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姐,辛苦了。昨晚又熬夜肝那些文件了吧。”
今年25岁的黎丽是协会中来的最早的一批人之一,其他人包括廖辉副会长都是后来的,因为身上文书工作的要求,虽然她没有跑在一线,但却是协会中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唐乐吟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咖啡。“喏,冰的,接着。嘿咻。”然后自己往沙发上一座。
“谢谢没办法啊,这次的项目有好多需要整理的资料,会长那边都在催了。”接过咖啡,拉开易拉罐,然后一口气灌下其中的三分之一。
“哈哈,舒服了。”
其实黎丽在志愿者协会的工作和她灾变之前在教育局的工作差不多。
不过书写那些无聊枯燥的文书工作实在看不出任何变化,今天起草一通文件,明天润色一篇领导发言稿搞得就好像没有这些东西,学校就不教学生,学生就不学习了一样。
做了两年,她已经厌倦了这些事情。灾变后,原来的教育局领导出现断层,一时间工单位作和人事混乱的无法形容。
正好那时候她在街上散心发现了大爱无疆志愿者协会在招募志愿者,所以她就来了。
“对了,其实我是代替邓肯会长来通知各位,做完这次的项目,我们这个协会就要解散了。”
???
!?
“丽丽姐,你刚才说什么?”唐乐吟不敢相信她刚才说的话
皮佳怡探出脑袋说:“我才来半年协会就要没了?”
“开玩笑啦。”
搞什么?居然是开玩笑呢丽丽姐也真是的。
只有廖辉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
他脑中浮现出跟那个男人会面的情景。
一片由托马斯毕韦克大师雕刻出的十八世纪木版画在男人手里摆弄着,似乎手里这件精致优美的古物只不过是主人手里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
背景墙上挂着十六世纪卡斯蒂利亚地区托莱多著名工匠铸造的单手剑,十七世纪米兰城上好的米兰板甲,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古董廖辉看不出什么来头,不过应该都是外国的文物。
这是会长的私人爱好收藏古董。
“会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廖,坐吧你想过维持协会运转的资金来源是哪里吗?”从未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男人如此说着。
“”这个问题其实廖辉也想过,不过他做志愿者纯粹是因为灾变后想帮助他人。为人家做好事,他开心。跟钱沾边的事他可不在意。
“战争中的善良如此宝贵,所以不得不用一些特殊手段来保护。”会长拿出一沓纸,上面是用英文写的,类似合同一样格式,“基金会,转移,协议。”这几个单词以廖辉四级英语水平还算认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协议?
“这次项目结束后,一直扶持协会提供资金的基金会将会撤回母国,同时我也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不再是大爱无疆的会长,如果可以,廖,你能接下会长一职?”
“那邓肯会长,您为什么也要走?”廖辉追问。
“我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二十年,很多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了一个本地人。但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布拉格教堂的钟声,还有妈妈做的烤肉饭,穿黑袍的教士开的布道会,甚至是那个不断用俄语抱怨解体后受到不公待遇的内务部老头。”
会长似乎很是疲惫地说:“就像是那个老头一样,我累了,不再如年轻时那般热血,充满对生活的激情。也许回去后我会坐在街边向路人抱怨,告诉年轻人生活是一坨狗屎。”
“您说这些的意思是”
“我想回家了,回我真正的家。”
“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接着维持协会运转,但我会尽力做好的。”
所以他走出了大门,外面刺目的阳光灿烂依然,欢快的风儿吹着人很舒服。
就如开头所说“今天真是有个好天气呢。”
就先当这是最后一次和大家一起做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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