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几名年长的弟子回忆道,齐昭当年逃回浮云宗的时候,整个人已然是强弩之末,气若游丝,若不是门内的某位筑基长老及时出手救助,他断然是活不到今日的。
齐昭尚且那副惨状,更别提当年无依无靠逃离的温玲了,因此陈默压根就没觉得她能活下来,所以才直接把目标放到了荒无人烟的坟地上。
“墓碑整体并无太大的损坏,也没有堆叠的灰尘....”
陈默没有贸然出手,围着温玲的坟墓转了一圈,看起来这里时不时地有人会祭拜,从地上零星散落的香灰不难发现这一点。
“温道友,希望你泉下有知不要怪罪陈某,这样做也是为了无奈之举,得罪了!”
陈默口中低喝一声,双手猛掐法诀,数团淡黄色的灵力球从地上漂浮而出,汇集到他的身前几寸处,“聚!”随着他的言语刚落,近乎凝实的黄芒忽地四散崩溃,地上尘土飞溅,温玲的坟墓所在被轰成了半丈见方的大窟窿。
由于陈默控制好了释放‘引土术‘的力道,地下深埋的棺材毫发无损,他正欲冒犯开棺检查,程安的声音忽然从远方传来:“老大!难道你有新的发现了吗?”
待他走进了一看,程安彻底懵了!陈默不是说遇到了活尸么,怎么眨眼间就改成挖别人祖坟了?
陈默毫不在意他惊愕的目光,率先跳进了埋着棺材的土坑里,淡然说道:“你来的正好,给我盯紧了棺材,一旦她有尸变的可能,马上出手轰碎它!”
不是逼不得已,陈默也不想干这样缺德的事情,程安来的也巧,好说不说偏偏要这个时候提醒陈默,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老大,这不太好吧.....”程安有些犹豫的说着。
陈默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温玲之墓,时间紧任务重,你别废话了,盯仔细点!”
“——轰隆!!”
一声震天彻地的巨响,在他们二人头顶上蓦然炸开,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拨开黑夜的白色利刃,银白色的闪电如灵巧的细蛇在上空盘旋,豆大的雨点转瞬即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在了棺材盖上,让两人有点措手不及。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运足灵力一掌拍出,散发着腐朽味道的檀木刹那间向前滑动,程安站在地面上屏住呼吸,两张符纸蓄势待发,只要下方稍有异动,他会把危机控制在最小的层次。
并没有陈默预想的那样,棺盖掀开,他凑过去瞧了一眼,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披着一身最朴素的白色布衣,浑身上下没有被虫蚁啃咬的痕迹,完整无缺,换个场景,就算是说她睡着了都有人相信。
“画像!”
陈默连忙对程安说道,他本意是想通过尸体的腐烂程度辨识下葬的时间,可眼下的情况明显用不上了,还是先确认她的身份再说。
大雨滂沱,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狠狠砸击着地面,短短的十几个呼吸,棺材里就灌满了雨水,陈默有灵力护体自然没被浇透,“是她没错,但经过我们这番折腾,尸体受到了空气和雨水的侵蚀,不能再原封不动的盖回去了,”陈默一脸愧疚的说道:“你先离远一点,我重新把它安葬罢。”
程安当即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陈默跃出土坑,朝温玲的尸体恭敬的连鞠了三躬:“温道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呼啦....”
陈默抬手之际,数团小火球准确的落在了尸体上,它们并不受大雨的影响,在这沉闷的雨夜中,伴随着檀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尸身剧烈的燃烧着。
摇曳的火光中忽地出现了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引起了陈默的注意,他眉头一皱,右手虚握而出,召回的居然是一颗形似翡翠的珠子,原来它一直在温玲的脖子上挂着,方才检查时也没有仔细看,因此才忽略了。
陈默可不想偷拿死者的东西,还是要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为好,待尸体烧成了灰烬后用储物袋取出的木盒收了起来,又把刚才吸取的珠子一同放在了里面。
可就在这挥手之间,翡翠珠子在空中晃了一下,离着他身旁几丈的坟包蓦然炸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情形再次出现了!
“哇靠!这什么鬼东西?!”
事发突然,给在旁等候的程安吓了一跳,这具活尸足有一丈多高,五官极度腐烂,空洞的眼窝还在不停的渗着墨绿色的汁液,浑身布满着赤色的毛发散发出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陈默也是面色一惊,倒不是因为这具活尸,而是刚刚他的动作,似乎为了印证什么,他飞快的拿出了翡翠珠子,又朝坟地尚未踏足的地方跑了过去。
“砰砰砰.....”
坟包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墓碑的碎屑被崩的到处都是,看着陈默朝他引来的近百具行尸走肉,程安吓得大声道:“老大!这事都应该怪你!非要在这种天气挖人家的坟墓,这回遭报应了吧!!”
说归说,不过这里都是郡里死去的平民百姓,没有一个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由程安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另一边陈默也再次埋葬了温玲,做的和之前差不多,以免被她的儿子发现什么端倪,那可就不好了。
但那颗能引起尸体暴动的翡翠珠子,被陈默悄悄地扣下了。
......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晚,阻挡了消息的传播,可翌日清晨,坟地闹鬼一事却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如瘟疫般飞快的蔓延遍布整个城郡。
“听说了吗?那地方邪门得很,老刘头被吓得半死,还在路上摔折了一条腿呢......”
“嘘!可别乱传了,小心那东西找上你!”
就连平日里街上叫卖的小贩也安静了不少,相互之间都在低声议论着城郊外的事情。
“....什么样?哼,告诉你们也行,但可千万别被吓到了!”
铁匠铺内,一名肌肉如线条般匀称的精壮大汉正在侃侃而谈:“早在昨晚,我就听到了老刘头的叫嚷之声,雨停了之后,我才壮着胆子去瞄了一眼,你们猜怎么着?”
四个年轻的打铁学徒皆聚精会神的听着,除了那个坐在木板上一语不发的少年。
“大师兄你快说啊!”有个稚嫩的少年催促着,“是啊,我们不怕!”还有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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