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夏国京都。
“都给我散开!若是耽误了我家少爷前去天青城学院的入学考核,拿你们试问!”闹市之中,一名青年车夫驾驶着华丽的马车,朝京都中心而去,骏马嘶叫,人群哄乱。
天青城是夏国的一个中等城镇,离京都并不远,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天青城学府,夏国无数的武将名仕都是出自那里。
“这是哪家少爷!竟敢在京都闹市策马狂奔,真是太过猖狂失礼至极!”
“嘿,你连车里的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是元田元少爷,其父乃是世袭伯爵,要不然谁敢在京都放肆!”
“元伯爵?不可能吧!元伯爵不是长年征收边界吗?若无国主圣旨,怎可轻易回京?”
“你这家伙真笨!我不是说了吗?车中乃是元伯爵的长子,元田大少爷!”
路旁小贩有认得车中公子,此乃夏国元伯爵的长子!而要说这为元伯爵,可谓有着赫赫威名,虽非夏国皇室,但却统领众兵,长年驻守边界,让敌国蛮族不干跨越雷驰,可谓是朝野红人,而他的长子,敢问何人敢拦。
况且这天青城学府,不光是夏国的第一学府,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拔得头筹,在学府内,所学之物,却是其他学府子弟一生都无法触及的知识,而且还有绝顶武技传授!即便学其皮毛,也可成为饱学之士,令人爱戴,无人不仰,最差也能位居三品。
天下学府如牛毛,天青学府数菱角。
“孩子,快闪开!”
马车横冲直撞,慌乱之中,忽有一道惊呼传来,转脸看去,但见一七八岁的孩童跌坐在地,来不及躲闪,危险已至,马车未停。
吁!!!
千钧一发之际,骏马仰首嘶鸣,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但见孩童已不再路中,一人不知从何处而来,抬脚一踢,直将整个马车倾翻!
哗啦!
马车侧翻倒地,人群打呼好险!
“是谁胆敢袭击本少爷的马车!”驾车青年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马车之中忽传一道怒吼之声!
“是我。”
一道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让人不觉的侧目,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布衣青衫的少年模样立于原地,虽是平民寒酸,但却不畏强权。。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是想要找死吗!”
侧翻马车中走出一人,年方三十,衣着华丽,语气咄咄逼人,若不是周围人群众多,恐怕他早已出手将面前胆大的少年给一掌打死。
这便是元伯爵的大公子,元田......
“在下没吃豹子胆,但你却差一点杀了这位孩童,天子脚下,难道就不怕国法吗?”
少年面色淡然,双目看着元田,无一丝惧色!
元田微微一怔,想他活了这么多年,作为元伯爵之子,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如今区区一个孩童而已,竟然如此对他,那杀了也就杀了,谁敢说不。
“小子!你找死是吧!”
回神过后,顿时面露凶狠之色,他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作为戎马一生的伯爵之子,从小到大也不知道上过了多少次战场,其实这京都的纨绔可比,战场归来,杀心未消,当下一秒,便以掌为剑,猛然朝少年袭去!
这一掌,凌厉异常,似有一掌将其头颅砍下之意!
围观众人无不心惊,胆小之人早已紧闭双眼,仿佛下一秒中便血溅五步,人头落地,然而结局却有些出人意料!
咔哒!啪!
一声怪响,连带着一巴掌,元田操起的手掌还没能落在青少年身上,少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了挥手,这一挥,初见并不惊奇,直到人高马大的元田身体一颤,倒地之前,数道耳光声‘啪啪’响起!干脆利落之果断,直叫人目瞪口呆。
少年不光踢翻了元少爷的马车,竟然胆大到出手打他!
“少爷!”
此时,之前摔懵的驱车青年也回过神来,在看到自家少爷被人狠狠的打来了几个耳光,顿时惊声叫喊,这可是元伯爵的公子,谁人敢对其出手!
“大家可以作证,是这位公子先出手打我的,在下只是防卫而已,帝国京都都是文人雅士,我可没错。”少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丝毫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元伯爵之子,元田大公子啊!
“你!!”
元田捂着红肿的脸颊,双眸中满是杀意和惊恐,可面对强于他的对手,也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心中暗想秋后算账。
这少年说的在理,此乃帝国京都,天子脚下,礼数周全,好在面前少年拦住了马车,如如不然,这孩童定然难逃一死,若是闹大,恐怕就连元伯爵也会很头疼。
况且元伯爵长年在外,远离京都,若是有人想要借题发挥,恐怕也不是难事。
“何事喧哗?!”
就在场间的氛围有些僵持时,终于,京都护卫才姗姗来迟,领将乃是赫赫有名的阎山将军,阎将军不怒而威,一出现便镇住了当场!
而后,未等元田开口,驱车青年便赶忙上前,一脸愤恨的说道:“阎将军,这个贱民踢翻了我家少爷的马车,而且还出手伤了我家少爷....”
