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以来,宁渝始终都有些无法融入这个时代,甚至选择迫不及待的造反,也是希望能够将这个世界,更早地变成他心中想象的那个样子。
然而造反成功以后,宁渝也成为了开创帝国的皇帝,可是到了这个阶段的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融入到眼前的身份中,享受千万人的欢呼,享受着能够一言而决天下的无荣耀之中,他渐渐忘记了很多东西。
宁渝记得蒸汽机,记得工业革命,可是却忘记了最为根本的东西,以致于在思考军制变化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同恩斯特的沟通中,他瞬间明白了,其实并不是他忘记,而是他有意识地在回避这种改变。
“朕不,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也深深沉迷于权力带来的一切,我根本无法摆脱”
宁渝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不是不知道未来的历史趋势,可是如果眼下有人要让他交出手中的权力,乖乖地做一个橡皮图章,那么宁渝第一反应就是让人杀了他。
他怎么可能放弃手里的大权?这根本就不可能!
宁渝在心里默默告诉着自己,只有他自己是穿越者,也只有他能够明白未来历史的走向,华夏要屹立在世界之巅,绝不能缺少权力,甚至他的权力还要更大才行,不能有任何人用任何理由去制衡他的手脚!
至于从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宁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即义务兵制度将会建立在义务教育的基础进行,也就是利用普及基层教育的方式,来增加潜在合格的兵役人口。
如今在没有进行完善教育层面,盲目推行义务兵制度反倒会迎来乱子,在没有足够多的激励和教育下,强行要求全国的普通百姓认可义务兵制度,跟抓壮丁本质没有区别,他们不可能会为了宁皇帝的壮志雄心去卖命自然也不会有战斗力。
因此等到将来百姓们完成了大规模的脱盲教育之后才会开始慢慢建立义务兵制度,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百姓们开始萌发了公民意识宁渝便可以有意识地开始让渡权力给内,从而让内来承担起天下之怨。
“至于未来的历史大变朕自然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等到太子继位的时候完全可以做一个虚君反正他还小”
宁渝想了一下正在皇城公学学习的宁承泽,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只要能够平稳地将部分皇权让渡给内,而在此之前他至少还能再做五十年到六十年的皇帝完全可以把宁家的影响力扩展社会的各个层面,在各个阶层里面培养皇族的代言人,到时候宁氏一族凭借着自己开创的功绩,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已经彻底完成了心态转变的宁渝,重新抬起了头望向了镜中的那个自己,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和动摇。
“朕即国家,朕即天下!”
革新七年四月京师再次召开了内会议以及枢密院会议,君臣共聚一堂。
当宁渝一改先前的坚决态度表示军制之变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应过急之时所有人不由得微微松下了一口气。
皇帝终于不想折腾了,真好!
毕竟当皇帝抛出的这个难题的时候,不少人都想得头发都掉光了,他们虽然根本还没有想到宁渝的那一层,可是心里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恐怕不仅仅只是军制的问题,而牵扯到了更多敏感问题,如果继续深究下去,只怕又是一场大政潮。
不过当宁渝选择在这件事止步以后,他也并没有完全虎头蛇尾的宣布军制改革结束,而是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出发,那就是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对复汉军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将进行清洗,进一步完善军官制度的选拔和考核,来保持军队的流动性。
除此之外,宁渝还宣布将全军军法处进行升级,正式成为枢密院下属正式的军法部,之后所有的涉军案件都将会从大理寺剥离,直接移交军法部处置,而且还会单独独立出一个监察部,负责全军监察工作,专门严查军内**和违纪现象。
宁渝望着面前的枢密院大员们,凝声道:“在过去的时候,朕一直认为战时非同寻常,有些事情不应该过苛,但是如今朕以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倘若继续放任一些人,继续坐在这个位子面,他只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朕也绝不能容忍。”
“启禀陛下,臣有言启奏。”枢密副使程铭出列启奏。
“讲。”
程铭轻声道:“启禀陛下,臣过去也常常细思,原本我复汉军的使命是驱逐鞑虏,一统山河,如今鞑虏已灭,天下已经一统,就连过去汉唐旧地也会彻底收复,一些人就觉得可以马放南山了,心里就懈怠了,以致于出现种种不法之事,实在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君父,没有大楚。”
宁渝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程铭这话说得倒有那么几分意思,便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程铭得到鼓励之后,便继续开口道:“臣以为,如今我大楚经制之军继续叫复汉军,只怕有些不伦不类,不如改名以重申大义,以期名正言顺。”
宁渝心中一动,却是没有直接赞同,而是笑着望向了众人,“诸位以为如何?若是要改名,又该改何名?”
“臣以为改名之事已到了紧迫关头,臣附议。”
“臣亦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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