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这个不知道感恩的混蛋!”绿光飞到门边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道多少遍,选择困难症患者绿小光。
就在绿光犹豫中,时间如指尖流水缓缓流逝,很快天黑了。
绿光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叹了一口气“看来不会回来了。”
绿光不在犹豫,直奔门口,在门边停住重新扫视了一遍,真的没有回来。
夜晚的树林愈发阴森起来,风声,树叶声,鸟雀扇动翅膀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恐怖。纵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魂魄,绿光也害怕起来卯足了劲玩了命的向着来时的额方向飞去。早知道夜晚的林子这么恐怖就不在屋子里犹豫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好在绿光长于记路,不然在这林子迷了路就更糟了。
不过有一件让绿光更加后悔的事情正在发生,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其实绿光前脚刚走,他的肉身就回到了屋子附近,身边还带着刚刚在他记忆里出现的人,钰亭。
今日月色澄明,树影摇曳,不比白日的光影斑驳,夜晚的化尸林月光被繁茂的枝叶分割成一束束光柱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晃动的光斑。不明的沙沙声传来让绿光愈发的恐惧起来,视野里厚厚的落叶被不明的力量供动起来。落叶层中隆起一个个不明的小包。
月光晃过,一个小包裂开缝隙。无数的黑点从缝隙中涌出。
“啊!”绿光尖叫起来“有虫子啊!好多虫子啊!”
小虫爬行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死鸟昆虫一扫而空。树冠上栖息的鸟雀纷纷惊叫着起飞,扇动翅膀飞向银白的月亮。
林子里,苏尚晚一行人还在和肖景僵持。众弟子已经纷纷在叶秉之的默许下坐地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远处谭谋把双手拢在袖子里,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他居然还没发现绿光已经不在了。方平卿看到谭谋打哈欠立刻就被传染了,两个人都不擅长熬夜现在是又点头又揉眼,摇摇晃晃的直往后仰。
肖景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坐姿了,入夜之后风越发的凉爽起来。肖景抱着发麻的双腿瑟瑟发抖。
苏尚晚把剑虚虚的搭在孩子的身上,自己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肖景。
“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啊。”苏尚晚说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肖景沉默不语,只是垂着眼睛看着躺在苏尚晚脚边的孩子。那孩子现在睡得正香,呼吸轻浅而绵长。这也证明了这孩子的与众不同,一边的尸变不会有呼吸,可是这孩子却有。
苏尚晚守在孩子身侧只觉得温暖异常,他现在越发不敢看哪个孩子了。仿佛那孩子身上有一股魔力,看到他的脸就再也不想移开双眼。苏尚晚怕自己到时候下不去手
叶秉之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扭扭发硬的脖子朗声说道“肖兄你就不要坚持了,和我们回去好好和枯榆先生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肖景打断秉之“你要是真想把我带回去那就我杀了,放一把火烧成灰,随便用什么东西盛着带回去便是了。”
“肖前辈你这是何苦那!”方平卿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你们不必再劝我了,我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自己最清楚。”肖景还是选择了固执己见。
就在刚刚几乎所有人都在劝说肖景回头是岸,只有身为舟山弟子的谭谋一直沉默不语。他一向讨厌这个大师兄,没有理由的讨厌吗,只要一想到这个人顶替了哥哥的位置他就觉得憋屈。为什么哥哥要离开舟山?为什么要由这个人来代替哥哥?“要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走了?”这个可能谭谋想了无数次。
他之所以这样想并不是简单的给自己找客观原因。谭谪是犹豫了很久才离开舟山,当时的舟山不像现在这般景气可以说是人财两空,谭谪虽是年少却是心思缜密之人。枯榆先生一直以来都把谭谪当成未来掌门人来培养,在谭谪身上承载了太多舟山的希望。
可是后来蓬莱的师尊来了,一切都变了。
谭谪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他既想去蓬莱发掘自己又想留下来做舟山的挡风墙,是肖景的出现推了谭谪一把让他下定决心前往蓬莱。谭谪相信肖景可以代替自己成为舟山的新希望。
这么多年来肖景一直做得很好,他不仅仅天资高而且聪慧好学,不比谭谪的缜密刻板疏而不漏,肖景执着坚定,只要他认准的事情除非自己碰的头破血流否则谁也别想拉他回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肖景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出手就打服了兰州最调皮弟子。他总是在人们快要忘记他的时候突然作出惊天动地的事情宣告自己的存在。
肖景自己也知道谭谪离开舟山有自己的原因掺在里面,每次看到谭谋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对不起谭谋。于是他尽可能的躲开谭谋,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习惯。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躲着谭谋谭谋就越是讨厌他,就好像真的是因为他的出现哥哥才离开舟山离开自己的。
“啊!”绿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快跑啊!快跑!”
