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丫头天天在院子里算着日子呢,按照德箭哥的说法,老家没什么急事的话初十左右就返程了,最迟不会迟于十五,毕竟文墨店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眼看已经过了初十就到十五了,春芽在自己的小屋里抱着小火罐等得无聊,听到大门外叩门的声音。小丫头放下火罐急急忙忙往外跑,又绊倒了院子里的扫帚铁锨,就下意识应了一声“等一下”然后把铁锨和扫帚扶起来放好,这时候门外的人竟然使劲儿拍起门来。
小丫头嘴里嘀咕着“没见过德箭哥这么心急的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刚跑到门楼下却只听到“咄咄、当啷”的声音打在门上,然后门外有人惨叫着趴到了门上似乎又滑到地上。
春芽伸向门栓的手定在那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有心问问门外的是谁,却紧张得发不出来声音。然后只听到“噗噗”、“唰唰”、“啊……唔唔唔”的一通乱糟糟的声音,像是一群人拖着门前的伤者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马蹄的哒哒声混着老马的响鼻声让小丫头回过神来,她不敢开门了,小心翼翼地趴着门缝往外瞧。只见门外一匹枣红色大马正在摇头晃脑地打着响鼻,似乎在提醒着什么。这时候大马身后的马车上帘布被掀开一条缝,然后一个颇为清秀的脑袋伸了出来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下马拉缰,将马车调了个方向之后爬上马车离开了。
那个人她认得,正是城南大街锦绣布行的年轻掌柜。
……
正月十五这天,姗姗来迟的林德箭一家终于回到了州城宅院。
今年的十五没有雪,可能是年前已经把今年的份额下完了,所以这一路走得还算顺畅,过午后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前。林德箭鼻子抽了抽,空气中似乎残存这淡淡的血腥味,而大门上也残留着几处箭痕。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让翠儿呆在车里不要下来,自己绕着大门左右转了一圈才略略放心。然后赶紧敲门叫春芽,却迟迟不见有人开门
林德箭心头大惊,后退两步正要翻墙,抬头却见到墙头上春芽丫头刚刚探出来的小脑袋,一脸的惊惧之色。看到是林德箭回来,咧嘴一笑马上转身要去开门,却“哎呀”一声摔了个屁股蹲儿。
春芽打开大门迎进了马车,林德箭才松了一口气。让翠儿抱着小星星下来之后,便卸下马车去拴马喂草。回过身来正想把马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却见到春芽呆立在马车边上,并没有跟着翠儿去内屋。林德箭心下疑惑,也不着急收拾车厢了,把小丫头拉到门楼前问询道:“这两天出事儿了?”
“嗯嗯,是的,”小丫头使劲儿点着脑袋,赶紧把昨天的事情说给德箭哥听:“昨天有人来叫门,还没等到我开门就被人打伤带走了,我在这边听着可吓人了,一整天都没敢开门。今天上午花了好大劲儿才把门口的血迹弄干净,就等着你们回来了。德箭哥,咱要不要报官啊?”
林德箭点点头,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那你知道是谁来敲门,又是谁动的手吗?”
小丫头赶紧摇头:“我当时吓坏了,都没敢往外看,就听见敲门那人使劲儿喊疼叫唤,听着可瘆人了。”
想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说:“被带走那人……好像是个车夫。我后来从门缝里往外看,看见锦绣布行的那个年轻掌柜的从车厢里钻出来……那些人走了好久他才出来把马车掉头,看起来也吓得不轻呢。”
林德箭听完紧皱眉头,心头有些沉重。想了想先把大门闩好,然后让小丫头去帮忙带孩子,并嘱咐她先不要跟翠儿说这些,自己一个人把车厢里的东西搬下来放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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