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居然能知道他俩在想什么!这他妈太神奇啦吧!
谭谋看向绿光,绿光如同打暗号一般三明两暗。
“你要我们怎么帮你?”谭谋发问,身体依旧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帮我把这箱子破个洞出来。”箱子回答。
“为什么要破洞?”谭谋又问。
“好奇害死猫,你只需要回答帮不帮。”
“帮了有好处吗?不帮有惩罚?”谭谋手指已经挑起了琴弦,这个木箱未免有点太嚣张。
“你若帮我我给你黄金百两,你若不帮我咒你生生世世单身。”
谭谋脸色一变这可真够狠的啊!这些通灵之物的诅咒祝福一向灵验非常,放他出来吧万一是个祸患怎么办,不放他出来吧万一真的生生世世单身了怎么办?要是只有这一生还好说,生生世世都没有媳妇啊,这得要多悲催啊!
“好!我帮你!”谭谋咬牙说道,眼看着提剑就要上。
“万万不可啊!”绿光喊道。
“兄弟!生生世世没媳妇啊!他诅咒的不是你啊!”谭谋哀嚎。
“你还有你的手!三思啊!”
谭谋一脸黑线,心里越发难受起来,这个绿光每天躲在珠玑琴里装聋作哑其实什么事都知道啊!小样,这是要造反啊!
谭谋大步上前,把姹嫣剑高高的举起。
木箱摇摇晃晃哈哈大笑。
“谭谋万万不可啊!”绿光闪到谭谋的眼前遮挡他的视线。
“你走开!我要媳妇!”说完一抬脚把箱子踹翻在地“王八蛋!还有脸诅咒我,我命令你三秒钟内把诅咒我的话通通收回去,不然我就让你灰飞烟灭!小样还想威胁我,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谭谋边嚎边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哼!有本事你就来啊!我告诉你你就踹吧,我现在不仅要诅咒你生生世世单身,我还要诅咒你生生世世短命!你一直觉得自己水性很好是吧,好,我还要诅咒你今生淹死在结冰的河里!”箱子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仿佛两个幼稚的孩子在比谁的嗓门更大。
谭谋肺都要气炸了,他丢下姹嫣剑挥手拨弦,琴音杂乱无章,音调极好,如同魔音入耳让人头疼欲裂。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连我水性好都知道!我告诉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今天非要废了你不可!”
谭谋这下是真的动起了真格的了,绿光也被波及其中被琴音搅得几乎要碎裂开来。
“你不得好死!”木箱在哀嚎中不忘再一次刺激谭谋。
手指上力道又加了几分,绿光在空中震动。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灵魂此时此刻却有着几乎窒息的感觉,光芒暗淡下来,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碎片开始互相拼凑。
“是他用自己的灵魂救了你。”
“人情我已经还清了,你也看到了,我最爱的人替他死了一次。”
“他还没回来吗?”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他生在我的灵魂里只要我不灭,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的。”
他是谁啊?他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哭啊?为什么我这么难过啊?我想他回来,回到那个人身边去,我要他平平安安的,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钰亭!
一张永恒不变的面孔出现在记忆里,那个孩子总是嘻嘻哈哈的,仗着有人给他撑腰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个孩子超级厉害的,他能让荷花在冬天开放,能让雪花在夏天落下。
钰亭,你回来了吗?回到那个人身边啦吗?
随着弟子不断地击破箱子白雾越来越多,尽管苏尚晚已经拼劲全力也无法阻止白雾聚集起来。
“你们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非要这么暴躁吗,我应付不来了!”苏尚晚抱怨起来,他虽然嘴上说着轻佻话脸上却是一脸的认真严肃。此时他正蹲在树枝上一手摇扇子一手抹去额头的汗珠。手腕又酸又痛,他不仅要不断地挥扇驱散雾气还要不是的掷出暗器拦截漏网之鱼。
“难道不是因为你太差劲了吗?”叶秉之显得游刃有余,剑光明灭间还有闲心调侃苏尚晚两句。“平卿,你去协助苏尚晚,白雾太重会让我们处于被动。”秉之虽然嘴上调侃心里也是知道苏尚晚已经尽力了,只是这箱子仿佛破不完一般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恩,我这就去帮他。”平卿御剑而起,配合苏尚晚释放剑技,一时剑风凌冽加持扇面上凝集的气力,强风吹过,视线又清明了几分。
越来越多的婴儿在地上乱滚乱爬,啼哭声让人既心疼又心烦,一时之间众人仿佛理解了全天下父母。父母养育孩子真是不容易啊,这一天到晚的这么个哭法真让人受不了啊!
满地的婴儿为弟子们的移动带来了极大的障碍,大家一个个都跳来跳去仿佛一只只小白兔。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只见那人脱掉外衣,满脸凶相的直奔婴儿而去,一时之间吸引力不少目光。
那弟子弯下腰去,张开双臂“来,乖孩子,到爹这里了。”一时间所有的婴儿都顺着这个声音爬去,咿咿呀呀的仿佛在呼唤他的怀抱。
这是何等的神仙操作啊!简直了!弟子成功引领婴儿们爬出包围圈,他成为了公认好父亲,领着孩子们在林子里兜圈子并不时的掏出乾坤袋收一个是一个,众人赞叹不已。
血水疯长四处蔓延,脚下越发温热黏腻起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夏日发酸的烂泥之中,热力催着血腥味越发浓烈起来。血水泡着落叶沿着林地曲折不断地向四周蔓延,越来越多的箱子触碰到血水,如同被激活了一般剧烈摇晃。
感觉到热气顺着小腿爬上腰身,叶秉之不由得想起芳华的沸腾之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那岂不是冲着自己或者平卿来的!秉之不由得分神竖着耳朵听这林子里是否有铜铃声。
“钰亭,钰亭!”
一个细微的呼唤声传到秉之的耳朵里,秉之浑身僵住。钰亭,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不对自己怎么知道这是个人名!
“钰亭!钰亭!”
叶秉之猛地低头,声音从脚下传来!他连连退后,他莫名的抵触那个声音。
“平卿他命里有劫,不仅凶险非常还极难破,你当初不该救他的。”
对,这话就是那个钰亭和自己说的!那个人料事如神,只要是他说过的话没有一次是错的。他说除非有人愿意替他去死否则他就没救了。
“我愿意替他死!”
“你以为替他死他就会领你的情吗?”
于是哪天晚上叶秉之喝醉了,他跑去质问方平卿为什么他的处处照顾讨好日日相伴左右不曾换来一句心动。朦胧中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事情爱之事,毫无温柔可言。
苏尚晚出手帮秉之挡下朝他飞来的木箱碎片。
“叶秉之!你在发什么呆!”苏尚晚大吼。
“都散开!”叶秉之跟着大吼,苏尚晚吃了一惊。
止生剑剑气大盈,剑光冷冽异常。此时此刻唯有方平卿还敢留在止生剑的攻击圈里。
平卿总会在秉之发狠的时候留在止生剑的攻击圈里,并不是因为什么同生共死,也不是什么用情至深。平卿和月盈此时此刻的作用是最后的防线,防的不是发疯的叶秉之,防的是冷冰冰的止生剑。一方利刃流传百世,杀戮太过,再向前是成魔还是成仙谁也不知。即使是对于功力深厚的叶秉之来说,止生剑的戾气未免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