宸妃眯了眯眼,“是啊,她是正妻,母妃就是再得你父皇恩宠,封号再尊荣,也是妾室,矮她一头。”
知晓妾室是宸妃心中的痛,二皇子垂下头,复又抬头,“母妃给儿臣说说,母妃与父皇的往事吧。”
宸妃盯着二皇子面容,笑容欣慰,“木儿是个好孩子,母妃知道你是顾忌母妃心思,但木儿,我朝向来不是迂腐的遵从立嫡立长,太子就是这两样都占全又如何,德不配位,便受人诟病,且当年,母妃比皇后怀孕的早些,你父皇有心立你为太子,这才说了,母妃与皇后谁先诞下龙子便是太子。”
“谁都知道母妃先怀孕,这先诞下龙子的,自然应该是母妃,可谁知母妃临产前夕,皇后那边传来皇后受惊的消息,什么受惊,母妃就是再蠢,也知道是皇后自己动的手脚,可惜你父皇相信了是意外。”
宸妃说着,手不由的捏成拳,二皇子也是知晓这其中的各种,不过平日里,宸妃很少当着他的面这样直白的表露。
“母妃今日有些反常,可是父皇说了什么?”
宸妃果然被二皇子转了注意,收起之前的柔弱,“你父皇这几日,因为钦天监的事情,本对太子心生间隙,这次不过是想随便找个由头为难太子,不过太子反应倒是敏锐,反而让你父皇开始迟疑,废了太子,到底合不合适,母妃一个妇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随便提了几句,让你父皇重新思量重用太子的事。”
“废了太子!”二皇子很是震惊,“父皇竟然起了这般心思,母妃,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明显不喜欢二皇子的拒绝,宸妃抽出被二皇子握着的手,背对着二皇子而立,“有何不可,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你的,他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如今完璧归赵,母妃也不想再多折腾旁的了。”
二皇子盯着宸妃背影,不死心的争执,“可是母后,你知道立储君废储君牵扯了多少大事,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当年金口玉言立了太子,如今岂能出尔反尔,扇自己脸面。”
“这事母妃心里有分寸,你父皇也不是不顾自己颜面的人,太子之位,一定会是木儿你的,母妃有点累了,木儿你先回去吧。”
“来人,送二殿下回去。”
“母妃!”
太子回了东宫时,看到长者正跪坐在垫子上,手里端着杏花醉,细细品味,眯着眼睛,颇为沉醉。
太子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大步踏入,“老师。”
长者缓缓睁开眼睛,“回来了,圣上可有为难与你?”
“老师猜猜,父皇是否为难了学生?”
“呵呵,”老者轻笑,“看你这般面容,当是无事发生,再说我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太子索性也席地而坐,“老师可是猜错了,父皇确实为难了孤,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二弟今日,竟会站在孤这边,认同孤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