话音刚落,周围人群立即露出了厌恶之色,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但心中虽然厌恶,却不敢开口相帮,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布衣少年暗道,祝姐姐,你说的没错呢,这偌大繁华的夏国京都看似礼仪之邦,繁荣昌盛,可实际上,谁与谁都无关,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夏国的礼,早已失!
“哦?”
驱车青年满脸恶毒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心中暗想阎将军定会出手教训,可谁知阎将军竟然冷哼一声,而后喝到:“京都之地,唯有王公贵族才可驾马而行,你家少爷身为元伯爵之中,难道这点礼数都不知道,莫不是轻蔑皇家威严!”
说完,阎将军便抬手一掌,好无偏差的落在了驱车青年的脸上,这一掌,直接将他打昏了过去了。
“这一巴掌,就当本将军略施惩戒,元少爷,你长久未回京都,想必忘了规矩,以后可要长长记性,若是碰到不好说话之人,想必定会上奏国主,还请好自为之!”
阎将军淡淡的看着元田冷冷的说道。
将军一言,众人心中暗暗叫好,元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他也明白,在这京都跟阎山起了冲突,实在不值当的,当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要面的元田自然无法在待下去,也不理会昏倒的驱车青年,转身狼狈的离去......。
在这位元伯爵之子离开以后,围观路人也纷纷散去,最后只留下了面色淡然的少年,以及一身戎装的阎山将军。
见少年不卑不亢,悠然自得,阎将军面带微笑暗暗点头。
“小子,你很有胆量,看你的样子,似乎第一次来京都吧?”
阎将军看着面前宠辱不惊的少年,双眸之中隐有赞赏之意,京都中的大好少年多如牛毛,可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而像这般出身贫民的少年,却也有这般胆识,实在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将军过奖了,若无其他事,小子可否告退了?”
若是别人知道想来刚正不阿的阎山将军如此欣赏一贫民穷小子,只怕不必元田大公子被掌固来的更加吃惊,可在看少年,却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还想转身离开!
“等等!本将军想要问问,你既不是京都之人,为何敢拦那元伯爵之子的马车?”阎将军眼中眸光微微闪烁,他心中十分好奇这一点!
“在下不知什么元伯爵,但见他毫无怜悯之心,人命为大,不惜命者,何以为君子之道,若不知礼,凡事不可皆不可立也,我虽一介贫民,却也知夏国乃是传承数百年的礼仪之国,作为臣民,无需多想,拦车救人,还要问为什么吗?”青少年不卑不亢,回答了阎将军的疑问。
“说得对!小子,就冲你这一说法,本将军不妨多问一句,你来京都所为何事?”阎将军先是赞赏,随即又开口问道。
他是京都阎山将军,问来人入京都所为何事,也情理之中。
“求学路过。”少年闻言,缓缓开口说道。
“嗯?京都周围学府众多,不知你想在哪求学?”阎将军不动声色的问道。
“自然是要去最好的,最能学到知识的地方,不知将军可否一说?。”少年面色郑重的说道。
“当然!京都数千里范围之内,唯有天青学府可学最好最多的知识!不过想进入那里的条件可不简单,你既不是京都之人,更是一介贫民,就这么去天青学府,你觉得人家会收你吗?”
阎将军大笑,倒非嘲笑,实在是眼前的少年的想法很有意思,他怕不知道天青学府招生入宫考核有多苛刻,若无人推荐,无论怎么看,他都是进不去的。
“若他不收我,说明这天青学府不识人才,此等的学府,不入也罢。”
少年没想那么多,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有求学之心,亦有本事在身,天青学府不收,只能说明他们有眼无珠!
此等不识人才的学府,进不进何妨呢?
阎将军微微顿扼,想他护卫京都这么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博学之士?可还没人敢说天青学府的不是!此子实在是……
“我是否可问你所学为何?”愣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阎将军突然面色凝重,表情从未有过的郑重!
“晚辈所学,还能为何?”
少年微微一笑,面色满是轻松自得之色:“学成文武将相之才,方可文能提笔治社稷,武能戎马安天下。”
这是真话,疑似假话……
世间烦扰,枉为得利,天上人间,争权夺势,夏国数百年,才子佳人无数,或以武道破苍天,或以文才乱世间,但无论是武者还是才子,不过为了名利权势而已,而最快能获得者,无不是投身朝野皇族之人。
文能提笔治社稷,武能戎马安天下,这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想!
阎将军闻言猛然一震,曾几何时,他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这种包袱呐?
可是,帝都之大,身不由己....
“小子,你挺会说话的,不过既然你是想去天青学府,按照它的条件,估计连门都进不去,你看这样如何,你先随我回府,我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虽然不能让他们直接收了你,但也能免去一些琐碎之事。”阎将军一脸郑重的说道。
少年闻言也是呆住了,想他初入京都,毫无关系人脉,还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好事。
他就是苏幻天,两年前的云岭山脉下的一孩童,不为权势,如今来京都,只为求学一事....