绿光摇摇晃晃的从树叶的缝隙间飞出直扑谭谋,整团光芒盖在谭谋的脸上大喊“你们怎么还坐着!快跑啊!”
“你先别着急,先说说怎么”谭谋被绿光晃得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准备先问问情况,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嘈杂淹没。
“卧槽!这是嘛啊!快跑!”一向训练有序的蓬莱弟子也不淡定起来,你推我搡的站起来御剑而起。
无名小虫宛若黑色的潮水一般漫过崎岖不平的地面,一路向着众人扑来。
“是蛊虫!速速御剑离开!千万别被沾身!”叶秉之一边喊着一边御剑飞起“苏尚晚带上孩子!”
不用他说苏尚晚也已经咬着牙死命的拽着孩子的胳膊把孩子夹在腋下御剑而起。
方平卿放不下谭谋跑去拽他,叶秉之则直奔肖景。
肖景现在没有剑又不可能长出翅膀飞起来,总不能看着他留在这里被虫子啃个精光吧!
蛊虫是闻着人味来的,千千万万的挤在一起比草原饿狼还要让人胆寒,只是匆匆的看过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众人御剑飞起在林子寻找缝隙飞出林子,能飞就是好啊不用担心会迷路,反正你飞的足够高就什么都能看到了,无视地形限制直奔目标就是了,就是有一点,高处不胜寒风大还冷。
在蛊虫的恐惧笼罩下,众人迅速排好队形挤过茂盛的树冠层飞向漆黑的夜空,依靠着星星辨别方位向着蓬莱阁飞去。
“肖兄,你的剑那?”叶秉之问道。
肖景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是依托秉之逃出生天十分配合的站直身体给身后的叶秉之挡风。
“明知故问。”肖景说道“不是送给你媳妇当玩具了吗。啊,真是抱歉,没经过你允许擅自送了礼物给他,不知道平卿喜不喜欢。”
“他不喜欢,丢了。”叶秉之说道。
“你说什么!丢了!”肖景气的直跳脚,砸的止生剑一阵摇晃。也引来一众好奇的目光。
叶秉之尴尬的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恩,我们只是在回忆往事。”
现在回家要紧,既然叶秉之这样说了,大家也就没去多想。
“你俩是败家子吗!那可是白玉箫!”比起他的剑肖景显然更在意他的箫,因为比起耍剑还是玩箫更适合他。
“肖兄知道的我和我夫人都不懂乐理,平卿尚能欣赏一些我是彻底的音痴,你给我们白玉萧我们没用啊。”叶秉之半开玩笑的说道。
肖景目瞪口呆,眼前这个人这是叶秉之吗!说好的生人勿进,冰冷无情那!这分明就是个腹黑啊!
“你是叶秉之吗?”肖景问道。
“哼。”秉之别过头去不理他。
“你们把白玉萧丢那了?”
“肖兄问这做什么,你又用不到了。”
“你!”肖景被他噎的无话可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嘴巴原来这么厉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实干派,凡事都是手比嘴快所以才能把平卿弄到手,现在想想有点太浅薄了,平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睡服,原来你还花言巧语的哄骗他啊。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没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