沧海桑田万事皆止,但对于夏国之中心的京都来说,两年前的云岭山脉断裂,雪山崩塌又能如何,对于这里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早就已经淡忘。
唯有少数权贵还记得,那位曾受万人膜拜的夏国天仙才女,只是如今已不再有人敢说,敢问,即便当初第一护国大师重伤而回,三千黑甲骑不知所踪,但京都依然是京都,表面之上似乎并没有变化?
街头闹市,小打小闹,暗巷雅阁,歌舞升平。
今年被称为安乐年,储君初执掌朝政,在当朝国师的辅助下,天下安乐。
只是真的很‘安乐’吗?呵呵,京都所有人心中有各自的安乐认知。
人们已经习惯于依附、舒适、安乐的生活,再也没有能力打碎身上的枷锁,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宁,他们宁愿带上更沉重的枷锁。
苏幻天走在太平路上,跟在阎将军身后,看着京都一派繁华太平的景象,心中暗自‘笑’着……他喜欢太平盛世,但他不喜欢这里的太平,因为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京都的太平背后,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这样的太平,太恶心!
可这并不妨碍他借眼前这个阎将军的势不是吗?
心中有事,但却不急在一时,况且,这个所谓的太平京都,以后也不会再有太平。
“父亲,这是谁啊?”
刚一进入阎将军府,便有一身着武服的芊芊少女看着苏幻天陌生的面孔抬头朝阎将军问道。
她是阎将军的女儿,阎笑笑,芳龄十六,从小就被阎将军亲自教导,不同于京都的其他女子,其巾帼须眉之色,若非那张少女脸还显得有些稚嫩,当真看不出她才十六岁而已。
“俺地笑笑,这是为父刚从外面认的小兄弟,你叫他苏大哥即可!”
阎将军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神充满了宠爱之色,而后又介绍起了苏幻天。
“见过小姐。”他不卑不亢,开口淡淡问好。
“苏大哥您好....”阎笑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父亲,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认得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兄弟,心中隐隐有些好奇,但却没忘了礼数。
阎将军也没有多加理会阎笑笑,而是直接带着苏幻天朝府内后院走去!
后院乃为阎将军的隐秘之所,一家老少居室皆在后院,所以守卫的人很少,但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
护卫后院的兵役们在看到阎将军带着一名陌生的少年而来时,目光中闪过一丝差异,在他们的记忆中,阎将军还从未带人进过后院。
几人穿过一条走廊后,阎将军将他领到后院中的客厅之中,并让他在此等候,他这就前去书房起草一封推荐信,毕竟书房中有很多机密要件,一般情况下,就连家人都不能擅入。
苏幻天抱拳感激,待阎将军离开之后,才安坐下来静静等候。
此时客厅之外,有一身着轻甲的青年恰巧路过,无意间竟看到了静坐的苏幻天!
“什么人,竟敢擅入将军府后院,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厅里?”青年相貌不凡,一身戎马之气,语气极为严肃。
苏幻天听到此话,微微皱眉,可还是起身抱拳,淡淡说道:“在下苏幻天,乃是阎将军请我来.....”
他起身回话,可谁曾想厅外青年立即打断了他:“口出狂言,阎将军是何等人物,就你这一贫民小子,何事能让他老人家相请。”
说完,也不待他回话,直接跃身而入,一招朝他袭来
苏幻天见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青年出手狠辣,一招毙命,威力凶猛异常,震得客厅屋檐都微微颤抖。
他眉头一皱,微微侧身便躲避掉了攻击,而后青年顿感意外,区区一个贫民小子竟然能躲掉自己的攻击,当下心中不服,化掌为拳后,又攻击而去。
嘭!!
拳头未至,气势一到,此乃武者的罡劲,非常人所能体会,这一罡劲迸发,地面顿时崩裂!坚硬的地面尚且承受不住这等罡劲,人又如何?
人并未如何,确切的说,是苏幻天并未如何,他只蹙起眉头,同时起手!
噹!
一手便挡下了来人出的拳掌。
这下,倒是青年始料不及了,只不待他收回惊讶的表情,苏幻天第二手出!
咣!
只听这一声响,紧接着青年便狠狠的摔在了客厅之外!
苏幻天手出雷霆万钧,其身不动如山,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于大堂内四溢!
只一手,周围又陷入了安静。
这才叫太平……
“金风住手!”
关键时刻,阎笑笑听见客厅这边的动静后便急忙赶来,原本以为金风会伤到那名叫做苏幻天的少年,谁知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竟是金风!
金风乃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其实力也达到了武者三段,在同龄人之中,属于佼佼者,可是现在,竟未伤到苏幻天半分。
“笑笑,他是什么人?竟敢擅闯.......”
金风又恼又怒,在笑笑面前丢这么大的脸,让他着实下不来台。
“金风,你在干什么?”
金风的话音未落,便见一脸怒容的阎将军快步走来,同时一股肃杀之气猛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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